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法器!”以山神白軒的修為,自然是能觀看到法壇內出現的真陽之火,禁不住贊嘆一聲。當然了,以他的修為,這火焰的威力自然是沒有太在意,似乎是將真陽之力化成了火焰,但他也知道,能將真陽之力演化成火焰,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這是極為玄妙厲害的法門。
其實上,山神白軒不知道的是,王琳這個法壇是個可以緩慢成長的法壇,隨著法壇品質提升,煉靈陣威力會逐漸增強,其內會產生更強悍的火焰。若是白軒知道,恐怕也會生出一份羨慕、占有之意。目前他只是認為,這是一個普通的法器,沒有成長的空間。畢竟能緩慢成長的法器,他還從未見過。
其實上,真陽之火煉化鬼將這樣的先天厲鬼有點力有未逮,但此鬼此時幾乎鬼氣耗盡,而且煉化的又是他的執念物,他無法遁逃,只能拼死對抗,這樣的話就變成了能量消耗比拼。而王琳先前兩番鏖戰,收獲極為豐盛,就不缺靈魂本源之力,此時自然也不心疼,一縷縷的注入進去。足足耗費了一個時辰,耗去了三十縷陽屬性的靈魂本源之力才將鬼將逼入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可惡,我武烈英雄一世,戰力無雙,最后竟然栽在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孺子手中,我不甘、我不甘心呀,老天對我何其不公!”長劍顫抖發出了厲嘯。但其靈識最終消散,其鬼體被完全攝入了法壇煉靈陣上,長劍也不再顫抖,煉靈陣繼續煉化,但其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了。
“真是一代梟雄呀!”王琳不由得輕聲贊嘆道。雖然剛才王琳只是聽了個只言片語,但這個鬼將的語言和行事風格倒是讓王琳能略能推測出一二了,對這樣的人物,王琳有種發自內心的尊敬,但其行事風格王琳不敢茍同,視人命為草芥,若任其發展下去,必然危害青桑村,這是王琳必殺他的原因所在。
“是呀,此鬼生前乃是夏國名將,可惜遭暗算身死,我也是愛才心切,沒有將其絞殺,反而讓其成為了我的部屬,化為山鬼分享部分香火之力,輔助我管理青桑山。誰知此鬼在知道天道規則混亂后,竟然暗起歹心,將我誆騙到這里,趁機暗算了我,要奪我山神身份。我被暗算后困在這里,我們相互僵持暗斗十年,若不是你們前來,我恐怕將形神俱滅。”白軒由衷感嘆道。
“白兄神通廣大,如何會被誆騙、困在這里?”王琳沒有說話,土地神王繼康詢問道。不過,這也是王琳的疑惑之一。
“也怪我貪財。當年我得到一棵異種槐樹苗,鬼養槐、槐也可以養鬼,加上此槐樹乃是異種,在鬼氣的滋養下可以生出一截木心,此為煉器的絕佳材料。十年前,此孽障告知我槐樹木心有點異樣,當時這里被其氣場籠罩,我探查不清楚,親自前來觀察,中了他的詭計。”白軒顯然不愿多說,輕描淡寫道。王琳推測,這其中或許涉及到他的致命弱點,自然不想為外人知道。
“白兄,剛才你說此鬼想謀奪你的山神印。你我同為神祇,此印乃是上界所授,誰能奪走!”山神王繼康滿是疑惑道,畢竟此事關系到他自己的安危,所以問的很迫切。
“王兄,你難道感知不到么,我們的神祇印璽已經和上界失去了神念聯系。”白軒略一錯愕,然后仔細探查一下土地神王繼康,隨即微微一嘆也不再顧忌王繼康的顏面道:“王兄竟然還沒有完全煉化神祇印璽,自然是感知不到了。”
先前,他沒有仔細探查王繼康,畢竟當面探查別人,這是大忌諱,此時聽王繼康如此詢問也顧不得了。
土地神王繼康略顯尷尬,但擺出了認真求教的態度道:“愿聽王兄賜教!”
白軒看了一眼王琳,本來此等事情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但如今天道混亂,恐怕不久后再也不是秘辛了,加上王琳救過他,信得過,所以緩緩道:“不錯,天道澄清,上界律令森嚴之時,神祇印璽代表著我們的身份和權力,賜予我們神術,牢不可奪。即便被強行奪走,上界立馬會知道,必然派上神前來絞殺掠奪者。但如今印璽和上界失去了聯系,若我們被殺,間接的就變成了一個無主神器,只要被煉化自然就繼承了我們的一切。”
“當、當、當真如此!”王繼康頭一縮嘴角哆嗦道。
“若非我不小心說漏了嘴,這個孽障安敢背叛于我!”白軒看著已經徹底無動靜的長劍狠聲道。
“前輩,請收下這把劍!”王琳將長劍從法壇內拿出來道。此時,劍內鬼體被汲取一空,已經變成了單純的法器,王琳雖然有所不舍,但這畢竟是山神之物,理應他來處理。
王琳自然是能看的出來,在望氣術的觀察下,此劍籠罩著一層黑色的光暈,比王琳的小劍,比王琳得到的香爐厚重了很多。它和供奉的金屬不同,供奉的金屬內能量為白色,猶如陽光般溫暖,而此劍內能量氣息冰冷詭異,雖然不像先前那樣帶著邪惡的氣息,但也極為陰鷙。但顯然,這是件極為了不得的法器,要比小劍和法壇目前的品質高。但王琳用不了,聶小萱可以用。
“這把劍是你煉化厲鬼所得,自然歸你所有。而且,此劍我也用不了,雖然品質不錯,但還沒有放到我的眼中。這把劍倒是很適合你的那個隨從!”白軒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琳道。王琳作為一個凡人,為何會擁有聶小萱這樣的低級神祇相隨,但他并沒有追問,畢竟這種事情是隱秘不好問。
“是呀、是呀,白兄身為青桑山山神,自然是財大氣粗,不在乎你這點東西。琳兒,你就收下吧。”王繼康生怕王琳犯渾不收,趕緊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王琳將長劍拿起道。山神白軒手一擺,一道光暈從土中飛躍而出,正是一個劍鞘,古樸典雅的劍鞘,看起來很是不錯,王琳隨即接過,將長劍插入進去。
“嘖嘖嘖,這截樹心不錯呀!”王繼康轉而瞄向了地上的那截木心,不由得稱贊道。
王琳不由得老臉一紅,自己這個老祖還真是臉皮厚,不得不說句“佩服”。
“咳咳,王兄,這截木心我有大用。不過,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請兩位到我寒舍一敘如何,寒舍就在山神廟后面懸崖處,我十年沒回去了,先回去準備一下恭候兩位大駕光臨。”山神說完,身體陡然被塵霧籠罩,瞬間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