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天,忘川島又迎來了一個冬日暖陽天。
“真是快啊,居然就過年了。”姚云兒站在院子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眼睛瞇起來抬頭沐浴著陽光。
“是啊,”李成新也不禁感嘆道,“以前是在攝影基地過年,這幾年都是在家過年,忽然又在外面過年了,感覺還挺奇妙的。”
“哪里奇妙了?”姚云兒側過頭看著李成新問道,“這里不也是咱們的家嗎?”
“是啊,有你在的地方,總是像個家的。”李成新溫柔的笑著,說道。
“一大早就說酸話,狗死了還是埋一下吧?”直播間的網友也起了個大早,七嘴八舌的鬧起來。
“李成新可真慘,前幾年真的是天天都泡在攝影基地里。”
“是啊,聽說為了方便拍戲,還在那邊買了房,也真是沒誰了…”
“哈哈哈,只有我覺得很可愛嗎?”
“守得云開見月明啊,現在好了吧!”
“估計費總和卡姐是第一次在華國過春節吧,好好感受下華國文化!!!”
“卡姐是不是有些走偏了,在華國網絡用語的世界里越來越歪…”
“也不看看她老師是誰…”
“哈哈哈哈,姚大小姐表示不背這個鍋!”
裴心悠和沈覺一大早就鉆進培育室里面忙碌起來,現摘了蘑菇和野菜,還紫菜薹也都掐尖給摘了出來。
“哥,再去幫我看看地窖里還有些什么吧,每樣都拿一些出來。”
裴心悠端著菜籃子朝廚房走去,在裴心悠看來,大飯的豐盛就在于菜品的豐富。
相比起李成新的忙碌,對于裴心悠來說,這么多年,自己終于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春節了,所以這頓大飯對于裴心悠來說,絕對是意義非凡。
沈覺提著一個大木桶從地窖里走了上來。
“心悠,過來看看,有什么能用的?”沈覺朝裴心悠喊道。
“來了!”裴心悠剛打好水將菜心泡好,擦了擦手便跑了過去。
從后山引下來的山泉水已經漸漸恢復水流了,但還不太多,擱在水缸上面一碗剛好能放滿一只水缸的量,平時省著點用也還是夠的,考慮到今天用水可能會更多,費爾曼一大早就拎著水桶跑去河邊打了兩個來回。
裴心悠將沈覺從地窖拎出來的木桶挪到向陽的地方,蹲在地上一件一件,開始挑挑揀揀起來。
“哎?還剩這么多紫蒔藥啊,正好做幾道甜食。”裴心悠喜滋滋的將紫蒔藥從木桶里挑了出來,放到一邊。
“剩下的就是一些黑木耳和猴頭菇這些菌菇類的食物了,都曬干了儲存在罐子里的,要的話我下去拿一些上來。”沈覺說。
“要啊,黑木耳可以炒到肉里面,猴頭菇的話可以蒸著吃也可以做湯,拿一些上來吧。”裴心悠說。
“成!”沈覺點了點頭,轉身往地窖又下去了。
費爾曼回來之后,李成新剛把熱茶遞到費爾曼手上,沈覺就招呼他過去了。
“沈老師是認真的嗎?怎么還記仇起來,真不讓我喝熱茶了?”費爾曼一臉問號的看著李成新,問道。
李成新聳了聳肩,雙手一攤,“你也可以現在就一飲而盡。”
“那還是算了吧,我還得留著這張嘴吃大飯呢。”費爾曼答道。
那邊沈覺又喊了一聲,費爾曼無奈,起身走了過去。
沈覺正在竹屋后面新建的羊圈里面拉小羊仔,費爾曼趴在圍欄上莫名其妙的看著沈覺。
“沈老師,你這是在干嘛?”
“你沒看到嗎?我在跟這只小羊仔生死較量。”沈覺真沒想到,這只看起來溫順的小羊仔居然如此倔強,也許是知道自己此去無回,硬是怎么都不愿意離開這個羊圈。
“哎,沈老師,我記得你們華國的佛教不是說,屠宰牲畜的時候,如果牲畜自己不愿意被宰,或者流淚的話,是不能宰這頭牲畜的,對吧?”費爾曼問道。
“你打哪兒聽說的?”沈覺腦子轉了一圈,總算想起是有這么一回事,“不過…”
“不過什么?”費爾曼興致勃勃的問道。
“是有著說法,不過只是幫家里耕田的水牛才有這樣的待遇,傳說牛本來就是有靈性的,再加上辛苦勞作了一輩子,為這戶人家耕田耕地,完了還得被殺了吃,誰能忍心啊?就好比你會吃掉你家任勞任怨的保姆嗎?”
“額…”費爾曼扶額,“沈老師,故事的畫風變得太快了,我還不至于這樣重口味。”
“那不就是了,”沈覺說道,“這是羊,又不是牛,也沒為我家辛苦勞作一輩子,沒什么不行的。”
沈覺看著羊圈里那只倔強的羊仔說道,“認命吧小羊,今天你就犧牲一下,成全大家。”
“這話乍一聽,挺圣母的。”費爾曼若有所思的說道。
“老費,聽我一句勸,別跟著姚云兒學華國文了。”沈覺扼腕悲痛的說道。
“真的嗎?之前老李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費爾曼說。
“姚云兒還是老李的媳婦兒,老李都這樣說了,可不是擔心他老婆累到了,”沈覺說道。
“嘶…”費爾曼撓了撓頭,似乎很懊惱,“可是最近姚云兒上課越來越得勁兒了,咱們要是突然不學了,會不會對她打擊太大?”
“額…”這話沈覺沒辦法回答,“那只能祝福你了。”
說話間,剛才倔強的小羊仔居然也不鬧了,老老實實的走出了羊圈,站在沈覺和費爾曼的面前“咩咩咩”的叫了半天。
“它什么意思?”沈覺覺得莫名其妙。
“估計是想開了,早死早超生,赴死總比等死強,再說今天是個好日子,被做成烤全羊也算是功德圓滿,說不定下輩子還能投個好胎。”李成新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優哉游哉的說道。
“你這是欺負這只羊不會說話。”沈覺無奈笑了笑。
“這羊要會說話,你們還敢吃嗎?”李成新樂道。
“有什么不敢的,成精的羊吃了說不定還能延年益壽呢。”沈覺說著也樂了起來。
“沈老師,建國以后不能成精,你忘了嗎?”
“啊,好像是啊…”沈覺哈哈一笑,“哈哈哈,大意了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