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內,一群人早就被驚醒了,他們看到遠處忽然出現的巨大惡鬼,看著那散發出來的恐怖魔焰,一時之間竟然是無人敢亂動。
李捕頭此刻只覺得渾身冰冷,如此場景自己何時見過,看看那巨大的惡鬼,青面獠牙,兇神惡煞,那四只手更是手持刀劍槍戟,舞的呼呼生風。
再看那天上出現的佛陀巨像,也是舉起了右掌,狠狠的拍了下去。
一聲巨響,傳來了房屋塌陷的聲音,可是那惡鬼竟然是雙手抵擋,一點事情都沒有。
“哈哈哈哈,你這掌力還是欠缺了不少啊,禿驢!看我靈鬼噬心,將你那心臟給吞了,我就可以提前突破了!”
大笑之中,惡鬼口出惡言,竟然是用多出來的兩只手揮舞著刀劍狠狠的朝著佛像打去。
不過佛像也明顯不是那么容易受傷的,刀劍還未碰到佛像,就看到佛像上金光大放,竟然是將刀劍阻攔在了外面。
“哼!無上金光咒?你倒是有些本事,不過這可擋不住我的攻擊!”
惡鬼再次大吼,卻見佛像舉起了另外一只手,巨掌再次狠狠的砸了下來。
又是一聲巨響,不過還是被那惡鬼阻擋,似乎是未收到任何影響。
一道人影飛了起來,立于鬼像面前,大笑道:
“禿驢,這里乃是我的地界,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覺得你在這里可以發揮出來幾成法力?給我死來!”
人影的出現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都愣了好半晌,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小聲道:
“我沒看錯吧,那個人好像是平大善人啊?”
另一個人則道:“什么大善人,這哪里是大善人了,一看就是大魔頭啊!”
確實,雖然平館平時樂善好施,喜歡在小鎮里面接濟窮苦人,可是如今看到這一幕還有誰敢說他是一個好人?
這分明就是大魔頭啊!
這…這就是鬼神之力嗎?這樣子下去的話,我們這些武者又算什么?
內心之中充滿了抗拒,作為習武多年且還抓過不少江湖中人的捕快,李捕頭頓時有些心灰意冷。
不過終究是一個經歷了不少事情的人,他連忙穩定心緒,喊道:“快,快去找大人!”
隨著李捕頭的話一群人才回過神,這么大的事情,他們的大人竟然毫無反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連忙跑向了內院,卻看到房門早被打開,而他們的大人,縣太爺柯紹元早就已經背靠著墻壁死去。
“大人!”
“大人死了!”
又是一片鬼哭狼嚎,一群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去,看到在房間中,新納的縣太爺夫人就閉著雙目,躺在床上。
李捕頭眉頭一皺:“不對勁,這么大的聲響,這大人還死了,她怎么會沒有醒過來?”
說著,他上前一步,右手伸出,手指摁在了女子頸部,發現這人體內氣息受阻,驚道:“有人將她定了身,必然是有歹人來此害了大人,又將夫人定了身!”
一人疑惑道:“可是有誰會干這種事…”
他自己還未說完,雙手互相一拍,接著道:“我知道了,必然是那惡人平館,他必然是貪圖夫人美色,所以殺了大人想要將夫人據為己有,只是被那路過的高僧識破所以才引起了這大戰!”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是連忙點頭,應聲附和:“沒錯,肯定是這樣子!”
“那惡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背地里說不定玷污了多少良家婦女呢!”
李捕頭看下面人的議論,知道此刻縣太爺死亡,他們必遭大罪,此時將事情與那鬼神之事聯系起來才是最好的,這事情全鎮都看到了,如此一來就不怕問罪,便也點頭道:
“沒錯,必然是如此,所有人都給我注意了,防護好衙門各處,保護好夫人!”
說完,他猶豫的舉起了手想要解除掉縣太爺夫人的穴道,隨手一點,將其穴道解開了。
隨著穴道解開,女子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她首先是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周圍,結果就看到了眼前站著好幾人,嚇得連忙坐立起來,拉住了被子驚恐的道:
“你們…你們想要干什么?”
李捕頭連忙道:“夫人莫怕,我們會在這里護住夫人安危!不會讓歹人傷了夫人的!”
就在這時候外面又傳來了巨響,女子此刻也已經冷靜了下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也一一回憶了起來,眼角瞥到了死去的柯紹元,她裝作沒有看見一般的道:
“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聲音那么大?”
李捕頭看到女子眼神,心中暗道柯紹元死去的事情不簡單,不過此時又哪里想要惹事情,說道:“夫人,還請節哀,老爺他…去了,被那惡人平館所害。
“那惡人還貪圖您美貌,點了您的穴道,只是一位路過的高僧出手,那動靜便是兩人弄出來的。”
被平館所害?不對啊,平館那人與柯紹元是一伙的惡人,這家伙是被一個神秘的男子所殺,似乎是一個高僧…
女子想著,剛想反駁,卻一下子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不行,殺死朝廷命官乃是極大的罪,那高僧救我性命,我又如何可以說出來他殺死柯紹元這惡人的事情,倒不如將計就計說是平館所殺,若是那平館被高僧所滅,自然無事。
要是平館還能活下來,我面對江陵城知府審訊,一口咬定就是平館所為,讓他不得好死!
念及此處,她這才看向了門口,裝作看到了柯紹元的尸體,跌跌撞撞的爬下了床,跪在了柯紹元尸首面前痛哭道:
“老爺,老爺喲!你怎么就去了呢?老爺啊!”
看著在那里痛苦的女人,李捕頭不禁松了口氣,不管這縣太爺是如何死的都不重要了,縣太爺夫人愿意一起作證就好。
這柯紹元家中無老無后,到時候自然是她可以繼承這家產,至于他們也當然是無罪,可以安穩的繼續在這一行干下去。
也正因為如此,不但是李捕頭,周圍幾個捕快與衙役都是松了口氣,走上前去安慰了起來:
“夫人莫要傷心了。”
“對啊,身子要緊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