轟!沙俄洛伊的龐大身軀倒飛,感受到拳頭上的傳來的觸感,陸羽眉頭一皺。
這一擊基本上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還讓對方借力后退拉開距離。
轟隆隆空氣滾滾震動,發出雷鳴聲,解放體內力量的沙俄洛伊,重新出現在陸羽的面前。
眨眼間,沙俄洛伊就出現在陸羽的面前,比臉盤還大的拳頭擊穿空氣打向陸羽,走廊內擴散開一道錐形的白色氣浪。
陸羽雖然能看清楚他的拳頭,卻接不住他的全力一擊。
沙俄洛伊的力量超乎陸羽的想象,竟比他還要強上許多。
轟!陸羽的身影爆退,被沙俄洛伊一拳打飛向沙王殿的出口。
其他沙使還沒有反應過來,陸羽就已經飛過他們的頭頂。
半空中陸羽見沙王殿出口就在眼前,臨時改變策略,土靈珠入手,土遁光華從體內散發出來。
噗陸羽穿過堅韌無比的沙流壁,消失在眾人的眼中,沙俄洛伊一臉懵逼的看著消失在沙王殿的陸羽。
他原本只是想要給陸羽一拳,還他剛才打自己的那拳,完全沒想到,陸羽竟然能自由穿過沙王殿的沙流壁防御。
嘩沙流壁打開,眾人沖出沙王殿,站在沙王殿的門口看著眼前一層沙流壁,無奈的相視一眼。
對方在地下的靈活性比他們這些沙王殿成員還高,根本沒法追。
他們也要借助秘術,駕馭流沙才能在沙王殿附近穿行,不僅靈活性差,活動范圍也小,被局限在沙王殿附近。
“他是誰?”沙俄洛伊身上的氣勢逐漸平緩,他看著沙蘭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沙蘭回答。
“不知道?”沙俄洛伊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不等他詢問,沙蘭就先說道:“之前你不是問過我沙烏覺地的事情嗎?”
沙俄洛伊說道:“嗯。”
“你問了沒多久,沙桐也問過我有關沙烏覺地的事情,在聽到大祭司的命令后,我第一時間到神源殿,想要切斷他和神源殿的聯系。”沙蘭說道。
沙俄洛伊聞言,點點頭,贊成沙蘭的做法,之前他就完全沒有先削弱沙烏覺地實力的想法。
一方面是他的性格問題,另一方面是他的實力強大,自認為就算是沙烏覺地全力出手,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到了神源殿,我才發現,沙烏覺地已經和神源斷開聯系,除了從神源殿斷開自身和神源的聯系,就只有一種方式和神源斷開聯系。”
“今天就只有我去過神源殿,那么沙烏覺地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已經死了,被入侵者取而代之。”沙蘭肯定的說道。
“沙蘭說的沒錯,沙烏覺地已經死了,他是在沙王殿內被人殺死的。”
一道穿著黃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紛紛彎腰行禮,“大祭司。”
沙乾盯著環繞整個沙王殿的沙流壁看,他的目光穿透沙流壁,穿透泥土,看向陸羽消失的方向。
他收回自己的感知,朝沙王殿內部走去。
沙俄洛伊看了眼其他人,跟在沙乾的背后,其他沙使見此也紛紛跟上,普通沙王殿成員紛紛返回自己原本的工作崗位。
眾人來到一條空曠的走廊,沙乾低頭看著地面,不見他有動作,沙王殿的地面裂開,一具已經扭曲的尸體,從地下被流沙抬上來。
“沙烏哥!”沙桐看到沙烏覺地的慘狀,悲痛的嘶喊道。
那些和沙烏覺地實力相仿的沙使,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要是那個入侵者遇到的不是沙烏覺地而是他們,他們恐怕也會成為一具尸體。
“沙烏覺地是被偷襲死了,他死亡前還來不及使用神源之力。”沙俄洛伊上前查看沙烏覺地的尸體后,做出判斷。
眾人聞言,紛紛警惕起來,除了少部分沙使,大多數沙使在沒有使用神源之力的時候,實力也僅僅相當于氣海境巔峰,無限接近于結丹境。
像沙俄洛伊這種,已經掌握自身擁有的大半神源之力的沙使,才能在普通狀態下,保持強大的戰斗力,絲毫不會遜色于擁有神兵的結丹境武修。
“沙王殿已經千年沒有經歷過戰爭,你們都已經放松警惕了。”沙乾說道。
眾人低頭不敢看沙乾,他們確實在獲得神源之力后,變得怠慢了很多。
神源之力的強大,使得他們失去修煉進取的動力。
無論怎么修煉都比不上,只需要稍微加深和神源之力的聯系,就能輕松獲得的力量。
外力太過強大,他們已經失去了修煉的動力。
“從今天開始,沙王殿加強警戒,你們也要加強自身的修煉。”沙乾看著眾人說道。
“是。”沙俄洛伊回應道。
“遵命。”其他人應道。
“沙蘭,你去沙庫檢查一下,看看入侵者帶走了什么?”沙乾對沙蘭說道。
“遵命。”沙蘭轉身朝沙庫的方向走去。
沙乾讓其他人離開,看著留下的沙俄洛伊,他問道:“墻的進度怎么樣了?”
“完顏沙河說催生沙壤需要時間,他正在全力催生沙壤。”沙俄洛伊說道。
“好,再加快點速度,不然等大周反應過來,我們的計劃就失敗了。”沙乾說道。
“是,我會監督他加快進度。”
“薛明失蹤了。”
“這個時候他去哪了?”
“我剛才去他的房間里發現那里有戰斗的痕跡,那個人雖然處理過現場,但一些細微的痕跡還是抹除不了。”
他說完,拿出一顆灰色的圓球,說道:“我在他的房間里發現這個。”
修羅惡鬼看了眼灰色圓球,毫無波瀾的說道:“這是骨灰,薛明已經死了。”
那人聞言,無語的看著手里的灰色圓球,臉上露出嫌棄之色和后怕之色,要是自己去找薛明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兇手,恐怕自己也變成一個球了。
他正想要丟掉的時候,同伴阻止他,說道:“等會,把這個給我,我有一個秘法,可以通過死者的身體追蹤兇手。”
“骨灰應該也有用,我第一次對骨灰使用這種秘法,不敢保證能成功。”那人不確定的說道。
“拿去試試吧,反正這東西也沒用。”
張雷光接過骨灰球,通過骨灰球做媒介施展自己的追蹤秘法,骨灰球從他的掌心漂浮起來,浮在半空中,受到某個方向的力量吸引,朝一個方向飄去。
修羅惡鬼看著朝自己飄來的骨灰球,掃了眼兩人,冷冷的說道:“不是我。”
兩人移開眼神,骨灰球飛過修羅惡鬼的頭頂,朝更遠的地方飛去。
三人相視一眼,修羅惡鬼抓住骨灰球,問道:“這個秘法能持續多久?”
張雷光估摸一會后,說道:“大概能持續三刻鐘,骨灰球只能施展一次秘法,秘法結束后骨灰球就會消失,如果沒有其他物品,這可能是我們找到兇手唯一的線索了。”
“事不宜遲,我先去追查兇手。”修羅惡鬼抓住骨灰球,說道。
“嗯,這件事也要和沙王殿說一下,聽說沙王殿里面出現叛徒了,也不知道這個叛徒和薛明的死有沒有關?”吳耘說道。
修羅惡鬼帶著施展秘法的骨灰球離開,前去追查兇手,其實他只是不喜歡待在這里,想要出去透透氣。
沙王殿內雖然看起來很空曠,可是能讓他們活動的區域不多,處處受人限制。
修羅惡鬼雖然是受大周官府通緝的兇惡之人,但也和大多數大周人一樣,看不上大周之外的異族人,瞧不起西漠的異族。
沒有和西漠異族打起來,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更別說和他們好言相向。
反倒是玩家們并沒有任何包袱,對于他們來說,大周民眾、西漠異族、妖族等陣營,都是NPC陣營,都是可利用的對象。
大多數玩家都不會在意給自己頒布任務的是人還是妖,又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只要能獲得利益就行。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玩家是世間最具包容性的群體,他們可以為任何對象獻上自己的短暫的忠誠。
修羅惡鬼離開后,吳耘和張雷光坐在房間里聊天,吳耘已經把消息告訴了和他們聯系的沙王殿成員,就等沙使過來處理這件事了。
合作伙伴的人,死在沙王殿內,死在沙王殿眾人的眼皮子地下,縱使沙王殿不在意薛明的死亡,為了面子,也會給鐵墓一個滿意的交代。
張雷光看著天花板問道:“那些人想干什么?”
“嗯?”吳耘拿著一柄寶劍擦拭,聽到張雷光的聲音,抬頭問道:“你是說誰?”
“沙王殿和鐵墓的高層。”張雷光見這里只有自己兩個人,索性直接問出自己的疑問。
“沙王殿費這么大的勁,就為了搞一面墻,有什么用?還有高層,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竟然選擇和沙王殿合作,對抗大周官府,這明顯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最關鍵的是,又沒有什么好處,讓我們一直在這里待了一個多月,誰受得了。”張雷光抱怨道:“也就那些西漠人才喜歡待在這種地方,睡這種硬邦邦的石頭床,吃那些沒味道的東西。”
“你小聲點,你這些事情和我說就算了,千萬別到外人面前亂說。”吳耘趕緊說道。
“既然你問了,我就稍微給你講講我知道的事情吧。”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說道。
“首先是看看目前鐵墓的處境,自從上次的大戰過后,鐵墓基本被大周官府認定為賊寇組織,都怪上次大戰的時候,上面讓那些通緝犯參戰,鐵墓被他們徹底拉下水了。”
“不然最多算是灰色勢力,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官府也不會管的太嚴。”
“這就導致鐵墓很難在大周境內活動,還要提心吊膽,擔心官府派出強者一舉端掉我們的老家,高層出于這方面戒備,于是想要把大本營搬到境外去,避開官府。”
“然后就達成了和沙王殿的合作,你知道沙王殿的目的后,你就明白為什么高層想要和沙王殿合作了。”吳耘說道。
“你知道沙王殿的目的?”張雷光問道,吳耘比他來的更早,和沙王殿的合作時間更長,應該知道更多東西。
吳耘將擦拭完的寶劍收進劍鞘,開始保養劍鞘,一邊擦劍鞘一邊說道:“知道的不是很多,大概知道一點。”
“沙王殿的想法是,在大周和西漠之間建立一道無法逾越的高墻,斷開大周和西漠的聯系,他們就可以重新統合西漠的勢力,重現沙漠王朝的輝煌。”
“為此,他們還找到了沙漠王朝王族的后代——完顏沙河,找到這個人還有我的一部分功勞,找人的任務獎勵挺高的,可惜找到人后,就沒什么值錢的任務了。”
“無法逾越的高墻?”張雷光有些想不通,“神武界又不是現實世界,這里的人都跟神仙一樣,可以輕易飛天遁地,墻再高又有什么用?武修會飛,不是可以輕松越過高墻。”
“這我就不知道了,沙王殿準備了這么久的時間,不應該連這一點都想不到吧?”吳耘說道。
啪啪啪走路聲靠近房間,兩人的聲音減小,吳耘收起手中的劍,張雷光也站起來準備去開門。
陸羽離開沙王殿后,第一時間遠離沙王殿,他大概猜到沙王殿內有一個怪物級別的大祭司,對方的境界未知。
他自然不會還留在未知強者的眼皮子地下晃悠,雖然最后他可以再憑借土遁回手掏,再搞一次沙王殿,但沒那個必要。
逃離沙王殿千里后,陸羽停下腳步,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飛起在高空尋找周圍靠近的人煙地。
他看到一個驛站,或者說是哨站,那是大周的邊防哨站,不過西漠邊境上的邊防哨站里面,還是不是大周的人很不好說。
西漠邊境數百年,近千年沒有發生過什么事情,哨站里的兵士可能從來沒有換過班,從年輕到老死都生活在哨站附近。
可能大周都已經忘記了這些西漠邊境的不起眼的哨站。
事實上,這些哨站也并不受重視,大多數被派去駐扎西漠邊境哨站的兵士,都可以說是被流放的邊緣人物。
他們可能已經和西漠人結成家庭,后代都繁衍了幾代,哨站里最初的兵士已經老死都有可能。
哨站對他們來說,就只是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只是一個家,已經失去了原本警戒的意義。
陸羽來到哨站邊,隔著老遠他就看到被籬笆圍起來的哨站,面里有三四個孩童在追逐玩耍,籬笆院墻里面還掛滿了晾曬的衣物和待風干的肉。
小孩全都是西漠人,這一點從膚色上可以明顯看出來。
“你是誰?”一個半大的小女孩看到陸羽,大聲問道。
小女孩的身上還看得出大周人的影子,她的皮膚比那些孩童更白一些。
“快回去。”聽到小女孩的聲音,在房間里干活的婦人趕緊跑出來,將那些孩童趕進房屋里。
一個中年人拿著已經生銹的長槍,背著弓弩從房間里走出來,隔著籬笆警惕的看著陸羽。
中年人背后的弓弩是破靈弩,但弩箭卻是普通的弩箭,失去補給補充,破靈弩箭早已經用光,就算是普通的弩箭,用破靈弩射出來,也可以威脅到練氣境武修。
這是哨站一家的最大的自衛武器,是從爺爺那一輩傳下來的寶物。
也許他們爺爺輩還是武修,但后代在這種難以獲得修煉資源的地方,就算是有功法,也只能修煉出一些拳腳功夫,充其量力氣更大一點,比不上修煉到練氣境的武修。
陸羽盡量溫和的說道:“放松一點,我沒有惡意,就是想問一下最近的城池怎么走?”
中年人聞言,心里稍稍放輕松一點,但臉上的警惕一點都沒有放松,看著陸羽,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往那邊走八百里左右的路,就能抵達黃沙城。”
“多謝。”陸羽感謝道。
“不用謝。”中年人仍舊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