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心態的問題,這次裴心悠竟然真的起了一張完整無殘缺的紙。
剛才還陰霾在心頭的低壓情緒在起出一張完整的紙的瞬間一掃而空,裴心悠將一大張紙兩兩折疊后裹成一卷,朝沈覺揮了揮手。
“沈覺,你來看看!”裴心悠興奮的喊道,笑起來明眸皓齒,別樣的爽朗好看。
“來了。”沈覺本就早就站了起來,這會兒裴心悠叫他也就立馬過去了,姚云兒和李成新一起過去湊一湊熱鬧。
“你看!”裴心悠將剛起的紙重新打開,完完整整的展示在沈覺看,“這張是不是起得特別好,全須全尾的,沒有一點撕裂和缺角。”
“嗯,確實不錯,”沈覺仔細瞧了瞧,點了點頭,“還是你心細,我估計都起不到這么好。”
“凈會哄我,”裴心悠嬌嗔的瞥了沈覺一眼,說道,“不過你還是自己做吧,起紙看著輕松,做起來可真累,我現在要去喝茶休息休息了。”
裴心悠說著便朝擺好茶水的桌椅走了過去,沈覺低下頭看著手里的紙,無奈的笑了笑。
“果然還是你有辦法,瞬間喜笑顏開啊!”李成新拍了拍沈覺的肩膀,十分佩服的說道。
“嗯,我也覺得!”姚云兒跟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沈老師真真是最了解心悠姐的人了,我今后一定會對你敬重有加的!”
“你這小丫頭不懟我就好了,敬重還是別了,我怕承受不起。”沈覺擺擺手說道。
沈覺似乎對強迫癥也有了新的定義,其實強迫癥也很好哄嘛,無非就是心里對什么事物覺得過不去,必須強行干涉更正,那更正過來不就好了嘛,各自舒爽。
每個人都有點小脾氣小毛病小癖好,沈覺倒覺得裴心悠這癖好不錯,挺可愛的。
蠢萌蠢萌的。
上次浸泡的樹皮不多,畢竟頭一次,也是打折試一試的主意來做,沒想到還挺成功的。
有火在一旁烘烤,晾曬席晾干紙的過程簡直事半功倍,半上午的時間就將水缸里的樹皮纖維給過濾得差不多了,整整齊齊的起了六張小半個平方大的紙。
“這紙裁成多大合適呢?”姚云兒舉著匕首,不確定該怎么下刀。
“你用過草紙嗎?”沈覺問道。
“草紙…?”姚云兒想了想,搖了搖頭。
“嘖,不好意思問錯了人,”沈覺轉頭朝李成新看過去,“老李,草紙用過吧?”
“用過。”李成新點點頭,以前在山里拍戲的時候,有段時間下暴雨,物資運不進來,就在山里當地農民家里換了一些物資,其中就有草紙。
這草紙雖然用起來…額,比較粗糙,不過總比樹葉好吧。
“嗯,你知道長什么樣子就行,”沈覺說道,“大概就裁成那樣的大小就可以了。”
“行,”李成新應道,“這事兒就交給我們吧。”
“嘖嘖嘖,大神就是大神,造紙說造就造,看著還不錯呢…”
直播間的朋友們在見證了華國四大發明之一——造紙術(荒島版)之后,嘆為觀止之余,心里也是對沈老師生出了心服口服的情愫。
“沈老師實力行動派啊,啥也不說了,粉了!”
“這些技能是自帶的還是上島之前抱佛腳抱出來的啊?我怎么覺得沈老師就是為了這個節目而生的呢?”
“后臺有人要捧他,怎么不說是專門為他打造的節目哦?真是,牛逼還需要理由嗎?”
“哎…看著這幾人從此便過上了有草紙的生活,再想想其他某些嘉賓,用竹片刮,痔瘡都快刮出來了吧…”
“竹片!!!震驚,刮得干凈嗎?哪位嘉賓這么勇猛啊?真的要去他直播間膜拜一下!”
“米國的史密斯夫婦,啥也不說了,米國佬當真不拘小節…”
“沒啥文化底蘊的國家不都這樣嘛,講真的這次還真品出了咱們華國的牛逼,幾千年文化沉淀熏陶下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那智慧啊,動手能力啊,簡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家里還有幾個鳥蛋,裴心悠中午準備做了炸魚。
“炸魚?”其余三人都對裴心悠的美食腦洞給驚了一跳,畢竟在荒島上做炸魚,這還是從前沒有嘗試過的烹飪方式呢。
“對,我看家里還有面粉,鳥蛋,把他們加水拌勻在一起裹在腌好的魚塊上下油炸,味道應該不錯。”裴心悠說道。
對于心心念念“炸雞啤酒”已久的姚云兒來說,炸魚塊的誘惑力確實不小,在短暫的震驚后繼而轉為對裴心悠強烈的催促。
“做吧做吧,就吃這個,肯定很好吃!”姚云兒興奮說道。
“看來還是小饞貓最積極了!”姚云兒輕輕點了點姚云兒的臉頰,瞇著眼笑了笑,轉身開始在廚房里忙活起來。
除了炸魚,裴心悠還用煙熏好的臘肉煮了一鍋蓮藕湯,煮好的臘肉撈出來切片,跟泡發的木耳一同炒了一盤回鍋肉,魚塊兒裹省下的面粉和蛋液攤了幾章雞蛋餅,包裹著回鍋肉一起吃味道簡直絕了。
“心悠姐,你知道回鍋魚怎么做嗎?”嘴里吃著回鍋肉的姚云兒說道。
“姚云兒真是吃著碗里想著鍋里這句話最字面意思表現的人了!”直播間的網友笑道。
“回鍋魚?”裴心悠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沒做過呢。”
“其實你都已經做了大半了,”姚云兒說道,“回鍋肉用煮,回鍋魚用炸,炸好的魚塊兒在鍋里燒肉放入豆瓣醬和辣椒炒香之后再倒入,最后還要加一些水進去,以免把魚塊兒炒糊了,炒出來的回鍋魚又香又軟,超好吃!”
姚云兒一邊說著,一邊回味著火鍋魚的滋味,一臉沉溺。
“她這是有感而發,”李成新無奈笑道,“以前在家的時候隔三差五就要回去吃一下張媽做的回鍋魚,張媽見她喜歡吃,也教了她怎么做,不過她卻從來沒做過,估計這下是想那個味道了。”
“可不是嘛,”姚云兒挪了挪凳子,往裴心悠旁邊靠了一點,挨著裴心悠說道,“心悠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你做的菜跟張媽做的味道挺像的。”
“是嗎?這么巧?”
“只要是好吃的,她都覺得像。”李成新無奈說道。
“唉?阿新,不帶這樣拆臺的!”姚云兒氣呼呼。
“實事求是嘛,確實不像,不過一樣的好吃!”李成新夾起一塊魚塊兒直接擱手里吃起來,“外酥里嫩,魚腌得剛剛好,咸淡也很合適!”
“各位喜歡吃就好,不過我得說一個正事兒!”裴心悠看了看吃得正歡的三個人說道。
“什么事兒啊?”沈覺見裴心悠忽然這么嚴肅起來,跟著問道。
“剛炸魚的時候發現,咱們的豬油所剩不多了,”裴心悠頓了頓說道,“不過臘肉帶肥肉的地方還可以榨一些油出來,但總是不太夠…”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吃慣了炒菜再倒回去吃清湯寡水的白水煮菜,擱誰誰也受不了。
這確實是一個焦慮的問題…
沈覺卻似乎并不擔心的樣子,裹了一個面皮回鍋肉卷遞給裴心悠。
“咱們也疲了一段時間了,等天氣晴了出去走走唄。”
“啊?”這什么轉折?裴心悠有些轉不過彎,“不是在說沒油的事情嗎?”
“是啊,沒油就出去找油唄。”沈覺笑道。
難道又要殺一只野豬?姚云兒心里萌生出這個念頭之后瑟瑟發抖。
沈覺見三人據不說話,自己便開口道,“我的意思是,上次撿大禮包回來的時候那片草地還記得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下面應該會有大片的油莎豆。”
“油莎豆?是什么?”三人異口同聲問道。
“顧名思義,榨油的唄。”沈覺笑了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