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炳文自然是知道來的時候是個什么情況的,但他覺得沒有什么,因為那些人都是死在道路中央的,平安是帶著大軍拿著圣旨進來的,不管誰攔都是一個死的,這是法令規定的,所以無所謂,再說了死的那些人都是些官宦子弟,這就更加的無所謂了。
安劍清在聽完這話之后就站在那里,沒有離開,不是不想去,而是人家已經開始沖擊宮門了,擺出破靴陣了。
明代的文人就是這么肆無忌憚,本來朱元璋的早就有明文規定,天下事天下人可議,獨生員不得議,但是自從土木堡之后這件事就徹底的失效了,再也沒有人關心這事了,再加上朝中的大佬們都覺得利用起這些小年輕很順手,就一直這么下來了。
生員議政的高潮就是東林書院和復社的出現,現在又是崇禎三年,剛好是復社金陵大會的時候,現在宮門外聚集了好幾千的生員,還有大量豪商富賈們派出來的地痞和家丁在那里幫著呼和,那些商人們也都開始串聯著想要罷市支援了。
這些情況安劍清和耿炳文都細細的說了一遍。
他想著這是太大一定要謹慎處理。
聽完了安劍清的話,耿炳文瞇了一下眼睛,撥通了一個電話。
“陳暄,你現在在哪呢?”
他問的是朱允炆時期的水師提督,也是個狠人。
“長興候,我在大運河呢,這里情況不對,白蓮教在集結,可能要打仗了,你那邊我是幫不上什么忙了,駙馬梅殷在這里正在組織大軍準備應對呢。”
陳暄在電話里說道。
“嘶,白蓮教,他們居然還他娘的存在?”
聽到白蓮教耿炳文就覺得頭疼,這可是是以造反為追求的教派,是為了造反而造反的,不管是誰他們都反,在歷朝歷代都是把他們看成一堆臭狗屎的。
沒想到現在又蹦出來了。
“娘的,之前涼國公說他在陜西那邊處理了一次暴亂,我他娘的就知道這歷史一定會走一遍的,沒想到在我需要水師的時候,白蓮教鬧起來了。”
耿炳文揉著腦袋說道,崇禎三年可以說是多災多難的,先是明軍襲擊遵化失利損兵折將。
然后又是河南巡按吳甡疏奏,開封、歸德之間,近河諸州縣,與山東、直隸接壤,這一大片的區域里白蓮教的金禪分支又開始出現了,稱王號,縱橫閭左,跨州連邑,布滿三四百里之內,聲稱紫微星失道,謀舉大事。
同時陜西的農民起義軍由神木渡河,進入山西,攻襄陵、吉州、太平、曲沃。從此起義烽火燃遍山、陜,開啟了長達十幾年的剿撫之戰一直到明朝滅亡。
不得不說,主世界到的時間很巧,卡在了一個大明開啟滅亡的時間點上。
“你要水師干嘛?”
陳暄聽到耿炳文要水師就問了一句。
然后耿炳文就把江南商賈想要罷市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那也用不到水師的。”
陳暄說道。
“我要借你的船隊,洗了蘇杭閩浙四省的大海商,這些人手里有兵!”
耿炳文說的話讓下面的官員們都屏住了呼吸,蘇杭閩浙四省的大海商,不是他們背后的勢力,就是他們自己的勢力,不管怎么說都是和他們利益攸關的。
“你讓人去找十八芝,那鄭芝龍是個官迷,給他的三品的將官他就能樂的屁顛屁顛的,那家伙知道什么叫審時度勢。”
陳暄手里拿著一本鄭成功傳說道。
“好,是個辦法,但是你就不能出個面么?”
耿炳文還是想要讓陳暄出手。
“我沒帶自己的水師過來,只是把一些船帶來了,在這里是為了幫崇禎練兵的,那些船也都是些木船來的,出不了海的,你要知道我們的海軍也在進行著訓練呢,主世界給我們的那些船我們還沒怎么玩轉呢,打魚可以,打仗不行。”
陳暄沉默了一下說道。
他現在每天都在主世界的海事學院,惡補現代海軍的知識呢,不只是他,北宋那邊也是一樣,他們都是有了船但是不太會用,民用的船舶還都可以,軍隊里的軍艦他們就有些不行了,不光是指揮官的事,還有船員的事,他們的艦隊成員現在也都在進行了學習和訓練呢,在這邊完全是把漕運總督和整個漕運衙門全都給殺了,再把他們的船隊給拿來用了,自己的人是一個都沒帶的。
“既然這樣,那你幫我出個主意吧,江南這邊的文武勛貴和豪商富賈都和萬歷天啟兩代帝王的死有關,我該怎么處理了他們,出來時陛下讓我自己想個罪名,我想了一路都沒有想出來呀,你能給出個主意么?”
耿炳文笑著詢問著陳暄,既然你幫不上忙,那就幫忙扛個鍋吧。
“這種刺王殺架的事,不需要坐實的,只要有這么一個傳聞就行了,要問起來的話,一個莫須有就可以了,這種事真真假假都是無所謂,只要有這個傳聞就可以開殺了。”
陳暄一是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的說道,結果剛說完,就破口大罵:“耿炳文,你陰老子!”
然后耿炳文就掛了電話關上機了。
“兩位帝王的死,你不想說一說么?”
耿炳文看著徐宏基問道。
“我說了,我兒子能活么?”
徐宏基這時候也不抖了,看著耿炳文問道,他現在想要用自己知道的消息,給自己的兒子留條活路。
“哪一個?”
“文爵,青君已經死了。”
“魏國公一定要死的,你們犯得謀大逆之罪,罪不容恕的,南京的洪武勛貴必須死絕,還要絕嗣。”
耿炳文帶著一絲的哀傷說道,他也是洪武勛貴的一員。
結果現在卻要殺絕洪武勛貴沒這讓他有些傷感了。
“念吧。”
耿炳文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曹化淳拿著一張空白的圣旨,開始宣讀起了,南京的文武百官,還有洪武勛貴們涉嫌弒君的事情,最后主犯皆殺,族人流放。
不少人都開始了叫罵,都說自己沒有參與這個事,自己是無辜的。
“弒君之事,雖不明,其事體莫須有,就足矣安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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