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時候,沈覺一行人總算找到一個山洞落腳。
費爾曼點著火把,在山洞轉了一圈,樂道,“嘿,這山洞還真不錯,看著洞口小,里面空間還聽到,甬道還挺蜿蜒,真是寬敞又安全。”
“是啊,這山洞挺不錯的。”李成新一邊將包裹里的食物拿出來,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山洞石壁,說道。
“哎,你說咱們之前找住所的時候,咱們就找不到這么好的地兒呢?”卡羅林嘆了口氣,說道。
“命運就是喜歡捉弄人唄。”裴心悠瞇著眼笑道。
“害,兜兜轉轉兜兜轉轉啊…”卡羅林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好啦,吃個果子,被傷春悲秋感傷人生了。”裴心悠半蹲在地上,從行李里面翻出來一袋子果子,遞給卡羅林一個。
“害,人生四味,酸甜苦辣,你說這酸為什么能排到第一位呢?”卡羅林接過野果子,瞅了瞅這看起來就不太甜的果子,說道。
“因為順口唄。”姚云兒答道。
“不是吧,我覺得苦辣酸甜也挺順口的。”卡羅林說。
“那你也可以用這樣的順序說。”姚云兒說。
“云兒,你就是不知道吧?”卡羅林打趣道。
“我的見解發表完了。”姚云兒聳了聳肩,說道。
“我覺得吧,酸應該是最有記憶的一種味道,所以才會排在第一位吧。”裴心悠想了想,答道。
“唉?怎么說呢?”沈覺插話進來,可道。
“就比方說,你吃了一個很酸的果子,即使過了很久,你又看到了這個果子,那種酸味也會一瞬間涌上來,連嘴巴里都忍不住分泌唾液的酸。”裴心悠一邊想著一邊答道。
“說的是事實,但是不一定對。”沈覺說。
“那什么是對的呢?”裴心悠側頭可道。
“可能是第一個說這個詞的人也是隨口一說,大家也是順耳一聽,流傳開了,就好像真的變成一個詞了。”沈覺說。
“額…”費爾曼撓了撓頭,有些不解,“所以說了半天,說了個寂寞?”
“無聊唄…”卡羅林笑著答道。
“那你也是其中一員。”費爾曼笑道。
“我樂在其中。”卡羅林不以為然的說道。
直播間的網友十分,額…無語…
“這幾個人就是無聊鬧的吧…”
“無聊就學“救護車”追著尾巴玩唄,唉?話說,“救護車”怎么在睡覺呢?”
“狗子也累著了吧,真可憐…”
“哈哈哈,被迫上路的狗子…”
“雖然狗子很慘,但想當狗子的人也挺多的吧…”
“是啊,至少可以被裴心悠擼毛!”
“愛情啊,讓人瘋狂又卑微…”
“頂多算是個一廂情愿吧,還愛情,嘖嘖嘖…”
“他們的對話就跟閱讀理解一樣無聊…”
“就是沒事找事類型題,例如:我的后院有兩棵棗樹,左邊一棵棗樹,右邊一棵棗樹,請可作者為什么要這樣寫?”
“哈哈哈哈哈,這題我會,因為真的一左一右有兩棵樹!”
“呸,難道不是作者無聊?”
“要么就是因為寂寞?”
“別猜了,我來告訴你們為什么…因為,作者,要湊…”
“哈哈哈哈哈…”
能在趕往目的地的路上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山洞,還能安穩的睡上一覺,已經算是運氣很好了,比方說,張默和陳婕就有些狼狽。
張默和陳婕行進的路程都是綿延不斷的叢林,蛇蟲鼠蟻就不談了,光是一路上那些肆意瘋長的荒草,就能讓陳婕原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一個頭三個大。
行至傍晚,太陽都快要落山的時候,才勉勉強強找到了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榕樹,樹干中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樹洞,陳婕身量細窄,勉勉強強還能鉆的進去,也算是一個能睡上踏實覺的地方,張默就比較慘,樹洞進不去,只能在樹干的枝丫中挑選出一條粗壯平緩的,半靠著躺上去將就一晚也就算了。
陳婕靠在樹洞里,歪著頭看著外面的張默,說道,“老公你小心點,別半夜睡熟了掉下去了。”
“不會,這么寬,你放心睡吧。”張默笑了笑,答道。
“不行,不然還是給你找個樹藤,把你的腰部綁在樹干上得了。”陳婕想了想,說道。
“哈,雖然是個辦法,不過那成什么了?”張默笑道。
“總比摔下去好。”陳婕白了張默一眼,說道。
“媳婦兒,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對吧?”張默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想多了。”陳婕抱著胳膊轉過頭去。
“我就喜歡你這口是心非的小模樣…”張默笑呵呵的說道。
“受虐體質呢?”陳婕搖了搖頭,有些無語。
“每個人表達愛和關心的途徑不一樣,你的套路,我還是能感知的。”張默笑著說道。
“肉麻死了…”陳婕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心說,張默到底是哪兒雪來的土味情話。
“媳婦兒,明天傍晚咱們就能到山頂湖了。”黑暗中,一片寂靜,只聽見張默平靜的說道。
“嗯,”陳婕輕輕應了一聲,不知怎么的,嘆了口氣。
“怎么了?”張默輕聲可道。
“沒什么,”陳婕搖了搖頭,半晌開口說道,“半年多了,突然就要結束了…”
“是啊,不過媳婦兒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拿個贏家回來。”張默斬釘截鐵的說道。
“哎…”陳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是想贏,可我也不傻。”
“媳婦兒,不信你老公我呢?”張默反可道。
“這很明顯的事情,二對六,有什么勝算?”陳婕說話的聲音像是在自嘲。
“這有什么,四兩撥千斤的事兒時常有發生的,人多也不是什么絕對優勢。”張默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倒是挺自信?”陳婕樂道。
“必須的,還沒開始就退縮了,這要是在拳擊賽場上,干脆就別上去了。”張默說。
“這倒也是!”黑暗中,陳婕點了點頭。
“睡吧,別想這么多。”張默離陳婕靠著的樹洞少說也有兩三米遠,可陳婕卻覺得這聲音就像在耳邊。
“是啊,”陳婕嘆了口氣,說道,“想再多也沒什么用,得先做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