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拉克什的媽媽一次眉頭也沒有皺,反而拍著孩子的背,安慰孩子。但是臉上充滿憂慮的表情。張一凡再次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母親的偉大。
不一會兒拉克什停止了嘔吐,張一凡立刻查看吐到水桶里的東西。
暗紅色的血水。量也不少。
張一凡想了想,接著對拉克什的媽媽的說道。
“從開始嘔吐到現在有吐過這么多的嗎?”
“好像比之前吐的量要多。”
“你可以用指頭來代表吐的量是多少。”
聽到張一凡的問題后,拉克什媽媽伸出右手,用動作來表示。然后,張一凡在病例上記錄了大致的吐血量。
這是今天第三次吐血,量也不少。
拉克什也在吐血后,臉色就變得非常白。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如果確定是胃出血的話,就要必須要進行開腹手術止血。
張一凡接著向拉克什媽媽問道。
“孩子是那種血型。”
交談了幾句話后,卡爾卡的臉瞬間變硬了。
“呃?”
“你怎么了?”
“孩子的血型是RHB型。”
聽了這句話的同時,張一凡的臉變的和卡爾卡一樣僵硬。
RH就是大家俗稱的熊貓血,RH。是RH血型系統中的一種。區分RH、RH是看血液中是否含有D抗原。實際上,RH血型系統最多可分為50種,但最多的只有這兩種。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個血型的特殊性。在西方,擁有RH型的人口接近15。但是在東方不到1。甚至在國內,RH會被單獨分類,在電腦上記錄。
張一凡想起這些信息后,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這么稀有的血型,這個村子里有相同血型的嗎?
張一凡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情,向卡爾卡問道。
“這個村子有和拉克什血型相同嗎?”
“媽媽是同一個血型啊。”
“除此之外呢?”
卡爾卡沒有回答,但張一凡已經明白了。臉色變得更加嚴肅,要做手術,就必須要準備最低輸血量。也就是說,現在即使吐血吐死也不上不了手術臺。也可以夸張點說,剖腹的瞬間孩子就會死亡 突然,張一凡想起了什么迅速向拉克什媽媽問道。
“那拉克什父親是什么血型呢?”
“雖然有點不同,但是他是RHO型。”
聽到卡而卡回答的瞬間,張一凡不由自主地握起了拳頭。兩個人血型雖然有些不同,但同時兩個人給拉克什輸血的話,手術就可以進行了。
看到希望的張一凡趕緊對卡爾卡說道。
“那你去把拉克什父親找來。”
“好的。”
卡爾卡在回答的同時,用尼泊爾語開始與拉克什媽媽進行交流。與此同時,張一凡在腦海里開始計算在手術中怎樣才能最大程度地減少出血。正當在腦海里思考的時候。
“怎么辦?拉克什爸爸現在不在。”
“不在…去哪了?”
“去城里賺錢了。地震前一天還通了電話,但是之后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瞬間張一凡感到一陣眩暈。這句話,基本宣告了孩子的死亡。接著,張一凡搖了搖頭。自己有這么消極的想法是不對的。
肯定會有辦法的。張一凡立刻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接著對拉克什媽媽說道。
“我現在還不能弄清楚拉克什胃出血的原因。需要動手術,但血液不足。”
點頭。
拉克什媽媽聽懂了同聲翻譯的話,艱難地點了點頭。
張一凡這才接著說道。
“做手術需要很多血,所以不能立刻做。拉克什的狀態很可能會越來越差。我必須要抽你的血,其余的我會用這里的藥盡量治療。”
突然,拉克什媽媽猛地搖了搖頭,伸出了胳膊。眼睜睜地看著張一凡說了些什么,卡爾卡立刻給張一凡翻譯。
“把我的血全都拿走用。”
“我心里明白你的意思,但這是不行的。”
“我很健康,沒關系的,不管需要多少,即使全都拿走都行。”
張一凡故意不回答。然而,拉克什媽媽伸出的胳膊不停地催促張一凡抽血。接著,拉克什媽媽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這是我結婚10年才好不容易擁有的孩子。我想讓他活下來。”
“明白,我們先準備病床吧。你們在這里等一下。”
張一凡冷靜地說道。
時隔10年才擁有的孩子。張一凡非常能理解拉克什媽媽的心情。但是我們不能為了一個人的生命去讓別人的生命變得危險。
這不是醫生應該做的選擇。
過了不一會兒,拉克什在躺在病床上。不是意義上的床,而是一塊軟軟的木板上。
拉克什聽到了大人們之間的談話,露出了不安的表情。手臂上正在輸入自己媽媽的血液,并吃了足夠量的止血劑。
不知道是不是輸血起到了效果,慘白的臉色也漸漸的變紅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再吐血。
“止血劑應該有效果。”
張一凡在心里祈禱。如果止血劑不能充分發揮作用,就就必須找到孩子的爸爸。而且,還要找到更多的RH血。在這連綿千里的山中?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張一凡祈求狀態不再惡化。
當天晚上。
拉克什來到醫院已經過了6個小時。其間吐了兩次血。粗略地計算一下吐血量,幸運地減少不少。但是沒有完全停止。所以輸血一直再繼續。
然而,張一凡的表情越來越陰沉了。拉克什的媽媽已經獻了身體能承受的最大程度的血。不能再獻了。下次至少的等2個月以上才可以再次獻血。
張一凡決定不能再等了,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所以就找到卡爾卡說道。
“現在必須把拉克什的爸爸找回來。”
“我去嗎?”
“我不去。村子了有夏爾巴人嗎?”
“有的,但是他們是挑夫。”
夏爾巴人有很多種。廣為人知的就是在喜馬拉雅山脈當想到的夏爾巴人,但是還有搬運行李,貨物的夏爾巴人也成挑夫。
為什么會有區別呢?挑夫和夏爾巴人最大的區別就是與游客溝通不暢。
張一凡接著向卡爾卡問道。
“村民們都拉克什爸爸長什么樣吧?”
“當然知道。”
“那就讓他們騎著耗牛趕緊去找。“
聽到張一凡的話后,準備動身的卡爾卡停了下來。
“萬一找不到呢?需要盲目的找嗎?”
“如果他還活著,擔心家人的話,應該會去波卡拉。讓他們去巴基斯坦的醫療帳篷找找。”
“這需要找的地方太多了。一個人不行啊。”
“那就至少派出去三個人。波卡拉沒那么大,三個人一會兒就能看完。”
“知道了。我去跟去過波卡拉的夏爾巴人說說,我先走了。”
卡爾卡明白了張一凡的意思,趕忙跑了出去。
當卡爾卡離開臨時醫院不一會兒,張一凡就看到三只牦牛全速向村子入口跑去。
“拉克什。你能堅持住的。”
張一凡在心里默默地祈禱。
村民們去找拉克什父親已經過了一天,現在距離到波卡拉還早著呢。
張一凡一直處于焦慮狀態。即使現在沒有事情發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問題。
當張一凡正在檢查患者手術部位愈合的怎么樣,是否出現并發癥的時候。
“張醫生,拉克什!”
“該死!”
張一凡迅速蓋住正在治療的患者的患處,立刻跑了過去。
噠噠噠噠!
瘋狂地跑過去,發現卡爾卡已經打開了門。張一凡迅速跑了進去,進去的瞬間,愣住了。
拉克什趴在桶上。可能是嘔吐已經結束了,抬起頭的拉克什的嘴角布滿了黑紅色的血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