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腦袋漸漸凝聚,從地上爬起來,呵呵笑著說道:
“當初霧隱還在血霧的時候,村子里所有人都很冷酷,不是殺人就是被殺,而再不斬前輩,就是以殺人出名的。”
“當初霧隱的忍者畢業考試是不禁殺人的,反而需要殺人才能通過,然后他就殺掉了哪一屆所有的考生,那時候他還只有九歲。”
水月說著,臉上的笑容逐漸興奮起來,再不斬在這方面算是他的偶像了。
“后來他成為上忍,繼承了七忍刀之一,成為霧隱七人眾。”
“不過他的野心并沒有讓他停下腳步,他開始策劃發動政變,想要殺死當時的四代水影,自己成為新的水影。”
“不過結果顯而易見,他失敗了,成為了叛忍。”
水月說完,佐助微微皺眉,問道:“殺死水影和成為水影有什么關系?”
水月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因為在血霧中,實力決定一切,誰是霧隱第一,誰就是水影。”
這是血霧唯一的鐵律,也是血霧中血繼限界覺醒者被同村人歧視迫害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們生來就比別人強,遭人嫉恨。
“那,為了村子又是怎么回事?”寧次不解的問道。
“再不斬前輩之所以會想當水影,大概是因為想要改變血霧吧,這是我猜的。”水月聳了聳肩,表示不對這話負責。
“哼,水月小鬼,別太自以為是了。”
再不斬的聲音突然響起,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再不斬扛著鋤頭淡然的看著他們。
是的,扛著鋤頭,穿著布衣,沒有帶護額,若不是眼神依舊冷酷,眾人都不會以為這是一個殺人無數的忍者。
在他旁邊,白也是穿著一身布衣,拿著一個鏟子,靜靜的站在再不斬身邊。
“你們來干什么?”再不斬冷聲問道。
“找你幫忙,我要建一個村子。”佐助淡淡的說道。
“沒興趣。”再不斬冷冷的說完,轉身就走,白在默默的低下頭跟著他。
“你這是準備把你的野心和能力埋葬在土地里嗎?”佐助平靜的問道。
再不斬沒有回頭,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
“等你一天,今天晚上我會再去找你。”佐助淡淡的說道。
再不斬漸行漸遠,消失在山間的小道上。
“他真的會愿意嗎?”香磷皺了皺眉問道。
“不知道。”佐助微微搖頭。
“我倒是覺得他會。”寧次突然出聲,眾人目光看向他。
寧次微微一笑,道:“再不斬和第七班的任務我也聽說過,他會像現在這樣,大概是為了那個少年吧。”
“這倒是,再不斬前輩挺看重白的,不過白太仁慈了,不適合當忍者。”水月搖了搖頭,他不喜歡白這樣的人。
“也就是說,再不斬不是因為放下了野心而隱退,是因為那個名為白的少年而隱退。”寧次淡淡的笑道。
“這樣的話,只要白同意,他就會跟我們走了。”
佐助沒有發表意見,只是靜靜的往前走,現在離天黑還早,他們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
再不斬一路帶著白回到自己的別墅中,一如既往的脫下衣服,洗澡凈身。
白則是在在外面準備飯菜,等著再不斬出來。
飯桌上,再不斬臉色平靜的吃飯,一旁的白神情有些恍惚,吃飯也沒什么心情。
許久后,白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到再不斬對面,跪坐,俯身,伏地,柔聲道:“再不斬大人,請您答應宇智波佐助的邀請。”
“起來。”再不斬冷冷的盯著白,語氣有些憤怒。
白沒有起身,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您為了我,已經在此地忍耐四年,白已經知足了。”
再不斬這四年里普通普通平民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和平而又平凡的生活,也是白向往的生活。
但是白知道,這只是他想要的,不是再不斬想要的。
“我說,起來!”再不斬的語氣冰冷中透著憤怒,白心中一顫,只好起身。
“吃飯。”再不斬語氣稍緩,緩緩低頭,繼續吃飯。
白神色有些黯然,有心勸說,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從以前到現在,他從沒違抗過再不斬,就算是錯的,他也不會違抗。
吃過飯,白收拾桌子廚房,再不斬則是回到了自己房間。
再不斬坐在床上修行查克拉,閉上眼睛卻聽見了自己心臟的跳動聲,清晰、震耳,讓他難以平靜。
他雖然在波之國鄉村,但北方的大戰他還是知道的。
宇智波佐助、漩渦鳴人、春野櫻,這三個人的名字在戰場上如此響亮,他也早就知道了。
那時候的那三個小鬼,如今成長到如此高度,他已經難以企及,這是事實。
不過他不后悔,也不容許自己后悔。
在波之國一役后,他深切認識到,白對于他來說并不是工具,而是家人。
他現在把白當兒子,心中野心雖然沒有完全沉寂,但相比于野心,白更重要。
他現在只想和白一起生活,看著他成人、娶妻、生子…
再不斬一拳砸在墻上,眼睛陡然睜開,煞氣瞬間升騰!
白端著茶水站在再不斬門前,沉默許久,默默轉身,回到廚房把茶水放下。
然后,他回到自己房間,從床底下拿出了他放了四年的面具,簡單的擦了擦灰塵,對著鏡子帶了上去。
面具之后,白的眼神變得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周圍的溫度也隨之下降許多。
風鈴晃動,白離開了房間,身影極速飛馳,直奔村外西邊的大山。
自從卡多被再不斬殺死之后,卡多集團直接崩塌,他雇的那群社會流氓土匪就被達茲納聯合村民追出了城市。
然后他們上了山,在山上當了土匪,憑借一兩個下忍級別的忍者狐假虎威,天天嚇唬山下的村民,靠收保護費過日子。
不過他們估計有人認識再不斬,也所以一直沒有招惹到再不斬頭上,也沒有對再不斬所在的村子動手,再不斬也就懶得管他們。
但是現在,有人動了殺心了…
下午,白帶著面具回到村子,手上提著一把染血的冰刀,一身白衣也已經染紅。
白帶著一身血跡回到別墅,還沒進門,再不斬無聲的出現,憤怒的盯著他。
白緩緩單膝跪地,冰刀插在地上,聲音顫抖而沙啞,道:“再不斬大人,我已經,克服了。”
再不斬一巴掌扇在白的臉上,白臉上的面具直接碎裂,人也被打飛幾米遠,無力的倒在地上。
“你是在替我做決定嗎!”再不斬憤怒的看著白。
白從地上爬起來,臉色平靜的看向再不斬,道:“白不敢,白只想讓再不斬大人不用為了白做決定。”
“我若說不去呢?”再不斬冷冷的看著白說道。
“如果這是再不斬大人的想法,那便不去了。”白平靜的說道。
再不斬神色冰冷,目光冷然,盯著白看了好一會兒,轉過身,道:
“就依你,收拾東西。”
隨后,他頭也不回的走進房內。
院子里,白有些勉強的笑了出來,眼角流下一滴清淚。
他終于,還是做到了再不斬曾經要求的事…
入夜,月明星稀。
佐助帶著人來到再不斬的別墅外,寧次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豪華別墅。
“他這么有錢還種地?”寧次疑惑的問道。
看再不斬白天的打扮,明顯是農家百姓,怎么住的起這種房子?
“他殺了波之國首富卡多,搶了他所有的錢,錢是不缺的。至于農夫生活,估計只是他消磨自己戾氣的手段。”佐助淡淡的解釋道。
“也有可能是為了白,畢竟白可是和平主義者。”水月陰陽怪氣的笑道。
“鬼燈小鬼,說話給老子注意點。”再不斬狂野的聲音從院內傳來,眾人都感覺到了殺氣。
香磷眉頭微皺,這種感覺,和中午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簡直就是換了個人。
霸氣、狂野、暴戾、殺氣,種種氣息混雜在一起翻涌,讓香磷有些不知所措,她在大蛇丸身上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再不斬穿著一身戰斗服從院子里出來,腰間別著一把長刀,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目光看向佐助,道:“宇智波的小鬼,沒想到你居然能到今天的地步。”
佐助面色淡然的看著他,靜等著他把話說完。
“不過想要讓我幫你辦事,你得讓我見識一下傳說中的力量。”
佐助的力量他不是沒聽過,但是道聽途說是不可信的,只有親眼見證,才能讓他信服。
佐助聞言,眼中的陡然浮現寫輪眼,三勾玉逐漸連成萬花筒,然后又散開成為輪回眼。
再不斬心中一驚,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輪回眼,心中暗自警惕。
突然,佐助的身影消失,再不斬還沒反應,草薙劍已經拍在了他脖子上。
“結束了。”
佐助神色淡然,沒有絲毫波動,仿佛吃飯喝水一般。
再不斬怔了一會兒,渾身氣勢漸漸放松,回到了之前的普通。
香磷眼睛微睜,這人的氣息怎么回事,怎么一會兒一個樣啊。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再不斬面色平靜的回頭,與佐助對視。
“說。”
“白不能作為戰斗人員。”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