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沃茲,這份超越常人的洞察力,真是不容小覷。”斯沃魯茲夸贊道。
然而,面對斯沃魯茲的夸贊,白沃茲的臉上卻是不由浮現出一抹嫌棄的表情。
“是嗎?可我并不覺得能夠發現你的小動作是什么值得稱贊的事情。”白沃茲說道,“不過,如果你是真心想要夸贊我的話,
請叫我白沃茲,謝謝。”
“白沃茲?”
聞言,斯沃魯茲重新打量一下白沃茲身上那套與往常完全不同的白灰色套裝,頓時就忍不住一笑。
“呵,好吧,白沃茲。”
斯沃魯茲笑著問他。
“我很好奇,
你明明已經看穿了我以烏爾為餌設下的陷阱,也有能力去阻止,
為什么還要讓蓋茨和奧拉來踩它呢?”
“大概,
是因為只有讓你確定魔王是真的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事實,你才敢像現在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吧。”
“哦?”
聽到這話,斯沃魯茲并沒有在意白沃茲的擠兌和無禮,而是迅速從那句話中提取到了重點。
“這么說,你這么做,僅僅只是為了見我一面?”
“是的。”
“真是殘酷呢,你的同伴會恨你的吧?”
“他不是我的同伴。”
白沃茲訂正斯沃魯茲的話。
“他是,我的救世主。”
“什么?你的救世主?”
白沃茲唯一反駁的部分,讓斯沃魯茲頓時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你是在說反話嗎?”
白沃茲沒有回答,只是用平靜又認真的眼神回望著斯沃魯茲。
良久,斯沃魯茲再次一笑。
“好吧,我就不追問你們之間這奇怪的關系了。”
他不再糾結這件事,而是繼續原本的話題。
“直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談筆交易。”
“交易?”
“是的。”白沃茲點頭。
“這就奇怪了,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需要交易的東西。”斯沃魯茲說道。
“不,
是有的。”
白沃茲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看著斯沃魯茲,
若有所指的說道。
“至少,
在現階段,我為了我的信仰,你為了你的野心,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一致…”
白沃茲的話,讓斯沃魯茲的眉心頓時皺起,終于開始認真考慮與白沃茲合作的可能性。
“為什么這么說?”
“不愿意承認嗎?沒關系,你心里明白就好。”
面對斯沃魯茲的否認,白沃茲嗤笑一聲,簡單回了一句,然后突然說道。
“啊,對了,真是失禮了,突然想起來,我還沒有向你進行正式的自我介紹呢。”
白沃茲將昏迷的蓋茨換個姿勢,讓蓋茨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空著的另一只手輕點一下斯沃魯茲,笑道。
“我是白沃茲,
是從歷史不曾記載的另一個未來中回到這個時代的…未來的創造者。”
“另一個未來!?”
果然,白沃茲這個自我介紹中蘊含的信息,
讓斯沃魯茲的瞳孔瞬間劇震。
“什么叫,不被歷史記載的未來?難道說,在那個未來中,魔王失敗了?那個人從那個地方脫困了,他成功了?
“不…不不不!如果他真的成功了,你不可能會有回來的機會,他也絕不會允許這條誕生出逢魔時王的最初時間線還能繼續存在下去…”
各種猜想從斯沃魯茲的腦海中不斷冒出,又不斷被他否定。
“對了,如果從時間分歧的另一個未來往回逆推的話,或許可以這樣想…
“那個人雖然沒有脫困,但一定是出手了,原因的話,大概是因為在那個未來中,魔王始終沒有回到這個世界,可即便如此,那個人也沒有成功拿下這個世界,而在那個魔王不存在的未來中守護這個世界的人,會是誰呢?”
一念至此,斯沃魯茲一愣,然后猛地將視線轉向白沃茲攙著的蓋茨身上。
“他?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白沃茲反問道。
“再偉大的人,也會有不成熟的階段,所以,可以請你不要小看我的救世主嗎?”
斯沃魯茲沒有說話,而是仔細咀嚼“我的救世主”這個詞。
白沃茲之前說,他的信仰,與自己的野心,在現階段,目標是一致的。
而自己的野心…
“哈!好一個‘我的救世主’。”
斯沃魯茲突然大笑一聲。
“還說你不是沃茲?”
聞言,白沃茲臉上的笑容消失,漠然道:
“我是白沃茲。”
“好的,沃茲。”
斯沃魯茲不在意的笑道。
“你的交易我答應了,總而言之,就是讓你的救世主盡快成熟對吧?”
“沒錯,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斯沃魯茲點頭,看著話落便扶著昏迷過去的蓋茨離開的白沃茲的背影,停頓片刻,突然滿是惡意的說道。
“吶,沃茲,你說,魔王之所以那么放心的離開這個世界,到底是因為他信任蓋茨呢,還是因為他,信任你?”
聞言,白沃茲腳步不停,但他攙扶著蓋茨的手卻驀然收緊五指,顯示出他此時并不平靜的內心。
可他卻沒有去爭辯什么,而是語氣平靜的強調道:
“我是,白沃茲。”
無人的公園長椅上。
“奧拉——!”
蓋茨猛地睜開雙眼,站起身來。
但眼前所見的陌生環境,卻讓他的心瞬間冰涼。
直到,他看到了白沃茲的身影。
“你這家伙!”
他立刻上前揪住白沃茲的衣領,憤怒吼道。
“為什么要阻止我!?”
白沃茲沒有反抗。
“理由的話,我不是早就已經說過了嗎?”
攤開雙手,白沃茲任由蓋茨揪住他的衣領。
“現在的您,是救不了奧拉的,我的救世主大人。”
白沃茲平靜的注視著蓋茨的雙眼,殘酷又理性的說道。
“現實不是童話,正義的口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沒搞明白,既沒有足夠的力量,也沒有完備的策略,這樣下去,您除了讓自己無意義的去死,您還能做什么呢?
“別忘了,您之前,是怎么死在烏爾手中的。”
隨著白沃茲的敘述,蓋茨的臉色一點點變白,揪著白沃茲衣領的手也是一點點的松開。
“我…我之前…”
他終于想起了自己之前死于鏈鋸的那一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蓋茨忍不住低頭,伸手去摸記憶中被鏈鋸鋸斷的腰間。
“我似乎是…死了,然后,又復活了?”
“準確的說,那并不是您第一次經歷生與死的復位,只不過,這一次,格外的深刻而已。”
白沃茲深吸一口氣,眼底憎惡與期許糾纏的復雜情感在蓋茨抬頭望來的同時,盡數歸于虛無。
“不是誰都能成為救世主的。”
白沃茲整理一下衣領,繼續說道。
“我的救世主大人,您無法成為時間,但,您可以成為時間的錨。
“不滅的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