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三代火影站在窗邊,默然看著天空中飛翔的烏鴉。
這幾年來,村子里的烏鴉越來越多了,簡直隨處可見,
雖然鴉系忍術是宇智波見月的招牌,但是他并沒有把這些烏鴉的出現往小弟子身上聯想。
要知道,靠一人之力喂養野生烏鴉成為忍獸已經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了,以村子目前這個龐大的數量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及的事情。
等了一小會兒,都沒有等到小弟子開口說話,三代火影心里明白,他和自己的小弟子算是走遠了。
“小見月,千手一族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嗎?”
他忍不住質問道。
“是!”
宇智波見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身為村子的領導者,我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而這便是我的信念!答應過讓所有家族一直在村子里延續,我就必須盡全力做到。”
“哪怕是和我這個師傅作對,是嗎?”
“是!”
“好哇,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子啊!”
三代火影的語氣里充滿了嘲弄,而宇智波見月亦不甘示弱。
他朝三代火影淡淡地說道。
“你不也是我的好師傅嗎?”
短短幾句話,屋內的氣氛便已凝滯到了極點。
那種壓抑的窒息感如同實質一般快速填滿了整個會議室。
“你根本就不懂四年前我處置千手和鞍馬時的心情,你以為我想嗎?”
“是的,我以為你想。”
三代火影瞬間語塞。
過了一會兒,他再次開口說道。
“我們就不能好好聊聊嗎?”
“當然可以,師父你想聊什么?”
聽到這里,三代火影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稍作思考后,他打出了一張感情牌。
“晚上去家里吃個飯吧,你師母想你了。”
“好!”
提到琵琶湖,宇智波見月點了點頭。
看著少年已經快要超過自己的身高,三代火影突然感慨道:“小見月,你長大了…”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莫名戳中了宇智波見月的淚點。
此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很多美好的回憶,有三代火影拉著他滿街亂轉的,有三代火影教他忍術的,還有三代火影陪他一起說笑的。
想著想著,他不由得哽咽喚了一聲。
“師父…”
猝不及防聽到這樣一聲充滿了感情的呼喚,三代火影眼里淚光一閃,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小弟子,像這樣真心實意地喚自己一聲“師父”了。
“小見月,你走的路未必就是錯的,而我也未必就是對的。到了我這個身份地位,有的事就算是我自己不想做,下面的人也會推著我去做。而你和我不一樣,你有時間可以賭,我沒有。”
時隔四年,這是三代火影第一次向自己的小弟子吐露心聲。
“果然,有些話,說出來以后會舒服很多。”
帶著輕松的氣息,他轉身看向小弟子的臉,少年這張稍顯稚嫩的臉上,永遠寫滿了堅定。
曾幾何時,他也和眼前這個少年一樣,是那么純粹、堅定的愛著這個村子,愛著這個村子里的人。
可理想與現實的交匯,終究還是打敗了他。
他想保護這個村子里所有的人,卻被千手和鞍馬兩大家族當頭棒喝,他那心中還未來得及長成為參天大樹的純善,就那樣輕易地夭折了。
他想做一個大公無私的好火影,可是偏偏他又是猿飛一族的族長。面對家族還是村子,村子還是家族,這樣循環往復的選擇,他終究還是經不住誘惑,犯了錯誤。
像這樣的錯誤,只要有零次和無數次,對他來說,族人的祈求,就像是致命的毒藥一樣,他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不過,小見月或許可以做到,因為他比我堅定得多!”
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之后,三代火影朝宇智波見月說道:“臭小子,想要改變村子,就先擊敗我吧!”
如果是為了眼前這個少年,或者說是為了曾經的自己,他不介意做一塊悲哀的墊腳石。
“師父,你這是…?”
宇智波見月莫名感到有些難受。
見狀,三代火影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鼓勵道:“加油吧!小見月!”
說完,他就轉身離去了。
隨著“嘭”的一聲,門被關上,整間會議室內瞬間只剩下了宇智波見月一人。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起來。
火影大樓下。
此刻,有幾道身影正在安靜地等待著宇智波見月。
過了一會兒,看到少年從大樓里走出,志村圓藏率先沖了上去,他要借著眾人的目光,完成約定的最后一步。
“見月大人,關于今天會議上的錯誤,真是抱歉!”
宇智波見月目光一閃,笑著說道:“不用太過在意,下次注意就好了,不過,做錯事,我還是要罰你的。”
“請大人直言!”
“大名閣下想要組建一個實力強大的忍者護衛隊,你從暗部當中挑選幾個優秀的人選去吧!”
“啊?”
這和之前說的,可不一樣啊!
志村圓藏瞬間被少年的話嚇到了,他想的是放松,可不是想找事去忙。
見狀,宇智波見月笑著拍了拍志村圓藏的肩膀,留下一句“記得回來”以后,轉身離去。
“記得回來…?等等!見月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啊!”
“你猜!”
看到少年回眸一笑,志村圓藏突然有些愣神,過了一會兒,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少年早就離開了。
“記得回來…記得回來!我明白了!”
原來少年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做領隊送人啊,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可以帶薪休假了?
想到這里,志村圓藏不由得興奮起來,就連腳步都變輕了不少。
出了火影大樓,來到長街的拐角,宇智波見月莫名產生了一種被人窺伺的感覺,又向前走了幾步之后,他發現視野的正前方,奈良鹿代正佇立在路燈的旁邊。
“鹿代老師,您怎么在這兒,該不會是在刻意等我吧?”
奈良鹿代嚴肅地點了點頭。
“沒錯!我的確是在等你!不過,這里并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