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何靈毓白皙的掌中放有一座小香爐。
香爐只有巴掌大小,周身刻有繁雜的紋路,曲曲環繞,里面并未有香點燃,卻彌漫著一股怪異的香味。
“七寶香爐!”
賀元尚瞳孔收縮。
七寶香爐,乃是上古七帝之一枯源大帝專門為自己女兒制作的一件超級法寶。
由世間七件至尊法器進行熔煉。
熔煉之后,又放入北宙萬丈深淵中被魔佛舍利之火進行淬煉,加持日月精華,一經出世便震動三界。
而它最大的奇特之處是,此件法寶是專為凝氣期修士打造的!
為什么?
因為枯源大帝的女兒靈夢公主,天生便是遏靈之體,無法修煉。
枯源大帝用盡一切手段,也只能讓女兒達到凝氣期。
為了保護女兒不受傷害,枯源大帝便耗盡心血煉制了這件七寶香爐,唯有凝氣期的實力,方可催動使用。
一旦香爐被激活,便可散發出無色香味。
但凡聞到之人,只要是問道境以下的修士,皆會在在短時間內喪失靈力,身體無法動彈,任人擺布。
后來靈夢公主仙逝,這件法寶也遺落世間。
修仙界中無數人暗中尋找,卻最終被無塵寺的方丈所得,經過他改造之后,任何境界之人都可使用。
但是,這件法寶唯獨對凝氣期的修士造不成傷害。
之后中州之亂爆發。
妖族入侵,佛門、道門與儒家聯合抗擊,在廝殺之中,無塵寺方丈隕落,七寶香爐也沒有了下落,至今未明。
“沒想到竟在這里,見到了這件曾經轟動一時的無上至寶!”
賀元尚心中感慨至極。
何靈毓笑道:“此寶乃是當年主上從惡鬼谷中偶然得來,送給年幼時我的禮物。
只可惜這件高級法寶被主上帶回來時,便已經損壞了,上面的遠古符紋被抹去大半,作用大不如前。”
損壞了?
賀元尚凝神一看,果然香爐一側的符紋被抹去大半,底部還有缺口。
“它還剩下幾成作用?”
賀元尚問道。
何靈毓玉指輕撫著香爐,淡淡道:“它目前只對筑基期到元嬰期之間的修士或妖獸有作用。
而且…”
何靈毓指著香爐底部:“使用它時,必須在底部注入一定的‘本源道氣’,如果‘本源道氣’消耗殆盡,便無法使用。”
賀元尚有些失望,惋惜不已:“可惜了一件人間至寶。”
“放心,至寶終究是至寶,總有一天它會被修復成功的。”
何靈毓自負笑道,“到那時候,誰持有此寶,不敢說天下無敵,但在玄天大陸橫著走,不成問題。”
這一點賀元尚認同。
七寶香爐的真正威力超過眾人想象,一旦修復成功,世間罕有敵手!
“所以你打算用這件寶物,引誘秦羽風?”
賀元尚皺眉。
何靈毓輕點螓首:“沒錯,我打算再賭一把!秦羽風或許已經起了疑心,但若見到這個法寶,你覺得他會動心嗎?”
“會!”
賀元尚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至寶畢竟是至寶,哪怕已經損壞,但對于任何修士來說,極具引誘力。
賀元尚目光閃動:“這幾位天驕都在筑基期以上,而秦羽風剛好是元嬰期,呵呵,圣女能想到用這個法寶,倒也聰明。”
“如果不聰明一點,又怎會當上圣女呢?”
何靈毓面露自得之色。
“只要秦羽風觸碰這個七寶香爐,便會自動激活,到時候…短時間內他的靈力全失,與案板上的魚肉無任何差別!”
“你的計劃是什么?”
賀元尚問道。
何靈毓淡淡道:“我知道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設置隔離結界。而且,秦羽風他們肯定會經過那里。”
“你對虎嘯林為何這么熟悉?”
賀元尚瞇起眼睛。
何靈毓避而不答,繼續說道:“到時候用七寶香爐來引誘秦羽風他們進入。”
賀元尚皺眉:“雖然你的計劃很好,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在這里待的時間太久,會引起莫劍生他們懷疑的。
雖然我盡量給你打掩護,但如果被他們覺察到你的存在,一切就全完了。”
聽到對方的提醒,何靈毓有些頭疼。
的確,這幾位天驕都是各門派的寶貝疙瘩,那些掌門一定會悉心保護,肯定會對虎嘯林進行探查。
如果待的太久,確實會引起察覺。
而且她的身份是陳稷山的小妾,如果長時間不在門派,也會讓那家伙起疑心。
何靈毓想了想,眼中寒芒一掠:“我有一個辦法,不用自己動手。”
“哦?說來聽聽。”
賀元尚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盯著她。
何靈毓道:“秦羽風他們進入我布置的隔離結界后,一定會拿七寶香爐,只要他一碰,便會中招。
到時候他們靈力盡失,無法動彈,哪怕是個小孩也能殺了他們!”
“你的意思是…”
“放幾只低級妖獸進去!”
何靈毓獰笑道,“七寶香爐對凝氣期級別的修士和妖獸不起作用,到時候秦羽風他們無法動彈時,你說會如何?”
“秒啊。”
饒是賀元尚不喜歡這個女人,也不得不贊嘆對方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想到對策,確實厲害。
一旦秦羽風他們中招,那些低級妖獸必定會把他們當成食物。
等到莫劍生他們發覺之時,恐怕秦羽風他們的尸體早已被妖獸啃食大半了。
而且用這種‘借刀殺人’的方法,也不會暴露身份。
安全系數極高!
何靈毓道:“如果計劃順利,等莫劍生他們發現不對時,我便趁他們找人之際,將七寶香爐拿回來。
神不知鬼不覺!
就算他們猜到自家弟子是被暗殺的,也找不出任何指向兇手的線索!”
賀元尚贊嘆道:“不錯,這個計謀比你之前的好多了,你若是早用這一招,何必白費這么多力氣。”
何靈毓反譏:“你若是早告訴我可以竊聽到他們的談話,我又何必錯失殺他的良機!要不…
你把偷音蟾蜍借給我,如何?”
望著女人眼中的狡黠之色,賀元尚冷哼道:“沒必要,這蟾蜍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拿去無用。”
“小氣!”
何靈毓撇了撇紅唇,纖足一點,朝著遠處掠去,準備布置下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