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察覺到月讀那個端起又放下咖啡杯的動作,桐生戰兔愣了一下,然后馬上笑道。
“抱歉抱歉,不用這樣的,月讀,evolto已經消失了,這個咖啡還是很好喝的,嗯,你看。”
說著,桐生戰兔便喝了一口咖啡,對著月讀抬了抬咖啡杯示意道。
月讀:“…”
她重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輕輕“嗯”了一聲。
片刻后,她忽然問道:“戰兔,除了這間倉庫是莊吾買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覺得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嗎?”
“唔,我想想啊…”
想起常磐莊吾今早在電話里跟他補充的那些話,桐生戰兔假裝歪頭思考一下,然后輕咳一聲,非常浮夸的恍然大悟道。
“說起來,你知道莊吾他是喜歡你的這件事嗎?”
“誒?”
聞言,正表情嚴肅的等著桐生戰兔說話的月讀怔了一下,然后臉色騰的一下就染上了緋色。
“他…他怎么…連這樣的事情都到處去說…”
看到月讀這樣的反應,桐生戰兔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想著‘兄弟,真搞不懂你在忐忑什么啊’,一邊半是調侃,半是感嘆的說道。
“哦!看來是知道的啊。”
也是,就常磐莊吾平時對月讀的那些心思和動作,說是司馬昭之心也不為過。
那么,
“討厭嗎?對于莊吾喜歡你這件事。”
聞言,月讀雙手捧著咖啡杯,輕輕晃動著,低頭看著其中緩緩起伏的咖啡水面,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與莊吾認識后這短短一個多月內發生的各種畫面。
初識時,他明明在蓋茨所駕駛的時光魔神機的追殺下狼狽逃竄,身上卻始終抱有一種奇怪的從容。
白堊紀,面對恐龍時不想著逃跑,卻反而對她這個跟剛剛追殺他的蓋茨是同伴的人高聲呼救,就因為她剛剛從蓋茨的手里救過他嗎?救過一次就要救第二次嗎?他是不是把她想得太好了一點兒?
江戶時代,硬核的勸阻工匠們要和諧相處,讓人啼笑皆非。
平時,明明其他事情只要她開口他就基本上不會拒絕的,但唯獨這個‘要成為王’的夢想,無論她怎么勸說,都還是從不松口,還堅信他會創造出更好的未來,成為至仁至善的王,他是不是傻?難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才會更開心嗎?
然而,他卻在她始終不理解的時候,用行動證明了他確實能夠創造出更加美好的未來,他讓不該被遺忘的英雄之名重新走入了人們的心中,延續了假面騎士的故事。
不僅如此,他還跟她約定,讓她見證他的成王之路,讓她在他走上錯誤的道路之時幫他糾正…他到底有多么的相信她啊?假的吧?他們才認識多長時間?這只是追求女生的套路吧?她才不管那些,她會一直盯著他的!盯緊他,不給他一絲犯錯的機會!!
然而,正是這樣的他,卻在異類fourze面前為了保護她,用身體直接承受了異類fourze的一次攻擊,重傷倒下。
那是她第一次意識到,他說喜歡她,真的并不只是說說而已!
也是第一次的,她真正的將逢魔時王的影子從他的身上剝離了出來。
因為,逢魔時王是絕對不會倒下的!更不用說是像他那時一樣倒下的那么無力,就好像下一秒就會死去一樣。
她當時好怕他就那樣真的死去了,因為,就在他在她面前倒下的那一刻,她好像真的,有些心動了…
昨天晚上,在她躲過他又想趁機湊上來的環擁后,面對他那仿佛鬧別扭一樣的沉默,她在又好笑又無奈的情緒中,攜帶著一點點害羞在最后給他補了一個擁抱,然而他當時那種呆呆的反應卻很快就將她內心中那點兒害羞變成了忍俊不禁。
想到這里,月讀便瞇著眼睛輕輕笑了起來,有幾縷發絲從肩膀上垂落,落在她嘴角翹起的方向。
只是在最后,想起常磐莊吾今早在樓梯口又搞出的幺蛾子,月讀想了想,抬頭狐疑的看向桐生戰兔。
“吶,戰兔,該不會是莊吾在電話里跟你說了什么,你才會這么問的吧?”
好可疑!
而面對月讀這突如其來的詢問,正觀看著月讀那不錯的反應,為常磐莊吾感到高興的桐生戰兔聞言腦子瞬間一懵。
“誒?”
一撮頭發在腦側翹起,桐生戰兔看著表情越來越呈現懷疑神色的月讀,忍不住回憶起了自己在與美空約會時被美空無縫轉化的情緒和話題所控制的恐懼。
女人,尤其是當過偶像的女人,恐怖如斯!
那簡直比解決一百道物理難題還累。
額頭見汗,桐生戰兔試圖解釋幾句來蒙混過關。
“沒…沒有的事啦!莊吾他早上就只說了你今天會來的事情而已。”
然后,
“哦?早上的電話嗎?”
他就聽到了月讀這道若有所思的話。
桐生戰兔:“!!??”
早…早上怎么啦?說早上的電話有什么問題嗎?我有說錯什么了嗎?
他試探的問道:“那個…月讀?”
“啊?哦。”月讀回神,搖了搖頭,“不,沒什么。”
這話說的,桐生戰兔頓時就更不安了,他想要繼續說點兒什么,但又怕越說越錯,最后便只能默言一句‘抱歉,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然后保持沉默是金。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桐生戰兔瞬間起身。
“應該是幻德來了,我去接一下。”
實際上并不需要去迎接的,畢竟是老朋友了,雖然冰室幻德在每次過來的時候還是會先敲門,但是在敲門后也會直接進來,更何況今天戰兔在接月讀進來時是給冰室幻德留了一扇門開著的。
然而在看到正準備從門外走進來的冰室幻德時,桐生戰兔的嘴角一抽,‘啪’的就抬手捂住了臉。
“我記得我有說過要介紹你給一個朋友認識的吧?”
一身寬松服飾,短褲,寫著‘新朋友’詞匯的文字衫,熟悉的令人…不忍直視的衣品審美。
就連跟在戰兔身后過來的月讀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呆住了。
“誒?冰…冰室先生?”
“嗯,你就是月讀吧?你好。”冰室幻德笑道。
“你…你好…”
月讀在下意識的順著打完招呼后,轉頭,用眼神詢問桐生戰兔。
‘恕我直言,這就是首相秘書該有的形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