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四十六年八月間,木葉和霧隱的戰事整體非常平穩,木葉和霧隱在火之國的東部,靠近海岸線約莫方圓三十公里內的雨林,進行了焦灼的拉鋸戰。
對于木葉不停的埋伏,打了就跑,跑完回過頭繼續打的猥.瑣戰術,霧隱上下吃盡了苦頭,恨得牙癢癢,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木葉一方有著大量的日向一族族人。
每兩個小隊八名木葉忍者中就配備一名日向族人,這種優勢實在是太大了,在小規模的機動性戰爭中,往往霧隱一方的小隊還沒有發現木葉小隊,木葉小隊就下好了套子等他們上門。
結局自然是霧隱損失慘重。
沒法,面對這種溫水煮青蛙式的流血,三代水影果斷叫停,讓人重新龜縮到前線營地。
思考了兩天后,三代水影想了個辦法,讓霧隱以大規模的軍團形式,一步步的修建類似碉堡的存在,一點點前進,擠壓東野橓的空間。
但這個方法毫無用處。
面對霧隱的步步緊逼,東野橓依舊退避。
只是在退避了數十里之后,東野橓卻親自出馬帶著幾隊精英忍者,一個迂回切了霧隱的補給線。
拉開戰線,霧隱一方的補給線當然也會相應的延長。
而延長,就代表著疏忽,不可能每一個地方都保護的那么完美。
這樣以來,就給了東野橓可乘之機。
東野橓一共偷襲了五次,其中一次沒有成功,但成功的四次,已經讓霧隱受不了,只能乖乖的放棄了占據的土地,重新回到了靠海邊的前線營地。
而后。
三代水影就黑著臉發現,不知不覺間,霧隱似乎從進攻的一方,變成了從頭到尾都挨打的一方。
戰爭的主動權已經完全不在他們手中。
而且更慘的是,被東野橓毀了大批輜重糧食的霧隱,這幾天時間都在天天下海抓魚.......
三代水影很惱火,我們霧隱是來打仗的,不是來抓魚的,但沒辦法,營地里有著整整三千人三百多人,每天的吃喝拉撒,都是一筆天文數字,如果還不節省點糧食,等水之國下一批糧食送到,只怕很多人都要餓死了。
“這個東野橓,看以往的資料,分明是一個魯莽之輩,但現在為何變得這么精明?”營帳里,三代水影拿著資料,表情難看。
跪在地上的霧隱暗部唯唯諾諾:“我懷疑,這是木葉一方故意釋放的煙霧彈,用來迷惑我們。”
三代水影聞言,點點頭:“猿飛日斬確實是一個狡猾的家伙!這次是我失算了.......”
放下資料,坐在位置上的三代水影瞇了瞇眼,心說得想個辦法,不能在這么焦灼下去了。
畢竟他霧隱也不算富有,這么消耗他們肯定頂不過木葉。
“東野橓這里打不開門路,不如試試南北兩線?”三代水影心中一動。
就在這時,忽然又有一名暗部從外間走入大帳,單膝跪地,雙手捧著一個卷軸遞上:“三代大人,來自赤坂大人的信!”
“哦?”三代水影怔了一下。
輝夜(竹取)赤坂,當代尸骨脈家族的族長,早在八月初,被他安排到火之國海岸線的南部。
除了輝夜赤坂之外,南部還有大量的霧隱的血繼家族的族人。
擺擺手讓屋子里的兩個暗部退下,三代水影打開了卷軸,看著里面的內容,他眼皮不禁微微跳動了數下。
“......從南部海岸線打開火之國的防線嗎?”
三代水影面色嚴重,輝夜赤坂的意思是邀請他到南部,殺木葉一方一個措手不及,從而成功的突破木葉的封鎖,帶領霧隱大軍入侵到火之國的腹部。
這個計劃的可行性確實是有,但是也很冒險。
因為一旦他離開這里,而東野橓又恰巧在這幾天里對此地的霧隱大本營猛攻,那么這里的霧隱大軍可能會直接崩潰。
一旦崩潰那就完了。
霧隱的忍者實在是不算多,一旦死去大量的忍者,那么即便打入了木葉內部,結果頂多也是和木葉兩敗俱傷,誰都討不了好。
或者幸運一點,這些忍者沒死,被東野橓俘虜,但贖回金也將是一筆天文數字。
不管哪種結果,這都不符合三代水影的意思。他發動戰爭的本意是,從這場戰爭中最大程度的取得利益,而非要和木葉兩敗俱傷。
三代水影遲疑下來。
而這一遲疑,就來到了午后,當他有點頭昏腦漲的走出大帳,準備在外面透透氣時,卻看到遠處十幾個霧隱忍者三三兩兩的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從外面回到霧隱大營。
對于這一幕,三代水影已經司空見慣了。
畢竟現在霧隱的戰事實在是不盡人意.......
怔怔的看了一會兒士氣低迷的霧隱忍者,三代水影知道不能繼續下去了,猛地一狠心,下定了決心。
“那么就賭一把!”
......
距離霧隱中央營地向西二十里外。
東野橓的木葉大軍正駐扎于此。說是大軍,但實際上,留在營地內的人只有堪堪一千余,其中還有三百多位是傷員。
拋出近期死亡的五百多人,剩下的八百多人,現在都被東野橓放了出去,他們正兩隊合一,環繞著敵我雙方的營地外活動,不停的和霧隱一方在森林里進行游擊戰爭。
此時。
東野橓正在和他的參謀團隊處理著事物。
拋出自己這里的事情之外,還有南部日向神輝和北部豬鹿蝶三族的信件,從他們的信件上,東野橓得知雙方的進展和自己一樣比較良好。
而除此之外,還有猿飛日斬的信件。
拋出猿飛日斬對他的夸贊,表達對他如今對霧隱戰爭的處理方式的贊同之外,信件上還描述了波風水門所在的巖隱戰爭情況。
總體來看,一切都好。
大野木的兩只隊伍,已被死死的憋在了草之國、瀧之國,根本難以入侵到火之國內,并且隨著波風水門的游說,草之國和瀧之國兩個小國都已堅定的站在了木葉一方。
大野木很難受。
勝利的天平在往木葉一方傾斜,相信不需要多久,木葉一方就將擊敗巖隱,使得和平重新到來。
看到這里,東野橓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氣。
現今在巖隱的戰場上,木葉一方已經前前后后投入了一萬三千余人的忍者部隊,一旦落敗,后果不堪設想。
身體放松倒在椅子上,東野橓伸手揉了揉眉心。
雖然現在的情況來看整體良好,但東野橓在稍稍松了口氣后,馬上就又警惕過來。他可忘不了,第三次忍界大戰,可是打到了木葉四十八年方才徹底停止。
哦不,準確的說是波風水門死亡后,木葉還在和巖隱打,只不過那時候戰爭已經接近了尾聲,不多久巖隱就舉了白旗。
而拋出遠的巖隱不說,近的霧隱......
青的白眼依舊讓東野橓如鯁在喉。
雖說他已經三番五次的寫信提醒過日向神輝要小心,但內心里還是充斥著不安。
畢竟面對霧隱,必須中南北三個防線都完好無損才有意義。
一旦南部或者北部被攻破,那么他所主持的這場戰爭,嚴格來說就已經算是失敗了。因為到時候霧隱可以無視他,直接長驅直入進入防守力量空虛的火之國.......
“這兩天霧隱有動靜嗎?”東野橓扭頭對一邊的奈良族人問道。
正伏案皺眉閱讀信息的奈良古屋聞聲抬起了頭,稍迷糊了兩秒鐘后,答道:“指揮官大人,近期霧隱表現的很平靜,沒有任何反攻的意思......”
奈良古屋從一邊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找了找,很快拿出一份,遞交給了東野橓:“通過前線小隊傳回來的信息來看,霧隱現在糧食緊缺,這一段時間都在捕魚。”
說到這里,奈良古屋眼中不由流露出敬佩的神情來。畢竟將霧隱逼迫到如此境地之人,正是眼前的東野橓。
東野橓微微頷首,接過信件細細看了起來。
雖然從信件上的表述來看,霧隱現在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但是,東野橓的心里還是不安。因為在戰爭中,有時候完全符合邏輯的行為,恰恰就表明著有貓膩。
東野橓可不想做被大野木偷襲的砂隱。
皺著眉,東野橓心中有了‘不如大規模去襲擊一把霧隱營地’的想法,但這個想法,讓他遲遲難以下定決心。
一方面是他率領的木葉部隊,拋出受重傷不能打的,現在也就剩下一千七百余人。
而三代水影率領的霧隱......
在這些天的較量中,東野橓基本上確定,對方的人數是自己的近兩倍,現在應該還有三千部隊完好。
以一敵二,還有一個東野橓沒有任何信心能拿下的三代水影......大規模的去偷襲對方,這實在是太冒險的。
畢竟現在不是霧隱剛上岸還沒有扎穩腳步的時候了。
東野橓躊躇不定間過去了兩天。這天中午,宇智波止水和卡卡西小隊從外間回到營地補充食物武器、同時也算是修整。
因為拋出宇智波止水和卡卡西傷勢較輕之外,其余的四人,都受了不算太輕的傷勢。
看著眾人胳膊上、腹部滲出血跡的繃帶,東野橓的心揪了一下,旋即又放松下來,不管怎么說,能夠活著回來,就足以慶幸。
以私心來說,東野橓當然不愿意幾人踏上戰場。
但身為一名忍者,這些東西卻又必須去面對,而且正是身為他的部下,卡卡西止水等人,才更要做出表率。
“為什么不朝飛雷神苦無中灌輸查克拉?”東野橓不悅道。
飛雷神雖然有著距離限制,但就眼前的戰場,完全是夠用的。不存在飛不到的問題。
因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帶土,大大咧咧的道:“要是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橓你來幫忙,那我們的作用何在?何況,這點傷算什么!再說了,傷痕可是一個男人的勛章!”
東野橓冷冷一笑,伸手抓住帶土纏滿了繃帶的左胳膊,略一用力。
“疼疼疼!”帶土頓時臉色大變。
“還勛章嗎?”
“不不不.......”
冷哼一聲,放過帶土,東野橓黑著臉訓斥了幾句,這才擺手讓幾人下去休息。但宇智波止水卻站在原地表情遲疑。
“怎么了?”
“這家伙覺醒寫輪眼了......”帶土在一邊酸溜溜道,“沒想到橓你的徒弟還挺天才的嗎?比我也就差那么一點點!”
東野橓看著宇智波止水,自動無視了帶土的話。
宇智波止水閉上眼睛,兩秒鐘后猛地睜開,原本漆黑的瞳孔頓時變得赤紅,而在眼瞳附近,則是多了兩個黑色的勾玉。
一股邪惡、陰冷的氣息,自其中散發而出。
東野橓見狀心頭略喜,原本他還以為改變了止水的人生軌跡,止水的寫輪眼說不定什么時候才能開啟。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
不過看了一眼負傷的紅豆和秀村,東野橓就知道了宇智波止水為什么會開眼了,想必當時的情況,也是分外的焦心。
“雖然開啟了寫輪眼實力會有所提高,但是萬萬不可大意。”東野橓提醒道。
“我明白的老師。”宇智波止水點點頭,收起了寫輪眼。
東野橓臉上露出了笑容,宇智波止水心思一向細膩謹慎,和帶土這種不靠譜的,完全是兩個不同性格的人。
笑著摸了摸止水的腦袋。
東野橓忽然手一頓,又想起了青。
之所以想起青,是因為原著中,在青的回憶里,他曾和止水交過手。
青說在和止水的戰斗中,雙方沒有分出勝負,打了個平手。
青的實力怎么說都上忍級別的,哪怕因為那時候剛得到白眼,有些不適應,但白眼對實力的加成無疑是有的。
即便如此,年幼的止水還是能和對方打成平手......
“也就是說,我的弟子會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里,提升到起碼上忍級別嗎?”東野橓看著宇智波止水,默默的想到。
果然,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就是開掛的家族。
“下去休息吧......”
......
九月四日。
“今天霧隱還是沒有任何異動嗎?”大帳里,東野橓向左右的參謀詢問道。
奈良古屋點點頭:“指揮官大人,沒有。”
頓了頓,奈良古屋遲疑道:“根據監視霧隱的小隊回復,霧隱還是在大規模的捕魚,但是.......”
“你也感覺到不對了吧?”
“是的。”
“你說......三代水影會不會離開這里,進攻南部或者北部呢?”東野橓看著地圖沉思,道。
奈良古屋臉色一變。
“很有這種可能!”
“日向神輝昨天有沒有來信件?”東野橓問道。
奈良古屋連忙低頭翻了翻桌子上的信件,最終搖搖頭:“指揮官大人,副指揮官大人昨天并沒有來信,您的意思是.......”
當初東野橓和日向神輝、以及豬鹿蝶三族約定好,每一天都要互相發信件,交換信息。
這個世界現在還沒有電話,戰場上的通訊手段也只能通過這種落后的方式來進行。
距離本就不近,而且三方的信使又要避開前線戰場,從后面迂回傳遞信件,這要花費的時間就更多了,達到了二十四小時以上。
也就是說,日向神輝九月二號傍晚的信,東野橓九月三日晚上,乃至九月四日清晨才能收到。
現在東野橓手中殘留的日向神輝的信,信息還只停留在九月一號。
也就是說,日向神輝九月二號、三號以及今天的情況是什么樣,這對東野橓來說是一片空白。
“馬的,三代水影到底有沒有跑去扣日向神輝的眼啊.......”看著面前的地圖,東野橓捏緊了拳頭,心中焦躁不安。
忍者戰爭,最難預料的就是,有著碾壓尋常忍者的影級戰力。
尋常的忍者大規模調動,哪怕隱藏再好,總歸都會留下點蛛絲馬跡,但是一個影級忍者走了......不開天眼,誰能知道?
“我決定沖擊一次霧隱的大營!”
沉思許久,東野橓下定了決心,狠狠一拳砸在地圖上霧隱中央的營地上。
奈良古屋欲言又止,表情糾結時,就聽東野橓語氣決絕道:“我只帶五百人!”
如果三代水影在營地,那么這五百人除了東野橓之外,要被全部留下。雖然這么做有點殘忍,但是......只死五百人,總比帶著所有人都去賭命要來的好一些。
戰爭有時候就要做出抉擇,慈不掌兵,東野橓在關鍵時刻,也能狠下心。
當然,如果三代水影不在營地,那么東野橓也有把握,能夠帶著這五百人擊潰霧隱營地,雖然死亡依舊不可避免,但五百人怎么都能剩點。
“事不宜遲,召集營地內的木葉忍者,征召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