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轟鳴聲將熟睡中的水門吵醒。
他從地鋪上爬起來,快速來到窗前,朝窗外看去。
看到視野中的滾滾濃煙和滿目瘡痍,水門忍不住喃喃了一句。
“…敵襲嗎?幸好自己家沒出事。”
轉頭看了看睡得非常死的玖辛奈,水門有些無奈。
“玖辛奈!玖辛奈!醒醒!”他忍不住呼喚道。
可是——少女依舊沒醒。
水門確信他剛剛的聲音已經足夠大了,但是少女依舊在熟睡,嘴角掛著甜甜的酒窩,笑得很美。
想到玖辛奈以前說過的——“有你,我才能睡安穩”,他不經紅了眼眶。
“不過,現在可不能再讓你這么睡下去了!”
水門來到床邊,伸手去觸碰玖辛奈的臉頰。
手剛伸到一半,他注意到一抹緋紅,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少女由于側身睡覺而露出的右側臉頰。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少女微顫的睫毛。
“已經…醒了嗎!”
水門的聲音在他的心里輕笑起來。
既然玖辛奈已經醒了,他就不用擔心自己會在無意中冒犯少女了。
想到這里,水門一把拉起玖辛奈的手,朝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還無辜地說著:“玖辛奈!敵襲!”
假睡了半天,玖辛奈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神展開。
“你用你的手摸摸我的臉有那么難嗎?”
看著少年帥氣的背影,玖辛奈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一聲。
被水門拉著跑了一會兒,她才注意到天邊升起的陰云。
“咦,這不是見月的忍術嗎?”
“…嗯。”
水門停下了腳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水門,你怎么了,總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等了半天,才從少年的嘴里聽到這樣一聲簡簡單單“嗯”,玖辛奈怎么可能會甘心。
感受到少年越來越燙的手心,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水門,你有話對我說,不是嗎?”
少女的聲音聽起來說不出的溫柔,可水門卻聽得不太真切。
因為——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砰砰,砰砰”的心跳聲上,這急促有力的聲音,自己聽得格外清楚,而且他明白,這聲音是因為想要表白而狂亂的心音。
深吸了一口氣,就仿佛是思考了一萬年,少年終于下定了決心。
“玖辛奈…!”
“嗯。水門,我在聽。”
聽到從身后傳來的充滿期待的聲音,水門鼓足了全身的力氣,在頭頂群鴉的注目下,大聲喊道:“玖辛奈——”
“轟隆!”
“——我,愛你。”
可惜的是,原本水到渠成的表白,卻因為爆炸的聲音,給破壞了。
巨大的轟鳴聲,不作美地吞沒了少年的后半句話。
玖辛奈什么都沒有聽到。
甚至,背對水門的她也沒看到心儀之人的口型,無法得知少年剛剛究竟說了什么。
但是,她有一種預感,很強烈的預感:剛剛的那個答案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
短暫的耳鳴之后,她隱約地產生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種感覺像是讀了一好書,卻在最關鍵的情節處,發現書被人撕走了一頁,讓人無比的抓狂。
玖辛奈怎么可能就這樣甘心?
她沒有顧忌自己身為女孩子的矜持,握緊水門的手,又問了一遍。
“水門,你剛剛說什么?”
“我愛…我沒事!”
聽到這個問題,水門莫名地感到一陣恐慌,不敢再把之前鼓起勇氣說出的表白再說一遍,只得這樣倉惶地搪塞起來。
“你在騙我!見月跟我說過,男人最大的謊言就是沒事!”
“這…!”
水門的額頭滲出了名為“心虛”的汗水。
“我愛你”明明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可是真正要對心愛之人說的時候,他卻發現格外的難。
這三個字,難以說出口的原因,對水門而言,是因為害怕少女的拒絕,所以愛玖辛奈愛得越深,就愈發地難以開口。
玖辛奈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少年的回復,心里格外的難過,這種從天堂直落地獄的強烈失落感,壓得心口生疼。
她掙開了水門的手,縱身一躍,很快就消失在了少年的視野中。
水門失落地低下了頭。
從未來回來,他思考了很久,覺得自己或許給不了玖辛奈幸福。
因為在他看來,無論是沒有保護好生產時的愛人,還是鳴人慘然的童年,都和他這個一家之主脫不了干系。
這幾天從睡夢中醒來,他最常問自己的一個問題就是:他能給玖辛奈什么?
想了好幾晚,他只能想到,自己、鳴人以及一堆仇恨,這樣無趣的答案。
“這并不是玖辛奈想要的!”水門搖了搖頭。
但不知道為何,看著玖辛奈離去的那個方向,他總有一種不顧一切追上去的沖動。
“我可以嗎?我可以邀請玖辛奈做鳴人的母親,做我的愛人嗎?”
水門晃動著金色的頭發,不停在心里詰問自己。
“啊——!”
思考間,天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驚呼。
“不好!是玖辛奈的聲音!”
水門連忙發動飛雷神之術,出現在了玖辛奈面前。
此刻,在群鴉組成的烏云之上,一顆巨大的能量球朝玖辛奈砸來。
她本來是打算找宇智波見月,聊聊心事的,可萬萬沒想到運氣這么差,直接碰上了這種恐怖的攻擊。
隨著能量球的迫近,上面恐怖的能量愈發清晰、強烈。
想到水門,玖辛奈緩緩閉上了眼睛,沒有反抗,任由能量球將自己吞沒。
然而,盡管肆無忌憚的能量波吹得她的紅發在空中獵獵翻飛,但是她本人卻被沒有感到疼痛。
她睜開眼睛,朝身側看去。
水門竟然正在用飛雷神術式轉移著身前的能量球。
很快,偌大的能量球就消失不見。
玖辛奈的紅色長發也柔順地披了下來。
緊接著,她的身體一軟,無力地倒了下去。
見狀,水門急忙抱起眼前的少女。
“水門,我以為你不會來呢!”
玖辛奈的聲音顯得格外憔悴。
水門心里一緊說道:“你知道,我一定會來的。”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剛剛說了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