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駿帶著眼鏡,正翻著手中的英語書,可以清晰的聽見外面鳥兒的歡唱,以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片刻后,劉景見張駿在班,心說:這家伙今兒來的還怪早。
結果走到前門,門是鎖著的,倒回去一看后門,也好端端的掛著一把鎖,劉景不死心還撥弄了好幾下,根本就搞不開。
“張駿,你咋進去的?”
張駿扭頭,伸手一指窗戶說道:“跳窗。”
一拍腦袋,劉景心說“也是”,把書包往里面也不曉得是誰的桌子上一撂,雙手一撐,人就跳了過來。
坐到張駿跟前,劉景非常自覺的坐到了旁邊,翻騰出張駿寫完的作業,就開始抄。
張駿拿著一根水筆,一邊背單詞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倆人都投入的很,以至于第三個人到了,都沒注意到。
徐小萌見屋里難得有人,還以為張駿他們拿了鑰匙,結果走到門跟,她才曉得是她想多了,她們班的門怎么可能開的這么早。
瞟了一眼里面的兩個人,眨巴了下眼睛,徐小萌把手里的書往里面一放,下一刻也翻了進來。
光看動作就曉得,這窗徐小萌平日里沒少翻。
聽到聲響的二人扭頭,緊接著愣住,異口同聲道:“你怎么翻進來了?”
拿起書,徐小萌一邊往座位上走一邊說道:“門鎖著啊。”
不翻怎么進來,這不是常規操作嗎?
徐小萌緊接著說道:“一般這時候,門都不開的。”
張駿:“你這是翻了多少次啊。”
徐小萌:“每天。”
張駿扶額:“那你直接去要鑰匙不好嗎?”
沉默片刻,徐小萌一抿嘴說道:“翻窗就挺好的。”
張駿略微一思索說道:“你不會是不知道怎么開口吧,還是不知道是誰拿的鑰匙,亦或者是你不曉得對方叫什么。”
某種意義上來說,張駿猜測的很是準確,徐小萌既不知道是誰拿的鑰匙,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就算清楚了,大概率也不曉得對方叫什么。
眼里閃過了一絲慌亂,徐小萌強作鎮定道:“我喜歡翻窗戶。”
說罷,把書放到自己的座位上,見坐在她座位上的劉景抄的正起勁,徐小萌也就暫時坐在董卿的座位上抽出英語書背起了單詞。
托腮,張駿心說:喂喂,你要適當的跟他人交流啊,我說。
人是一種群居動物哎。
“同桌你……”
徐小萌真的不想糾結于鑰匙的問題,因為她真的做不到主動跟不熟的人搭話,哪怕這個被她劃分為不熟的人,其實是他們班的。
于是,徐小萌一抬頭轉移話題道:“張駿,你的眼鏡很好看,很適合你。”
張駿愣了一下,看著徐小萌說道:“你今天的頭繩也很好看。”
正抄著作業的劉景心說:你們同桌倆人是每天早上都要進行一下互夸活動嗎,美好的一天從商業互吹開始?
張駿:“劉禹,是你拿著咱們班后門鑰匙吧?”
點了下頭,劉禹說道:“嗯,怎么了。”
張駿:“我同桌早上來的早,讓她拿吧,總不能…總不能…總讓人在外面等著不是。”
拍了拍張駿的肩膀,劉禹摸出鑰匙放在張駿手心,緊接著沖著張駿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剛走沒兩步,劉禹又退了回來,非常鄭重的說道:“我跟張穎在一起了。”
張駿:“嗯,看見你們發的qq說說了。”
“哦”了一聲,劉禹又往前走了兩步,結果皺著眉頭又退了回來。
“你們兩個……”
張駿舉起一只手,非常認真的澄清道:“我把她當閨女。”
聽見張駿這話,劉禹想起了張穎喊張駿“兒子”的情景,心說你倆這關系怪亂的,互為兒女嗎?
“兒子,我是你爹。”
張駿:!!!
話音未落,張駿順手就打了過去。
挨了一下,劉禹往遠處跑了跑說道:“張穎說你是她兒子。”
張駿:……
我交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朋友。
夜自習下課,張駿離開座位,往前走了兩步,又拐了回來,狀似不經意間說道:“今天剛好劉禹他不想拿鑰匙,給我了,我也不太想拿,我琢磨著你每天都來的早,要不你幫我拿吧。”
接過鑰匙,徐小萌低著頭說了聲:“謝謝。”
一撓頭,張駿笑著說道:“哈哈哈,咱倆啥關系呀,說謝多見外,再說了,這不是你幫我嘛,說什么謝不謝的,真要說,是我得謝謝你啊。”
可兩人之間的氣氛真的與往日不同,兩人都覺著別扭中透著一股子的不自在,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雙雙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看了眼表,徐小萌說道:“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張駿“嗯”了一聲,緊接著說道:“走了。”
他的步子不快不慢,卻透著那么骨子的僵硬,直到站在門口緩了一會兒,才恢復如常。
拍了拍臉,張駿心說:出息。
按原計劃,徐小萌是打算用最后一節晚自習的時間做一套卷子的,可實際上,她卻是盯著張駿給她的那一把鑰匙看了有整整一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