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子,記得你對老夫的承諾。”
留下這么一句話,李自成就被憤怒的李西華,一刀砍下了腦袋,然后和建寧公主一樣,騎馬在行營里展示一遍,被人掛在了城頭上。
做完這一切,張信一派肅殺,轉身回到了吳三桂身邊。
當日,吳三桂在郊外祭天,推朱三太子榮登大寶,建元周啟,然后一道道軍令下達,整個云貴兩地全都動員起來,各地主政官員或降或殺。
當吳三桂在昆明起兵的消息傳來。
云貴總督甘文焜在貴州聞變,馳書告川湖總督蔡毓榮,急走至鎮遠,結果被副將江義派兵包圍,甘文焜自殺,北伐大業正式開始!
與此同時,貴州提督李本深、巡撫曹申吉,皆隨吳三桂反,打起了反清復明的旗幟。
一時間,天下震動!
吳三桂廣發討清檄文,一面征兵征集物資,一面號令天下群起響應,一時間,天下人心浮動,一股股暗流涌動,有人惶惶不可終日,也有人喜出望外,徹夜擺宴歡慶。
天下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望向了云貴兩省。
郊外祭天后,吳三桂令胡國柱、郭壯圖坐鎮后方,派夏國相、吳國貴、馬寶、高得杰從貴州東進,進攻湖南、江西,派李本深、王屏藩出兵北上,進攻四川、甘肅。
一道道軍令下達,無數兵將物資調動起來,以云貴兩地為根基,送往前線戰場,兩路兵馬勢如破竹,連連攻克許多重鎮名城。
對此,清廷急忙做出應對措施,把湖南當做軍事進攻的重點,封宗人府主事勒爾錦為寧南靖寇大將軍,率領大軍至荊州、武昌,正面抵擋吳三桂。
又派安親王岳樂,由江西奔赴長沙,以夾攻湖南。
與此同時,急令川湖總督蔡毓榮,派兵守衛四川,抵擋李本深、王屏藩的大軍。
吳三桂與清廷的戰爭,正式開始了!
云南,昆明。
張信這些日子忙得團團轉,連回安阜園的時間都沒有,直接住在了五華宮。
作為周王世子,吳三桂也派給了他許多重要任務,不僅每夜召他參與軍事會議,更把聯絡耿精忠、尚可喜、孫延陵、鄭經的任務交給了他。
對于軍事作戰,張信是個外行。
所以參與軍事會議的時候,張信只是豎耳傾聽著,一邊學習一邊請教,吳三桂、方光琛、張國柱、郭壯圖、胡國柱等謀臣將領也會細心講解,培養這位未來的主人。
至于聯絡其余三藩及鄭經一事,張信倒是頗有一番心得。
根據前世對三藩之亂的記憶。
張信派出方光琛的子侄,方學潛和方學范,充當自己的信使,與孫延陵、尚之信、耿精忠、陳近南等人接觸,勸說他們起兵響應。
孫延陵是個廢物,與妻子孔四貞駐守桂林。
聽聞吳三桂造反的消息傳來,孫延陵就陷入了糾結,一面興奮激動,想要起兵從叛,又害怕吳三桂起兵失敗,連累自己兵敗身亡。
所以整日焦急的很。
他的妻子孔四貞,乃是定南王孔有德的遺女,小時候養在吳三桂府里,后來被孝莊太后要了去,收為養女,封為和碩格格,與順治皇帝一同長大。
據說,當年孝莊皇太后還有意讓孔四貞嫁給順治皇帝。
結果被孔四貞婉拒了,嫁給了孔有德部將孫龍的兒子孫延陵,從此夫妻二人駐守在了桂林。
所以,孔四貞對清廷很忠誠,自吳三桂叛亂的消息傳來,就一直勸說丈夫不要從叛,可孫延陵首鼠兩端,搖擺不定,只是整夜嘆息。
好在,在張信的勸說下,孫延陵終于下了決心。
在康熙十三年(周啟元年)初,殺害了與他平時不和的部將和地方官員王永元,起兵響應。只是對‘廣西郡王’的封賞有所不滿,所以自封為了安遠王。
至此,廣西也燃起戰火!
廣西響應了,緊接著就是耿精忠!
康熙十三年(周啟元年)三月,耿精忠在福州響應,殺福建總督范承謨(范文程之子)及幕僚五十余人,派遣心腹接管延平、邵武、福寧、建寧、汀州諸府。
又以“反清復明”為幌子,收買民心。
令福建官民剪辮蓄發,衣帽冠巾皆依明制,自鑄‘裕民通寶’。
然后領趙王爵,自稱總統天下兵馬大將軍,分三路出兵。東路攻浙江溫、臺、處三州;西路攻江西廣信、建昌、饒州;中路進攻浙江金華、衢州。
與此同時,邀請臺灣鄭經攻打廣東潮州、惠州。
至此,福建、浙江兩省燃起戰火!
耿精忠起兵響應后,臺灣鄭經也很快響應了。
臺灣本就是“大明正統”,此等‘反清復明’的大業,自然不會少了他。
只是鄭經與謀臣陳永華(陳近南)、馮錫范等人商議過后,還是堅持奉‘隆武皇帝’為尊,不承認‘偽周啟帝’的正統性,也拒不接受什么寧王和靖海大將軍的封賜。
所以接到耿精忠的連兵書信后,鄭經以‘大明延平王、招討大將軍’的名義出兵,以海道攻取福建、廣東沿海郡縣為聲援,一時兵鋒甚盛。
康熙十三年(周啟元年)上半年,江南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孫延陵、耿精忠、鄭經三人接連起兵響應,廣西、福建、浙江、廣東四省紛紛燃起戰火,反清義軍兵鋒甚盛,江南百姓群起響應,一時為天下側目。
與此同時,吳三桂兩路大軍也成果驚人。
四川提督鄭蛟麟、巡撫羅森、總兵譚洪、吳之茂起兵從叛,李本深、王屏藩北路大軍順利攻入四川,把四川收入囊中。
然后繼續北上,攻打甘肅、陜西兩省。
至于東路大軍那邊,戰果也是喜人,夏國相、吳國貴、馬寶、高得杰接連攻克澧州、常德、岳州、長沙等湖南重鎮,湖南幾乎全部淪陷。
勒爾錦、安親王岳樂則率領清兵,聚集在荊州、武昌、宜昌等地。
但士氣頹敗,絕不敢渡江攖其鋒!
與此同時,昆明城里的張信,卻在皺眉苦惱,望著廣東輿圖,喃喃自語:“該死的尚之信,怎么還不動手?勞資等的花兒都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