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哈卜正準備進來,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
“我草,你他媽的嚇我一跳,現在怎么辦?”
“啥怎么辦,去救人啊。”
“我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去領病人直接到診療室?”
“不行。地方不夠,去外面。”
張一凡沒有過多的解釋,快步走到院子里。并且把院子一邊的能容納24個人的軍用帳篷攤開。
這也是張一凡到達阿卡沙特的第一天面對蜂擁而至的患者使用的方法。什哈卜也想了起來,臉色變得沉重,也幫忙開始撐帳篷。
很快,帳篷就撐好了。
什哈卜喊了一聲,等著的患者們開始走向張一凡。
張一凡,就看到患者雙腿血肉模糊。旁邊的病人說他的大腿被石頭壓住了,非常的痛苦。
張一凡一聽,趕緊進行應急措施。
村民們開始一個兩個地進入醫院。沒有一個正常的人。
正當張一凡專心看病人的時候。
醫院圍墻突然爆炸,沖擊波和灰塵四處飛揚。
“哎呀!”
蜷成一團的女人和孩子們的尖叫聲,充滿了恐懼。張一凡也一瞬間趴在地上躲避了沖擊波,等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醫院圍墻的一部分倒塌了。應該是被流彈擊中了。
“這群該死的家伙!”
什哈卜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嘴里不停的咒罵道。張一凡的臉色也嚴肅起來。這是因為覺得醫院也不安全。
“明天維和部隊應該就會趕過來。”
不管是巧合還是失誤,如果知道插著無國籍醫生組織旗幟的醫院受到打擊,其他勢力肯定會報復的。
但是這不是張一凡想要的。其他勢力報復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報復就會死人。
張一凡一邊望著墻一邊擔心自己,一邊又向患者走了過去。
說不定又會有流彈飛過來。
張一凡也很害怕。如果被流彈擊中當場就死了,即使在周圍爆炸也很難避免受傷。但是已經有經歷過這種情況而來到醫院的病人。
如果張一凡這時候感到害怕不出來,村民們會更加的恐慌和害怕。
“冷靜啊!張一凡。你要鎮定下來!”
張一凡硬是讓顫抖的手平靜下來,裝作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似的,泰然自若地面對病人。而焦慮不安的患者們看著泰然自若給他們治療的張一凡感到非常的驚訝。慢慢的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傍晚開始的戰斗持續到了凌晨。因此受傷的村民也增加了不少。
張一凡除了讓患者留在醫院,沒有讓其他人進來。因為醫院也不安全。還不如讓患者家屬待在家里等待交戰結束。
這時,剛結束一名患者診療的張一凡對什哈卜說道。
“立刻把患者搬到病房去。”
“病房不夠用了。”
“完全沒有嗎?”
張一凡問道,張一凡想了想,很快的回答道。
“還剩5個左右。”
“那不是還夠用嘛。”
“但是,如果把傷勢比較輕的送回家如何?”
聽了什哈卜的話,張一凡想了一會兒。讓受輕傷的人干脆不進病房。但是,燒傷和骨骼斷裂的患者人數還是很多。
張一凡飛快的衡量了下,說道。
“即使是輕傷治療后也不要立刻送回家,觀察一會兒,然后按照輕重分別送回家。”
“知道了。”
什哈卜點了點頭,也忙得沒有經歷吐出特有的發牢騷話。
看著病人的張一凡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槍聲,炮聲慢慢的減少了,交戰結束了。
擋。擋。
雖然偶爾遠處還會響起槍聲,但與正在交戰的時候相比,已經非常的安靜了。
但是醫院的工作才剛剛的開始了。雖然送走了所有的輕傷,但醫院里依然擠滿了病人。甚至能看到在走廊里排成一排躺著的樣子。
其中,村長也因傷在醫院接受治療。
張一凡走到村長身邊。村長頭上纏著繃帶,血跡斑斑,頭被炮擊摧毀的建筑物掉落的磚頭砸中了。
除此之外,臉和身體到處都是細小的傷口。
張一凡向村長問好。
“你感覺怎樣,好點了么?”
“還可以堅持。謝謝你又一次救了大家。”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我問你,你現在看東西是不是模糊,或者看一件東西會出現好幾個?”
“是有這樣的癥狀,但并不嚴重”
“好的,你先躺下休息,不要讓傷口接觸到地板。”
聽了張一凡的話,村長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當然要反過來躺。”
“好,就這樣躺,如果你感到反胃,或者頭暈的話,請立刻告訴我。”
“知道了。謝謝你。”
村長再一次感謝。
張一凡朝著村長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其他患者。
古人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什哈卜自從來到這里,按照從張一凡那里學到的急救本領,幫忙照看一些輕傷的病人,雖然有所減輕張一凡的負擔,但是張一凡還是放不下心還要再親自檢查一遍。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快撐不下去了,但張一凡還是沒有選擇休息。就怕自己休息了,患者突然出現問題,張一凡正因為知道這一點,就沒有吃飯,休息,堅持給患者看病。
過了兩個小時?
診室門突然被打開了,什哈卜強行抓住張一凡走了進來。
張一凡一臉難堪的說道。
“喂,還沒看完啊。”
“聽話,進來休息會。”
“什么?休息?”
張一凡瞪大了眼睛,但什哈卜完全不搭理他。
“聽我說,你要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
“我休息的話,誰看病人呢?”
“你這人,是真的聽不懂?如果你倒下的話,誰來照顧病人呢?”
張一凡瞬間閉上嘴,什哈卜接著說道。
“我去處理。所以你就放心的休息吧。”
“那我休息多長時間?”
面對張一凡提的問題,什哈卜用力揉了揉頭發,吐出了煩躁。
“啊,真是瘋了。不吃飯嗎?不換身衣服嗎?”
“不是。”
“那就好好吃飯,洗個澡,換身衣服、瞇一會兒眼睛。其間發生了什么事,我叫醒你就行了。”
什哈卜的語氣中透漏出一絲的擔憂。看著他的憂慮的張一凡嘴角浮現出微笑。
“哈哈”
“還有力氣笑。這個人真的。我好笑嗎?”
“謝謝你。”
“真是無語啊。謝謝我,謝你個頭啊!”
面對什哈卜不停的吐槽,張一凡說出了真心話。
“把你帶來是我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為啥突然說這個?”
“真的。我說的是真心的。”
“其實我………”
正當什哈卜想說什么的時候,張一凡直接插嘴說道。
“真的是因為錢嗎?”
“我覺得是不是這樣的人,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聽到張一凡真心的夸獎,什哈卜害羞了,臉漸漸變紅了。緊接著什哈卜粗暴地揮了揮手,惡狠狠的說道。
“你說這些是不是想不給我錢,是不是?”
“不。我會按照約定付給你的。”
“那就好,你休息吧。我走吧。”
無緣無故地發了一通脾氣,什哈卜離開了診療室。
門關上的瞬間,張一凡露出了深深的微笑。
面對空蕩蕩的診療室,獨自一人的張一凡覺得身體越來越沉重,看了眼時間,已經連續工作了7個小時,就像跑了7個小時的馬拉松。
緊張的精神緩解的瞬間,張一凡甚至感到有脫水的癥狀。白大褂里的衣服都濕了。甚至都結成了白色的鹽結晶。
張一凡挪動這猶如千斤重的腳步,勉強坐到手術臺旁邊。手術臺旁邊的桌子上有水和戰斗糧食。
先喝口水潤了潤嗓子,張一凡就開始把戰斗食品塞進嘴里。完全沒有考慮會不會消化不良,只想快速補充一點熱量。
‘多吃飯’
現在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吃飯。醫生只有自己一個人。如果自己倒下,患者就無法接受治療。
頓時,張一凡的眼睛里迸發出強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