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什么的，自然是玩笑之語。
畢竟這稱號又不加什么屬性。
同樣，張力對那柄烏路金屬制成的錘子也沒有什么興趣，反倒是矮人們打造神奇時用的中子星戴森球熔爐，聽起來更加吸引人。
至于按照托爾自己的說法，錘子是由中子星內核打造而成…
拜托…這家伙懂啥…
張力對于托爾的印象就是老土的斗篷，緊身衣外再披一件龜殼般的護甲，胸前扣上兩排鉚釘…
不過等到托爾被流放地球，就會發現卡瑪泰姬，有整整一批精于雷電法術的法師，那場面，才值得令人期待。
想到此處，張力微微攪動了下池水，露出池壁上設置的刻度標記。
這代表著能量的積攢，終于到達了他的預期。
攪動之下，池中泛起朵朵漣漪，絲絲水霧飄起，打破了室內脆弱的靜態平衡。
龐大的能量瞬間充盈密室，空間邊緣法陣符文亮起，在能量躁動前，將其強行平靜。
“咳咳！”
赫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被魔力嗆到。
純凈而溫和的能量滑入赫敏的喉嚨，在她體內激蕩不止。
“哇哦，這玩意可真帶勁！！要是能做成飲料肯定很受法師們的歡迎！”
赫敏在心中暗道，然后猛地打了個激靈。
這種滋味讓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著張力走進夜店，然后被小辣椒騙著喝下一整杯的長島冰茶。
至于雷神，赫敏同樣沒有放在心里。
她在卡瑪泰姬見慣了神明，只是奇怪，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信徒使用過雷神的法力。
“我感覺池子里的法力能夠毀滅整個倫敦！”
因為害怕引起魔力波動，赫敏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在這個龐大的魔力源旁邊，赫敏感覺自己只是個大一點的魔法水滴。
只有達到了大法師們的魔法水平，才能夠想象如何駕馭這龐大的力量。
“這還算不了什么…”
張力卻是搖搖頭，這些能量其實都是他用來提升自己施法強度和保證續航的準備。
“在遙遠的艾澤拉斯大陸，曾經有一個名為永恒之井的魔法源泉，它的爆炸甚至將整個星球的地殼板塊炸得四分五裂。”
“現在這個池子，就是我參考永恒之井，積攢了一年的能量，做出來的魔法源泉。”
當著赫敏格蘭杰的面說起魔獸世界的永恒之井，張力的心態頗為奇異，自己都無法準確描述自己內心的心理過程。
他不自覺地笑了笑，然后飛到池子上空。
水流開始涌動，龐大的魔力灌入張力的身體，然后滋潤著他的靈魂。
憑借彼此交融的手段，他才能控制這股遠超自己的能量。
這一刻，他成為了這座微型太陽之井的“器靈”！
奇異的景象開始顯現，張力靈魂中投射出無數繁妙的法陣。
法陣將兩人全部都包裹了進去。
“這樣的魔法核心，將賦予我們無限的魔力，以支撐我們帶著肉身穿越無邊的”
張力引動靈魂之力，切斷因突然加強而產生的莫名的膨脹心理，同時散去“法穿諸天”的法陣基底。
他今天沒有打算穿越到異位面去。
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魔力共鳴。
一點小小的意外發生，膨脹的靈魂反過來籠罩住了他的肉體。
赫敏驚愕，呆愣在了原地。
“教授…你的靈魂，是怎么回事…”
她微微顫動地說道。
這是怎樣的靈魂？
千瘡百孔，布滿了裂隙…
怎么會這樣？!
這就是一個被徹底打碎后，再強行粘起的瓷瓶…
張力呆了呆，馬上發現了問題。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呀！
老縫合怪了！
“抱歉，小赫敏，希望沒有嚇到你，其實都是些陳年老傷了。
原本以為，你沒機會看到的。
今天過后，這些傷勢應該就能痊愈了。
今天找你過來，就是因為要你送我去找一些老朋友，從他們手里拿到讓我痊愈辦法。”
張力柔聲說道，“雖然挺丑…不過我覺得，沒頭的尼克，他的傷口應該血腥多了…”
“對不起，教授…我一直以為…”
赫敏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那些真的是“老朋友”。
雖然張力嘴上說的風輕云淡，但是赫敏知道背負這樣的傷勢，并沒有張力說的那么輕松。
她感覺有些內疚。
這份歉意源于這幾年多的時間，她一直都對張力心有芥蒂。
她又不是什么男頻小說的女配角色，知道了張力和托尼豐富多彩的夜生活，還能欣然接受…
不過現在看到張力破碎不堪的靈魂，她心里的怒火憑空去掉了八成。
人都這樣了，她還能再苛求什么呢？
當然這些心事，想來老師是一如既往不在乎的。
將臉貼在了張力的手臂上，赫敏細細感受手臂裂縫中流轉的魔力。
有些刺痛。
或許只有將魔力填補在裂縫中，才能阻止本質的靈光，從靈魂的傷口中流失。
但是這樣一來，教授的靈魂相當于每時每刻都在遭受刀割一般的酷刑。
教授，他是怎么忍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赫敏泛濫的同情心開始有些無處安放。
不過在張力看來，那又是少女細膩柔婉的情感。
一晃眼，那個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法師學徒也長大了啊。
張力心中有些感慨，其實就算是算上這輩子，95年的時間減去他的出生年月，他的年齡也并不大。
終究，還是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所有！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是個普通人…”
“…后來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古一老師發現了我特殊的體質，將瀕死的我救了下來，逆轉時光為我重塑肉身。
但是靈魂上的隱患，就這么一直留下來了。”
張力把自己這一身的傷細細道來。
剛開始的那幾年時間，這一身的傷痛確實很難熬，不過后來有不限量的靈魂精華供應，張力自身的靈魂強度也在不斷提升。
一般人如同凌遲一般的酷刑，到最后在他身上就如同撓癢。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人類，是適應力最強的生物之一。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呢，教授。”赫敏說道。
“替我主持法陣。從現在開始，你要熟悉這座星際傳送法陣，并且要做到第一時間將我傳送回來…”
張力智珠在握，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一年前，和至高智慧這樣的文明級別的造物正面交鋒，給了他極大的自信。
正所謂，退路已謀，勝券在握，宇宙雖大，他盡可去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