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悠被姚母和姚云兒圍在中間,姚母仔仔細細的叮囑著,不用裴心悠開口問,姚云兒就嘰嘰喳喳的將裴心悠想問的問題全部問完了,母女兩一問一答,裴心悠光坐在那兒就接收到了完完整整的生產過程實用小知識。
沈覺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過來帶著裴心悠去做入院檢查。
從檢查室里出來的時候,裴心悠就開始陣痛了,后來陣痛越來越劇烈,頻率越來越頻繁,裴心悠一邊不堪忍受,一邊暗自覺得,果真書上說的沒錯,這陣痛恐怕比十二根肋骨同時斷裂還要煎熬。
但姚母再三叮囑裴心悠不能大喊大叫,再痛都得咬緊牙關忍者,將體內的氣往下面逼,同時做深呼吸,一呼一吸減緩陣痛。雖然并沒有什么用,裴心悠還是痛的死去活來。
“這都痛多久了,怎么還不生啊!”姚云兒在走廊上急的直跳腳。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我生你的時候可是足足痛了一天一夜。”姚母說。
“媽你辛苦了,可是心悠姐這么痛,不然剖了吧…”姚云兒心道,麻藥一打就睡著了,也就不會這樣痛了。
“你就知道剖剖剖,還沒努力呢,她條件這么好,不試試可惜了!”姚母是知道的,能順產最好順產,剖宮如同做手術,過程雖然全麻無痛,但勢必會元氣大傷,往后對身體也不好。
待產室里面,只有裴心悠和沈覺兩個人。
“心悠…”沈覺見裴心悠疼得汗水都出來了,心里揪著疼,這簡直比自己肋骨全斷還要痛。
“哥,我還能忍受,沒事的…”裴心悠艱難的說道。
“我叫了醫生,待會兒就來了,看看宮口開得怎么樣,”沈覺握著裴心悠的手,心疼的說道,“心悠,你實在是疼的話就咬我吧,至少我能跟你一起疼。”
總比現在這樣無能為力的好。
“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瓊瑤了?”裴心悠痛歸痛,卻被沈覺給逗笑了。
“我說真的,你還笑,”沈覺替裴心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醫生和一個助產士。
“開六指了,進產房吧。”助產士檢查之后,說道。
沈覺扶著裴心悠到產床上躺好,裴心悠將沈覺往外推了推。
“哥,你先出去。”裴心悠忍著痛十分艱難的說道。
“我出去什么啊?我守著你才放心!”沈覺被裴心悠這樣一說,緊張又不安的說道。
“你別在這兒,太…太丑了…”裴心悠說,“你出去,就在門外,能聽大我的聲音,一樣的。”
“不一樣,我不放心。”沈覺堅決的說道。
“你放心吧,我們是專業的,裴小姐條件很好,產程應該會很順利的。”醫生說道。
“既然你老婆不想你在里面,你就出去等著吧,一樣的,”助產士也跟著說道。
醫生和助產士都在婦產科待了十幾年了,十分清楚的知道,許多男人一開始都十分堅定的要陪著自己的老婆生產,后來都不堪忍受出去了。
心靈和精神的折磨是一回事,血腥和污穢是另一方面。
大多數男人都會因為后者退出,不過看面前這男人嘛…助產士覺得,如果真的不能忍受,也應該是前者。
畢竟沈覺是荒野的殺神,有什么血腥的場景沒看過。
助產士對裴心悠點頭笑了笑,心說真是一個獨立又聰明的女人。
沈覺在產房外面焦急的走來走去,僅僅一墻之隔,沈覺能很清楚的聽到裴心悠想喊卻不敢喊的嘶吼,聲音既撕裂又悶沉,氣息緩緩的朝下走。
“老沈,抽根煙吧?”李成新從兜里遞過來一包未拆封的香煙和一把打火機。
“嗯?”沈覺腦子還在想著里面的裴心悠,盯著香煙看了幾秒,才說道,“老李,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
其實娛樂圈抽煙的男女明星多了去了,不過李成新一直在這方面很克制,所以沈覺覺得有些驚訝。
“沒有,不是我,這是給你準備的。”李成新擺了擺手,說道,“我估計你在外面的時間難捱。”
“那倒是。”沈覺點了點頭,接過香煙和打火機,走到吸煙區點火抽了起來。
尼古丁被吸入肺里再吐出,吸煙區煙霧繚繞,沈覺深深呼了一口氣,覺得心緒似乎寧靜下來不少。
至少,沒有剛才那么焦慮了。
其實沈覺也是會抽煙的,不過那是前世,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后,這具身體并沒有抽煙的毛病,沈覺曾經也一度想要戒煙,也就沒再抽過了。
太久沒吸煙,都忘了這味道,有句渾話說得不錯,抽煙對身體不好,可是對心情好啊。
一根煙抽完,沈覺總算覺得鎮定一些了,剛走出吸煙區就被李成新給攔住了。
“干嘛呢老李?”沈覺莫名其妙的盯著李成新。
“嗯…”李成新有些難以啟齒,“煙給我吧。”
“哈?”沈覺樂了。
“要是被云兒知道我給你煙抽,估計晚上回去就會被家暴,”李成新一邊說著,一邊將沈覺遞過來的煙和打火機給放到垃圾桶上面。
“所以…?”
“所以待會兒回去,你就說是別人分了你一根煙,順帶給你借了個火,這事兒跟我沒關系。”李成新說。
“老李,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氣管炎了?”沈覺打趣道。
“也不是,”李成新解釋道,“云兒不是懷孕了嘛,懷孕的人…怎么說呢,又敏感又小氣,能少惹她生氣就少惹她生氣吧。”
“敏感又小氣?”沈覺仔細回想了一下,裴心悠孕期可沒有這樣的特征。
“這個也是有個體差異的,”李成新說,“總之別提啊。”
“放心吧。”沈覺拍了拍李成新是胸口,拉著老李一起往回走。
接下來的等待依然十分難熬,但沈覺焦慮的情況減少了不少,隨著產房里“哇哇哇”的一聲大哭,沈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了。
歷時一個多小時,終于!
沈覺在外面做好了全身消毒,走進產房的時候裴心悠已經從產床被抬到了旁邊的病床上,臉色白的近乎透明,汗水打濕了鬢角的發絲,粘在臉頰和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