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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白紙渲染

大熊貓文學    假面騎士ZIO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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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意識到這個世界并不簡單,其中也存在著非人的怪物后,根岸的左眼就一直在跳個不停,心里的不安也是愈發凝重,就像是漆黑的墨一般將他的內心世界逐漸侵染成黑…一如外界的天空失去太陽,黑夜降臨。

  當月上樹梢,根岸已經逃離城市,來到了一片樹林之中。

  靜謐的夜色帶給了根岸些許安全感,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寬松,但同時,也讓一些先前被大腦屏蔽的身體信號順利傳達了過去。

  肚子…餓了。

  身體如此對大腦說道。

  這饑餓感是如此的難以忍受,特別是在腦海中那十幾年來在人類社會養尊處優的記憶對比下,一切就變得更加難以忍受了。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根岸忍不住開始咒罵起來。

  “可惡的魔王啊!!!”

  咒罵,那個即使來到了新世界,也讓他無法安心下來的罪魁禍首。

  很好,這正是常磐莊吾所期待的。

  現在,根岸最恨的人,已經由天道總司變成常磐莊吾了。

  魔王成功的在異類騎士心中刷回了自己的存在感。

  訂正:根岸已經是前·異類騎士了。

  就在根岸咒罵正狠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頭望去。

  遠遠地,一道燈光正越來越近。

  汽車?

  這大晚上的,把車開樹林里干嘛?

  司機是不是有病?

  不過…

  根岸喉間微微涌動,感受著腹中的饑餓感,悄悄隱匿了身形。

  狩獵,倒計時!

  說離家出走就離家出走。

  水澤美月收拾了換洗的衣物,仔細裝好攢下的零花錢,背上鼓鼓的雙肩包,帶著她那個什么都沒有收拾的哥哥,悄摸摸的溜出了家。

  這是一場壓抑了十幾年的冒險。

  叛逆的大小姐已然踏上征程。

  而她的引導者,正是來自異星的,至仁至善又最兇最惡的魔王…

  “——常磐前輩!”

  小聲的,隱含雀躍的呼喊聲,讓常磐莊吾不禁感慨。

很好,已經有幾分本王學妹的開朗感了,要再接再厲哦  “常磐前輩!我們到了,你在哪里呀?”

  “我在這兒。”

  沒有給那道呼喊聲從雀躍變為害怕的機會,在水澤美月的呼喊聲響起過后,常磐莊吾很快就做出了回應。

  “往上看。”

  他在樹上。

  于是,當水澤美月和水澤悠循著聲音抬頭時,很容易就發現了只是靠在樹杈處,沒有做什么藏身措施的常磐莊吾。

  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墜入少女的眼中,將她烏黑的雙眸點亮。

  讓她確定,這確實是一場成功的冒險。

  在她身后,是臉上仍然帶著一抹化不開的迷茫,即便是皎潔的月光也無法驅散眼底迷霧的水澤悠。

  透過那雙迷茫的眼睛,常磐莊吾仿佛看到了一個剛剛誕生不久的嬰兒,就像是一張白紙,正在等人為其一筆一筆繪上圖案,染上各種各樣的顏色。

  常磐莊吾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壞笑。

  現在,這張白紙,屬于他了。

  并且,他馬上就會告訴這對兄妹,他們高興的有些早了。

  因為常磐莊吾即將要帶他們去看的,不是美好的童話故事,而是隱藏在那美好之下的殘酷。

  常磐莊吾從樹上躍下,動作極為瀟灑的站在了水澤悠和水澤美月的面前。

  見此,方才還有些神色恍惚的水澤悠頓時回神,下意識的上前一步,隱隱將水澤美月擋在了身后。

  他完全不認識常磐莊吾。

  但水澤美月將他帶出來時卻說,常磐莊吾是他的“舊識”。

  因為常磐莊吾知道他,認識他。

  水澤悠渴望從常磐莊吾的口中得知從前的自己,但同時,他也因為兩年前記憶的缺失而忍不住有些警惕常磐莊吾。

  對于水澤悠的警惕,常磐莊吾并不覺得那是冒犯。

  說到底,他們本來就是被常磐莊吾騙出來的,再怎么警惕也不為過。

  再者說,水澤悠這份對于妹妹的守護,讓常磐莊吾很滿意。

  這是善的表現。

  說明水澤悠這張白紙的品質很好,非常值得常磐莊吾為其染上顏色。

  “首先,就讓我來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常磐莊吾,是夢想著成為王,然后拯救世界的男人。”

  “成為…王?”

  聞言,水澤美月臉上的笑容凝滯,然后,她表情奇怪的看著常磐莊吾…那是一種常磐莊吾非常熟悉的,幾乎是從小看到大的表情,每個初次聽到常磐莊吾夢想的人基本上都會是這個表情,常磐莊吾已經習慣了。

  “拯救世界?”

  與水澤美月相比,水澤悠的表情就正常多了,畢竟,只有兩年多的記憶還一直生活在封閉房間之中的他,對于人類社會的事情還了解的相當表面。

  對此,常磐莊吾的回應是:“夢想嘛,什么樣的都可以有的,我的只是比較大而已。當你們對未來感到迷茫的時候,不妨也像我一樣定一個大大的夢想,然后嘗試著一步一步的去實現它…”

  說到這里,常磐莊吾眼含深意的看了水澤悠一眼,而后笑著瞇起雙眼,掩去方才的神色,言歸正傳道:“好了,關于夢想的話題就先到這里吧,讓我們回到你們之所以會來這里找我的正題…美月,你真的確定要知道悠的病到底是什么嗎?”

  美月…面對常磐莊吾的這份自來熟,水澤美月還是沒忍住握了握拳頭,咬牙說道:“到了現在才問這個,你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晚了嗎?”常磐莊吾沒有一點兒自覺的輕快的笑著說道,“不晚的,相信我,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好吧,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常磐莊吾稍加思索,然后帶著一抹像是開玩笑一般的認真,對水澤美月問道:“美月,你…相信都市傳說中的妖怪是真實存在的嗎?”

  “你到底想說什么呀!妖怪什么的,怎么可能會…”

  “哦?這么說,你肯定也不認為妖怪與人混血的半妖是真實存在的咯?”

  水澤美月不想說話了,只是氣呼呼的瞪著常磐莊吾。

  但是她身旁的水澤悠卻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樣,猛地抬手攥住了心口的衣服。

  “你的意思是…我所得的…不是病…”

  “是的!哈哈,不要這么瞪著我啦,美月,你不也在懷疑這件事嗎?”

  明明悠看起來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可媽媽為什么就是不讓悠外出,又為什么要阻止她與悠接觸?

  因為病?所以那個病到底是什么?

  水澤美月對此抱有疑問,甚至是在質疑母親口中的病的真實性,可問題是…

  “…即便是這樣,妖怪什么的,也太離譜了吧?”

  “離譜嗎?不離譜的,因為,居住在悠身體中的,那只名為aazon的妖怪,正是你媽媽工作的公司制造出來的啊。”

  “沒錯。”迎著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向自己投來視線的水澤悠,常磐莊吾豎起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水澤悠攥在他心口處的手掌背面,繼續說道,“悠,就在你的這副人類的軀體中,就在你的心里,還存在著另一個你…aazon的你!”

  逃離房間的興奮由此徹底被另一種情緒侵占,水澤悠控制不住的想起了那個每次注射藥物后都會感受到的,被關在黑暗中身影。

  水澤美月緊緊握著水澤悠的手,后悔的情緒已經開始滋生,她想要拉著水澤悠往回走,但此時,她已經拉不動了。

  品嘗過自由,知曉了真相的水澤悠,已經回不去了。

  “…aazon到底是什么?”水澤悠問道。

  “好問題,人類之中的哲學家們也經常在問,人是什么?但我要告訴你的是,不必過多的糾結這個,我們不是哲學家,對于我們來說,務實一點兒就挺好…對于擁有人類血脈的我們來說,我們只需要知道,哪一種aazon是應該被獵殺的就好。”

  這樣說著,常磐莊吾笑著看一眼水澤悠和水澤美月緊緊握在一起的手,而后轉身前行。

  “走吧,我直接帶你們去見識一下,失控的aazon,到底是什么…”

  在常磐莊吾視線所望的前方,夜空下,有在樹林中穿行的貨車,也有悄悄追在貨車后的異蟲正在伺機而動…

  到底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呢?

  魔王眼底的時鐘滴答作響,將這一切全部收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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