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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頭霧水的紀綱

  朱棣陷入沉思。

  許久才問道:“找回來之后呢?”

  黃昏索性推心置腹,“陛下,如果您認為微臣娶錦姐姐是冒犯了您,萬一哪天又娶了娑秋娜,踐踏了二殿下的顏面,那草民就不折騰了,您說把我流放到哪里去我就去哪里,絕無二話。”

  不瞎折騰。

  朱棣一臉黑線,你這說的什么話,讓老子如何回答。

  這都是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黃昏繼續道:“反之,如果陛下覺得草民勸諫不立娑秋娜為二殿下側妃,此舉是為大明著想的話,請陛下看在草民對陛下、對大明一片誠摯忠心上,讓草民去找回娑秋娜,將這個流言消除,如此之后,草民自當去順天,為陛下遷都效犬馬之勞。”

  朱棣想了想,“善!”

  黃昏的心思,朱棣其實不用去猜。

  他追求的什么朱棣心知肚明。

  富貴、權勢和美女,這是一個正常人都會追求的東西,畢竟像姚廣孝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何況黃昏青春風華,正是年少張狂之際,他當下做的一切事情,朱棣都能接受。

  喜歡徐妙錦,娶了。

  那是他有魅力。

  喜歡錢,先用香皂在皇后那里空手套白狼拿了一批黃金,又從自己手上拿到鐘山的地皮,繼而創建時代商行,瞬間崛起成為富賈。

  這是他的能力。

  喜歡權勢,最高官至南鎮撫司鎮撫使,如今罷官。

  這是他仕途能力使然。

  但朱棣還知道一點——黃昏的遠大志向。

  而黃昏的遠大志向,恰好契合著朱棣的宏圖壯志,對于這種志同道合的臣子,天子很難不喜歡,所以從某方面來說,這是朱棣如此縱容黃昏,甚至多次相助的真正原因。

  不是因為黃昏這個人。

  而是因為朱棣自己心中的野望。

  朱棣嘆了口氣。

  也罷。

  再縱容他一次罷,畢竟讓黃昏就這么死或者被流放,外面流言也不會消散,反而坐實,天家顏面無存,還不如讓她去找回娑秋娜破除流言。

  問道:“你如何找回娑秋娜。”

  黃昏胸有成竹,“烏爾莎。”

  朱棣不解。

  黃昏解釋道:“以草民的觀點來看,烏爾莎是不舍得離開應天的,所以她肯定會給我留下一些獨有的印記,只要順著印記去找,必然能找到。”

  朱棣無語,“這你也信?烏爾莎是誰?是娑秋娜的死士!”

  黃昏反問,“陛下難道不知道,烏爾莎也是我的女人?”

  朱棣:“…”

  黃昏呵呵一笑,“草民對她有信心。”

  朱棣:“憑什么?”

  黃昏想了想,語不驚人死不休,“大概只能憑裸裎相對之時的感覺吧。”

  朱棣繼續無語。

  你黃昏雞雞帶鉤子的么,還能讓烏爾莎離不開你?要知道像烏爾莎這樣的女子,只要她愿意,還會少了男人?

  趨之若鶩好么。

  道:“那朕便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若是找不到娑秋娜回應天,你就自己卷好鋪蓋,先去奴兒干給朕呆兩年罷。”

  黃昏懵逼,“不是去順天?”

  朱棣:“朕不要面子的么,去奴兒干!”

  黃昏:“…”

  流放到奴兒干基本就是個死,就大明當下時代的條件,不說是流放,就是一般人跑到那邊去,也是遭罪的事情。

  沒辦法,不找回娑秋娜是不行的了。

  朱棣又道:“朕也不派人監視你了,你自己考慮清楚,你要敢趁這個機會和娑秋娜一起逃出大明轄境,你妻子、叔父、吳溥等人,都得被你連累。”

  黃昏苦笑,“陛下,您覺得草民蠢嗎?”

  朱棣笑而不語。

  看著黃昏大搖大擺的出了乾清殿,門外的紀綱和陳瑛面面相覷。

  這都能活著出去?

  不可思議。

  他這是給陛下灌了多少迷魂湯。

  陳瑛急忙請見。

  狗兒太監進去又出來,說陛下說了,不見,又說陛下吩咐,請紀指揮使繼續調查此次流言事件,看幕后是否有幕后推手,一經查出,嚴懲不貸。

  紀綱無語。

  陳瑛不甘心的問狗兒,說狗公公,你知不知道陛下怎么處罰的黃昏。

  狗兒聳肩,我知道也不能說啊,況且當時我和兩位都在外面,不知道陛下和黃昏說了什么哇,要不陳左都御史擇日再來問陛下?

  陳瑛自討了個沒趣。

  他也不想想,狗兒這些年和誰走得近,哪會幫他。

  在出大內的路上,陳瑛和紀綱兩人談了很多,很快心照不宣的達成協議:陳瑛回去之后,聯系都察院御史以及其他朝臣,在后日的大朝會上把此事推到明面上來,借此“逼迫”陛下不得不對此事表態,然后就可以“秉公”處理黃昏。

  而紀綱則負責監視黃昏和南鎮撫司,同時派人出去找到娑秋娜,讓她永遠也無法開口說話。

  包括“尸體”也不能說話。

  這個操作很簡單。

  先玷污。

  后清洗。

  然后過個半日,待痕跡自然消除后,殺掉即可,如此,就算尸體說的話,也是證實流言的話。

  和陳瑛分開之后,紀綱回到錦衣衛衙門,立即把莊敬、袁江、王謙和李春等人找來,問道:“查出來了沒,這是誰做的,別告訴我沒有一點線索。”

  李春有些慚愧,“查不出來。”

  王謙輕聲道:“指揮使,不管是誰做的,雖然咱們十幾個緹騎被別人利用當了炮灰,但娑秋娜跑了,確實是有利于殺黃昏的,這個背后黑手很可能和我們是一起的。”

  紀綱沒理這兩人,問莊敬,“朱高煦那邊怎么說?”

  莊敬搖頭,“二殿下說了,不是他做的。”

  派人去捉拿娑秋娜,讓娑秋娜驚覺并殺死十余個北鎮撫司緹騎的事情,不是他紀綱做的的,如今連朱高煦也否認,那是誰做的?

  紀綱又問道:“你們去問三殿下沒?”

  袁江道:“莊敬去二殿下王府時,我去找了三殿下,他也說不是他做的,因為三殿下也知道,宮中的老婆子已經被買通,只要一查,娑秋娜必然非處子之身,所以沒必要多此一舉。”

  紀綱茫然了,“會是誰呢?”

  李春弱弱的道:“會不會是陳瑛?”

  紀綱不屑一顧,“一個酸儒,就是牙尖嘴利了些,也敢?”

  一頭霧水。

  難道會是黃昏做的這件事?

  如果是黃昏,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確實把娑秋娜睡了!

  黃昏此舉目的何在?

  紀綱坐不住了。

  他要去見朱高煦,得針對這個情況未雨綢繆的布局,避免黃昏出盤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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