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后立刻傳來了鄭平安的吐槽。
“我去休息了,你多保重。。
“那我先走了。”
啪。啪。
張一凡狠狠的拍了拍鄭平安的肩膀后,立刻飛奔起來。
急急忙忙跑到405號房間的張一凡立刻打開病房門。
一看到王元忠的臉,張一凡就低聲說道。
“呼呼。我到了。”
“58秒。運氣不錯嘛,現在跑得挺快的啊。”
“鍛煉出來了。”
聽到張一凡的話,王元忠面帶微笑做了手勢。
“來這邊。”
張一凡立刻走了過去。
王元忠從正在觀察的病人身邊讓開,指了指椅子。
“坐在這里一動不動地觀察著。以10分鐘為單位開始記錄,有異常的話直接呼叫我。”
“看到什么時候?”
“哈哈!你突然問了不該的問題。”
“對不起”
張一凡在道歉的同時坐了下來,王元忠說。
“希望明天早晨會診之前沒有事。這樣你的身份和未來會變得幸福。”
“我會一動不動的看著。”
“我去忙其他,但是我會時不時進來,如果我看見你打盹,你就死定了。”
王元忠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405號病房為三人房結構。
按照住院部的規定,這個是普通病房,所以剩下的兩張床還空著。
不知道是不是注射了安定劑,病人閉上眼睛,只發出輕微的呼吸。
張一凡對這個患者只記得大概的病名,還不太確定,所以拿起旁邊的病例看了起來。
她是一名40多歲的女性患者,因為心律失常而住院的患者。因為幾天后就要動手術了,所以現在用藥物在緩解疼痛。
但是在病例里看到了心律失常的癥狀有點嚴重。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生VTAC(心室頻脈),因此周圍還配備了可移動除顫器。
患者粗糙的皮膚和滿臉皺紋的臉讓年紀看起來更大。光靠這一點就覺得沒有那么順利地生活。
奔跑了一整天,加上這段時間積累的疲勞,感到非常的累,但張一凡還是睜開了眼睛。
實習期即將結束了。
出現一次錯誤就足夠了。而且,聽王元忠話的意思,如果把這件事做好了之后胸外科住院醫生面試及格的可能性就很高,當然要多加費心。
張一凡用力拍了拍頭,讓頭腦保持清醒,并炯炯有神的看著病人。
病例填寫隨后以5分鐘為單位并縮短了間隔,仔細地填寫生命周期狀態、心電圖、用藥物情況等,甚至表現出了熱情。
在張一凡如此用心的時候,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午夜過去了,到了黎明。
依然守護在病人旁邊的張一凡有點扛不住了。
眼皮不由自主地想合住,腦袋不停地栽頭。
就這樣呆呆的坐了一兩個小時。
目前已經不顧疲勞,發揮超人的忍耐力守護病人5個小時了。但是張一凡也人,自然也犯困。
張一凡摸了摸一臉油的臉,搖了搖頭。索性站了起來,輕輕地做下伸展運動。
即便如此,精神還是不太清醒。
雖然想洗臉,但一秒鐘也不能離開。
到目前為止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不能保證離開后也不會發生。
老實說,洗個臉的來回時間只有不到一分鐘。
雖然感到有點誘惑,但張一凡還是拒絕了。
“只剩下三個小時了,我再忍耐一下。”
看了眼手機確認下剩余的時間,自己安慰下自己。
保持清醒的方法?
張一凡用看其他病人的病例來代替。
這時候集中精力做某事有助于克服睡眠。
但這也是暫時的。
重新開始于瞌睡進行斗爭的張一凡不停地做伸展運動開保持清醒。
這時。
嗶。嗶。
檢查機器里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張一凡立刻停止伸展運動,飛快的走到機器前面。
“血壓升高?”
心室空白的初期癥狀。
張一凡趕緊調高正在靜脈注射的可達龍藥量。
過了一分鐘?
嗶。嗶。
可能是提高給藥量起到了效果,機器又恢復了正常。
“呼”
張一凡松了一口氣。
雖然只是提高劑量穩定住了情況,但肯定是有問題引起的。
張一凡緊張地注視著病人和機器上的數字。
觀察了30分鐘,確認危機解除后,清晰的頭腦又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困死了。
積累的疲倦讓張一凡好像無法承受。搖頭做運動現在都沒有用了。想洗臉的誘惑變得更加強烈的時候了。
咯勒勒。
病房的門悄悄地開著,鄭平安走了進來。
張一凡吃驚地問鄭平安。
“你沒睡嗎?”
“起得有點早。”
“可不是早一點點啊。”
張一凡確認了下時間,比起床時間早了兩個小時。鄭平安搬了把椅子放在張一凡旁邊坐了下來。
“狀態怎么樣?”
“到現在還沒有什么異常。你今天為什么起得這么早?”
“不知道,就睡不著。”
鄭平安雖然面帶微笑,但張一凡似乎并不開心,反問道。
“你會睡不著嗎?”
“就你知道的多。你休息會把。我盯著。”
“謝謝你,但這是王元忠讓我守著。”
張一凡開玩笑地說著,鄭平安聳了聳肩膀。
“干脆輪換著。”
“不行的。”
事實就是這樣。
輪流來看,雖然可以減輕一個人的負擔,但對患者狀態的交接程序非常的麻煩。
還不如一個人注視狀態,記錄下來,這樣管理起來比較方便。
鄭平安可能不知道張一凡的意思,繼續說道。
“那么,你在旁邊的床上休息一下吧。哪怕只是一小會。”
“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什么?”
“我又沒借給你錢。”
張一凡開玩笑地說,鄭平安調皮地說。
“不喜歡的話我就走了啊。”
“別。那我去趟洗手間,5分鐘就回來。”
“一個小時也沒關系。”
“謝謝。我速去速回。”
張一凡皺眉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走出病房,張一凡就迅速走向洗手間。5個小時都紋絲不動,所以上廁所時間有點長了。
然后就在洗漱臺上用冷水浸濕了臉。干脆把頭發都洗了,涼水使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噗!”
張一凡一臉清爽地照著鏡子,露出了苦澀的微笑,臉比以前瘦了很多。
這時,我有點后悔。
醫生。
雖然表面看起來很華麗,但非常的辛苦。
就像漂浮在湖中的鵝一樣。雖然在水底無數次掙扎,但在水上卻展現出美麗的樣子。
盡管如此,張一凡還是再次露出了微笑。
“唉!”
現在只剩下一天的實習生活。
抱著這是最后一次的想法,給疲憊的身體和精神注入了活力。
經過5分鐘的短暫外出,張一凡再次向病房走去。
打開病房門的瞬間。
滴!滴!
機器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張一凡急忙跑了過去。
床上的病人正翻著眼睛發作。
鄭平安一臉驚慌,坐立不安。
“這,怎么辦?”
張一凡迅速上前問道。
“什么?怎么回事?”
“我感覺好像狀態不好,所以就加了一點磷酸雙氫可待因。”
“什么?”
張一凡趕緊檢查了心電圖監視器。
數值變動幅度太大了。
磷酸雙氫可待因是用于呼吸系統的藥物,是不能和可達龍同時使用的藥物。
瞬間頭腦昏眩。
這不僅是鄭平安的失誤。也是自己沒整理好病例。
‘冷靜一下’
錯誤已經發生了,現在必須控制住。
張一凡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卡普里的知識。
“先停止給藥。”
張一凡在思考的同時伸出手來停止靜脈注射。
但是已經注射進去的可達龍和磷酸雙氫可待因的沖突仍在繼續。
滴!滴!
病人還繼續處于休克狀態。
如果在這種情況該?
張一凡還沒想到解決辦法。
發作的病人突然不動了,檢查心電圖的機器里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心律失常引起的心室撲動!
必須盡快穩定住亂跳的心臟。
張一凡坐到病人身上,立刻給病人做心臟復蘇,對鄭平安大喊。
“除顫器!50J!”
“哦,哦?”
“快點!”
直到張一凡再次呼喊,鄭平安才啟動除顫器。
嗚嗚!
在聽到充電的聲音時,張一凡繼續有規律地做著心臟復蘇。
鄭平安馬上喊道。
“充電完畢!”
張一凡快速從病人身上下來接過除顫器,放到心臟附近后喊道。
“離手!”
對心臟的強烈電擊使患者顫抖起來。
張一凡的視線立刻轉向心電圖監視器。
目前還處于心室過速狀態。
張一凡立刻把除顫器遞給鄭平安,喊道。
“好的。”
在鄭平安再次充電的時候,張一凡再次坐到患者身上,進行心臟復蘇。
“充電完畢!”
“離手!”
100J也不行,上升到150J,最后上升到200J。
雖然有些勉強,但救活是當務之急。
這時心電圖監視器才變得穩定。
“呼”
張一凡這時松了一口氣。
相反,旁邊的鄭平安卻無法停止顫抖的手。
“這個,這個。”
“你給藥的時候確認患者名字了嗎?”
“我看了啊。”
鄭平安遞過來一張病例。
這是另一個病人圖表。
“我去。這時另外一個病人的病例啊。”
“我只是....”
看到臉色發青的鄭平安的樣子,張一凡也說不下去了。
“好了。我繼續守在這里,你回去休息把。”
“比她怎么辦?”
“噓”
“如果王元忠知道了,他會殺了我的。”
鄭平安坐立不安,渾身哆嗦。
這句話也沒錯。
雖然王元忠不知道,但患者的生命出現危險的事實。雖然張一凡已經處理好了,但事實并未改變。
胸外科必須小心使用藥物。小小的失誤也會導致可怕的后果。
這就是王元忠為什么總是強調用藥要謹慎,如果這件事情曝光,鄭平安的未來就會一片漆黑。
張一凡也知道。
現在連睡覺的想法都沒有了。
張一凡瞬間覺得非常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