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北角,一處隱秘巨石后,有一位黑衣女子持弓而立。
黑衣女子面容姣好,身材更是凹凸有致,該豐滿處豐滿,該纖細的地方纖細,身材比例極好,可謂是難得尤物也!
不過其最奪人心魄的,非是她姣好面容,也不是她的魔鬼身材,而是她那雙銳意逼人的藍色眼睛,以及掌中造型夸張的白色大弓。
銳眼配利弓,兩者相合,竟似乎有射殺萬靈之勢。
很顯然,之前的三支星光長箭便是從她手中射出。
絕殺之招被輕易化解,她面上仍舊驚容未退,震撼難言。
不過畢竟是老江湖,黑衣女子雖驚不亂,而是立即重整旗鼓,揚手搭弓引箭,運使神念法力,就要配合隊友繼續出擊。
但是就在這時,她心靈中陡生玄之又玄的神奇感應。
冥冥之間,好像,不是好像,而是確定以及肯定;
有一雙若鬼若神的恐怖眼睛在死死的緊盯住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且隨時可能尋機跳將出來,將她拖入無間地獄一般。
直讓她神魂發顫,寒毛炸起,毛骨悚然。
這還不止,尚有一道湛青劍光跨越山河,掠空而來。
湛青劍光未到,其中那暴雨天降,籠罩乾坤,洞穿萬物的彌天劍意已然先行橫空壓至。
“呼啦啦!”
地上殘枝敗葉被這彌天劍意一激,似乎是有大風起兮,將之吹得猛地向后揚起;
同時揚起的,還有黑衣女子的那頭飄逸長發,黑色裙裝。
衣裙緊緊貼合嬌軀,愈加的突顯出黑衣女子猶如山巒起伏的大好身材。
此情此景,再配上女子掌中夸張大弓,銳利眼神,張弓引箭動作,當真有幾分女武神欲要張弓射落日月的絕世風范。
只是,如此大好景致,卻是無人得以欣賞,不免可惜也!
彌天劍意直迫眉宇,神魂氣機感應之下,黑衣女子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副接天連地的暴雨畫面。
無盡暴雨瘋狂暴降,連綿無盡,無邊無際,直欲淹沒乾坤天地,八荒六合一般。
而她身處其間,魂為之所奪,驟生天地之悠悠,竟無人來與之作伴,只能夠獨愴然而涕下的悲切之感。
一時間黑衣女子悲切蒙心,神思散離,居然對天地中心,那口疾電而來,鋒銳無當,洞穿萬物的湛青飛劍視而不見。
“呃…”
雙目中蘊含千言萬語,面容上盡是難以置信,黑衣女子張嘴欲言,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嘴唇一張一翕間,吊著的一口氣散去,黑衣女子徒然倒下。
“咻!”
湛青飛劍一個漂亮回旋,繼續往下一個目標電掣而去。
飛劍所指,乃是一位藍發冷面男子。
他距離持弓女子并不遠,雖然因為身處密林的關系,視線受阻,難以看到彼此;
然神念靈識感應,卻能清晰的感知到彼此存在。
在黑衣女子氣機消散的瞬間,他便心知不好;
天地萬物,皆有各自不同的氣機顯化。
而一個人氣機消散無蹤,再也感知不到;
出現此等情況,只有兩種解釋;
一者,此人刻意使用斂息秘法隱藏了自身氣機;
二者,此人生命消亡,已是死物,無有氣機可言。
彼此相交多年,第一種不用過腦,他也知道是不可能;
除去第一種可能,就只剩下第二種解釋了。
“第二種?”
“死了嗎?…”
念及此處,冷面男子心先是一痛,然后一沉。
沒有任何抵抗,瞬息之間,修為和他差不多的黑衣女子便已經氣機消散,身死道消。
易地而處…下場可否異同?
冷面男子神念靈識發散到最大,頓察覺一道疾行過隙,鋒銳無當的湛青劍光以斬天裂地之勢破空殺來。
剎那間,冷面男子面冷,心更冷。
嘴中念念有詞,手指掐動印訣,神念法力狂暴奔涌,冷面男子一聲沉喝:“敕!”
一聲敕令下,只見天地間有雪花飄零,霜冷凍氣封凍山河,方圓十丈范圍內樹木盡掛冰凌。
以霜冷凍氣為引,天地諸般元氣為柴薪,晃眼之間,冷面男子身周便高筑起四面厚實冰墻,將之牢牢的保護在其中。
此道術冰墻不僅能夠隔斷有形之物,就是那先行迫來的彌天劍意,也能夠將之阻隔大半,難以對冷面青年施加影響。
處在其中,冷面男子這才心安不少。
如此未思勝、先慮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之舉,雖有保守,卻是應對當下情況的最佳方式。
“什么?”
心還未歸位,就見冷面青年瞳孔放大,驚呼出聲。
視野所及,可見那掠空而來的湛青劍光并沒有選擇莽撞的斬擊冰墻,而是于冰墻外丈許處突兀的停下來。
“吟!”
湛青飛劍震動間,引動驚天劍吟聲驟然響徹,彌天劍意鋪滿云空。
少頃,天上響應,云翻霧涌,暴雨傾盆,地上湛青光雨同時暴涌而出。
一時天地浩渺,卻盡是雨點彌散乾坤矣!
再后,湛青劍光發力,統御那連綿無盡,鋒銳無端,力量無儔的漫天劍雨就是一絞。
無聲無息間,漫天光雨中,那厚實冰墻就像是沙化的城堡一般,未形成任何有效抵抗,便已經被絞滅消失,只余下冷面青年滿臉驚恐之色,身形逐漸淹沒在這漫天光雨中。
雙殺!…
密林西北角,樹杈間有一面容粗豪的中年漢子盤膝而坐;
其雙目緊閉,面色沉凝,時不時的,粗豪臉上便顯現急怒之色。
他這般作態,正是在全力運轉神念法力,感應空中那口被錦帕牢牢束縛住的白色飛劍,以期望關乎身家性命的看家飛劍能逃脫束縛牢籠,免落敵手。
伴隨他神念法力的每次牽引,空中那口白色飛劍便隨著猛然發力震動,刺目劍光暴漲,鋒利劍氣四下攢射;
然則,任他飛劍如何使力,皆不能掙脫那朵朵白云,道道金線的束縛,就好像是作困獸之斗,無用功一般。
直讓粗豪漢子又氣又急,惱怒不已。
當然,他并不是只要飛劍不要命,毫無設防。
其頭頂三尺處,一張色呈金色,勾畫有玄奇紋路的符篆靜靜懸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