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將在里面的遭遇大致跟大家說了一下,無非就是被山洞追著跑,九死一生,差點被吸進去,等等等等,而找到忘川河進入秘境的事情一字未提。
其余人在山洞里也耗了差不多快三個小時的時間,而沈覺直逼他們多一個小時,大家想著或許也只是被困在哪個空間里,便也不再過問。
商旭煬原本是時刻陪伴在裴心悠周圍的,沈覺出來之后,就被沈覺給擋到一邊去了。
“青青河邊草,悠悠天不老…”一名雇傭兵哼著小調,正是在山洞里嘲笑商旭煬的那個小李子。
商旭煬被這不懷好意的調子吵得頭疼,回頭就朝小李子罵道,“把嘴閉上!”
“嘴長在我身上,你管得到挺寬。”小李子胳膊撐著頭,支在膝蓋上,一邊抖著腿一邊朝商旭煬說到。
商旭煬已經被成功激怒,正準備站起來打一架的時候被元嵩給按住了。
“你想干嘛?”元嵩問道,“你打得過嗎?”
聞言,小李子擼起袖子,秀了一把自己優秀的肱二頭肌。
商旭煬有些吃癟,抿了抿嘴,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
裴心悠看在眼里,說到底,這次商旭煬卷進來也都是因為她,裴心悠心里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哥…?”裴心悠試探性的叫了沈覺一聲。
沈覺雖然跟商旭煬兩個互看不爽,但也不想讓裴心悠為難,至于吃醋…這完全沒什么好吃的。
沈覺對商旭煬最強烈的情感,應該就只剩同情了吧…
沈覺拍了拍裴心悠的手背,裴心悠也算安心了,沈覺笑呵呵的走了過去,站到商旭煬身后,對小李子說道:“哥們兒,你是個哥們兒吧?”
沈覺說話的時候笑意盈盈,以至于小李子一時間分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敵是友。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不是哥們兒還是姐妹兒?”小李子沒好氣的說道。
“我就說吧!”沈覺樂得直拍大腿,說道,“也不是所有嘴碎的人都是女人,是吧?”沈覺說完,朝商旭煬拋去一個眼神。
商旭煬雖然跟沈覺不對付,但是好歹現在又一致的敵人,暫時也不糾結那些事情了,于是轉過頭去,對著小李子笑呵呵的說道,“是啊,咱們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群人,有一說一,女人應該也沒有這么嘴碎吧?”
“說的也是,至少我身邊沒有。”沈覺抱著胳膊點了點頭。
“巧了,我也是。”商旭煬答道。
“唉?你們兩這一唱一和,唱雙簧呢?當我們都是死的嗎?”小李子不服氣的說道。
“有嗎?”沈覺攤了攤手,笑道,“沒有吧?”
“你…”小李子你了半天沒你出一句話來,果真任何人對上沈懟懟都十分崩潰。
“好了,該干嘛干嘛去吧,吵吵嚷嚷做什么?姜老還在休息。“元嵩說道。
倒不用元嵩厲聲嚴詞的說什么,大家都老老實實的縮了回去,沈覺覺得好笑,果真面子什么的在金主爸爸面前都不值一提。
商旭煬總算扳回一城,雖然是虧了沈覺助攻,但好像也絲毫不影響他得意。
裴心悠看著商旭煬只覺得有些好笑,有的人表面上是個霸總,其實就是個逗逼。
商旭煬跟小李子的唇舌battle大賽總算贏了一次,得意得不行,坐過來的時候似乎也沒有之前那么尷尬了,對沈覺的態度似乎也正常了不少。
就好像原本是一條炸了毛隨時準備戰斗的狗,宛然變成了一只高冷的貓。
沈覺完成使命,回到了裴心悠旁邊坐下。
沈覺已經將自己那一半的泉眼碎片放了回去,但很顯然,顧永平對裴心悠并沒有提過秘境里的事情,裴心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藏著一般泉眼碎片。
而裴心悠對沈覺在山洞里面的遭遇深信不疑,沈覺需要找個時間,一個足夠長且足夠安全的時間,將在山洞里面真實的告訴裴心悠。
折騰了一天,看時間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隊伍里負責伙食的在地下河旁邊的岸上架起了小鍋,有模有樣的,看樣子是打算煮泡面。
小李子將折疊桶給打開,悠哉游哉的走到河邊正準備打水,突然發現白天那條極其詭異的地下河突然變的正常起來。
小李子懷疑自己的眼睛花了,丟了折疊桶擦了擦眼睛,看了個仔細。
毫無疑問,結果是一樣的。
白天從井口下來的時候,大家都注意到了,水流是從井口往下在流,但下游又很明顯是更高的地勢,這下再看,原本下下游變成了上游,水流的流向倒是跟地勢沒有了沖突。
“我去…”小李子嘴里念叨著,也沒顧上打水,連忙跑回去將元嵩叫了過來。
“喲,正常了?”沈覺抱著胳膊站著一旁,手上還抄著一個保溫杯。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吃驚呀?”元嵩反問道。
“吃驚什么,不正常的都看過了,突然正常了你們還不習慣了?”沈覺笑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我還是覺得你過于淡定了。”元嵩說。
“這座山還不夠瘋嗎?山都能變成活的,還能吃人,這些變化豈不是很正常?”沈覺不以為然的說道。
“…”元嵩沒再說什么,剛安靜下來,就被姜老身邊的隨從叫了過去。
姜老已經醒了過來,正坐起來吃著藥。
“元嵩,現在什么情況?”
姜老剛睡醒,本來就蒼老的聲音如今還沙啞了,顯得更加蒼老了。
“還是那樣,山洞進不去,不過…”
“不過什么?”姜老警覺的問道。
“不過沈覺出來了。”元嵩答道。
姜老渾濁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拽著元嵩的手想要站起來。
元嵩將姜老扶了起來,接過隨從遞過來的拐杖遞給了姜老,扶著姜老來到了岸邊。
大家還圍著岸邊七嘴八舌的說著,元嵩清了清嗓子,大家瞬間安靜下來,扭頭看到姜老的瞬間,大家都不約而同十分自覺的給姜老讓出來一條道。
沈覺嘲諷的笑了笑,心道,有的人都快活不了多久了,該做的排場倒是一點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