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卡普里的一部分記憶。
開始張一凡很慌張自己有這樣的能力,但是現在適應了,利用記憶開始冷靜地分析具體情況。
過了一分鐘左右,有一位醫生急忙跑進急診室。
江洪才一發現他就立刻說道。
“主任好!”
張一凡也跟隨其后。
這位火急火燎趕來的醫生是急診科主任段國強。40多歲面帶溫暖的微笑,但眼神卻很犀利,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段主任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著急的問道。
“現在什么情況?”
“貫穿傷。去拍X光了。”
“貫穿傷?”
“所以,也就是說。。。。”
江洪才剛想繼續說,段主任點了點頭打斷說道。
“知道了。等X光拍完看看內部啥情況吧。你旁邊這位是一次見?今天新來的住院醫生?”
江洪才用肘部捅了一下張一凡,張一凡立刻說道。
“我叫張一凡,今天第一天上班。”
“上班第一天就碰見這事。哈哈哈,外科增加了人員,挺好的。”
“還行,實習期也碰到過。”
話音剛落,患者已經拍好了。李俊杰將X膠片遞給了段主任。
“你看下。”
嘩啦。
段主任將膠片展開,透過燈光看了一會兒,表情沒那么嚴肅了。
“幸運的是,傷口并不致命。”
“真…真的嗎?”
張一凡發現自己差點說出肯定的話,趕忙變成了疑問句。
看X光結果,實在太幸運了,只傷到了腸子。當然更詳細的情況只能通過手術才能知道,但到目前為止患者整體狀況還算穩定下來了。
再次確認X光的段主任對李俊杰說道。
“這個程度自己就可以解決,為什么把外科也給喊過來了?”
“對不起”
“我知道這種情況不常見,但你也要學會冷靜下來。”
聽到段主任低沉的斥責,李俊杰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接著,段主任指示了適當的措施。
“先確認下血型,然后輸血包,在葡萄糖里加上止痛藥。”
“知道了。”
“再聯系下可以接收轉院的醫院,把患者的詳細情況告訴他們,讓他們盡快準備患者一到就可以手術。”
聽到段主任的指示,李俊杰動得很快。
看到這樣的場景,張一凡覺得點無語。
這是,段主任說道。
“我就出去了一會兒就把你們外科也給牽扯進來了。”
“沒事。病人沒事就好。”
江洪才很好的轉移了話題,段主任也點了點頭。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兩個不要吵架,好好商定解決方案。”
“那是當然的。”
“那就去休息吧。萬一有急事,我還會叫你們的。”
“主任您也休息吧。”
“我走了。你是叫張一凡對嗎?”
“是的。”
“嗯,有機會再見。”
段主任微微眨了眨眼睛轉身走遠了。
張一凡一臉的懵逼的搖了搖頭,這時聽到了江洪才的聲音。
“我們走吧。”
正當張一凡和江洪才準備走出急診室門口的時候。
“主任!血止不住了!”
“你說什么?哪里!”
“在這兒。”
“該死。外科,外科!”
立刻傳來了段主任的急促叫聲。
就在江洪才沒反映過來的時候。嗖!
張一凡立刻轉身向患者跑去。飛快地跑到擔架旁邊重新看向患者,鋼筋穿過的部分不斷流出鮮血。
奇怪。已經用了止血劑,血液應該慢慢凝固不再出血。
這時張一凡直接問李俊杰。
“一分鐘出血量是多少?”
“200cc左右.“
“趕緊輸血!”
“呃,呃!”
一會兒的功夫,病人的狀態不能惡化的這么快。張一凡正準備仔細觀察的時候。后到的江洪才把張一凡推到一邊。
“讓開!”
“你。”
“你什么你,你能看懂什么?”
江洪才的話聽了特別的刺耳。
正當江洪才環顧病人的時候,不小心輕輕碰了一下鋼筋。
“嘶!”
病人發出了巨大的呻吟聲。鋼筋的位置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刺穿的部位又裂開了一點,血開始留的更多了。
“這這是干什么啊!!”
“啊,不是。不是那個。我只是看看…”
“看是用眼睛,碰毛的鋼筋!”
段主任的臉一下子變得像老虎一樣兇猛。
江洪才縮了縮肩膀,站那不動了。
這時李俊杰飛快的跑了過來。
“血袋拿來了!”
“快掛上!”
段主任一聲下令,李俊杰趕緊動手。旁邊圍過來的急診室醫生和護士們也開始幫忙。
張一凡這時開始冷靜地觀察病人。
“本來已經止住的血又開始流的原因是什么?”
卡普里的臨床經驗開始涌現處理啊。血流不止的無數情況掠過腦海。
張一凡的眼睛不再看病人的傷口,而是開始觀察病人本身。
那時候。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沒看詳細的病例,但可以推測患者大約30多歲。并不那種特意鍛煉的健壯身體。但是四肢卻異常的腫脹。
張一凡不覺得移動身體向患者走去。
患者周圍擠滿了醫務人員。張一凡粗暴地把他們推到一邊。
“等一下!”
“呃,你干什么呢?”
“我確認個事情。”
張一凡輕輕地把手放在小腿上。果然腫了。另一條腿也是一樣。接著摸了摸雙臂。患者的四肢肉眼可見的腫脹。
還發現一個問題。
張一凡對緊挨著的護士說。
“剪刀。”
“等一下。”
噠噠噠。
護士急忙跑開。
一直稀里糊涂的江洪才走到張一凡身邊問道。
“突然要剪刀干嘛?”
“我有個事情想確認下。”
“確認什么啊,確認就能救治?”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張一凡的眼神突變。
病人的生命危急。張一凡發過誓,在病人的生命面前不會有任何讓步。
張一凡用兇狠的眼神瞪著江洪才。那兇狠的眼神把江洪才嚇下了一跳。
“干,干什么?”
張一凡什么話也沒說。只是一動不動地瞪著江洪才。
另一邊,一直在旁邊看的段主任的臉上神情變得微妙起來。
這時候。
“醫生,剪刀。”
護士迅速將鋒利的剪刀遞了過來。
張一凡這時才收回瞪著江洪才的眼神,將纏在病人手臂上的衣服剪開。
露出了紅腫的胳臂。看到的瞬間,張一凡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該死”
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這時段主任疑惑地問道。
“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是骨筋膜室綜合癥.“
“什么?不,那么!”
段主任的表情瞬間變得暗淡起來。
骨筋膜室綜合癥即由骨,骨間膜,肌間隔和深筋膜形成的骨筋膜室內肌肉和神經因急性缺血、缺氧而產生的一系列早期的癥狀和體征。又稱急性筋膜間室綜合征、骨筋膜間隔區綜合征。。
血流不止,還出現了骨筋膜室綜合癥。
同時具備這兩種癥狀的病只有一個。
“是的。這是血友病。”
“嗯。”
可能聽到了不想聽的病名,段主任閉上了眼睛。
血友病為一組遺傳性凝血功能障礙的出血性疾病,其共同的特征是活性凝血活酶生成障礙,凝血時間延長,終身具有輕微創傷后出血傾向,重癥患者沒有明顯外傷也可發生“自發性”出血。。
一萬人中才會出現一個人有這個病,所以不太容易分辨出來。
張一凡現在對段主任的反映毫無興趣。
現在張一凡只記得。因為這樣的行為,所以被首都大學附屬醫院趕了出來。
但是不后悔。至少在處于生死邊緣患者的面前,自己是一名醫生。能救活就一定要救活的醫生。
現在只有這一個想法。另外也想起來卡普里的的一句話。
“什么時候。什么時候想逃跑的時候,那時…想起,患者依靠的人…只有你一個人。”
這段回憶使張一凡重新拾起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