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悠盯著沈覺看了一會兒,看著看著居然笑了起來。
“心悠,”沈覺狗子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激動地一逼,“心悠,你是原諒我了對吧?”
裴心悠別開頭,沒有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沈覺激動得一把抱住裴心悠。
“你慢點,鹽水都灑了…”
溶解了海鹽的濃鹽水灑了一地。
“沒事,我來就是。”沈覺接過裴心悠手里的陶盆,將陶盆里的鹽水通過架起來懸空的木炭包過濾下來。
“你看,底下過濾后的鹽水基本上沒什么雜質了,清澈透明,可以拿去熬鹽了。”沈覺指著架子下面的陶盆說道。”
“那我端去熬了。”裴心悠端起陶盆準備往廚房里面去。
“我去,我去就好。”沈覺動作倒是比裴心悠快多了,端著陶盆就殺進了廚房。
廚房里李成新和姚云兒正喝著茶聊著天。
“唉?阿新,他們這就是好了?”姚云兒朝李成新小聲說道。
“應該是吧…”李成新說,“我也挺好奇的,你到底對裴心悠說了什么,這態度,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啊。”
“啊?”姚云兒指了指自己,“我?我沒說什么啊,我就是告訴心悠姐,每個人都有自己十分在意的人,如果自己有什么危險的事情,一定會瞞著對方的,就是…將心比心就是了。”
“你真這樣說的?那裴心悠的反應呢?”李成新追問道。
“反應…”姚云兒撓了撓腦袋,“我想想…心悠姐,沒什么反應啊,就愣了一會兒,也沒說什么。”
沒有反應就是最大的反應,李成新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追問。
島上生活回到了正軌,小吵怡情,四人又開始了欣欣向榮的局面。
“心悠姐,紫菜我都洗好了,全晾在哪兒了。”
姚云兒露出凍紅的小手,給裴心悠指了指架子上掛著的一排紫菜。
“李成新幫你了吧?”裴心悠看了姚云兒一眼,笑道。
“嘿嘿,是啊,其實大多數都是阿新洗的,我就是幫忙打個雜…”
“你啊,沒有李成新你該怎么辦哦!”
“運氣好嘛,沒辦法,嘿嘿。”
姚云兒笑的像個一百斤的憨憨。
“對了,心悠姐,我們是不是可以做點海苔什么的?之前沈覺不是說可以做個烤箱的嗎?”姚云兒突然想起一茬。
“他好像是說過,我問問,”裴心悠沖著院外加固水架的沈覺喊了一聲,沈覺將余下的活兒丟給李成新,十分積極的跑了回來。
“怎么了心悠?”沈覺氣都還沒喘勻就開始問道。
“你那么著急干嘛?”裴心悠給沈覺到了一杯水,“我就是想問問你,之前你說的那個烤箱,怎么做?”
“哦,那個啊…”沈覺仰頭喝了大半杯水,“那個土窖,我看看,”沈覺朝廚房旁邊的位置指了指,“可以搭在那兒,其實跟燒火的灶做法差不多,就是還得需要一點保溫材料,還有就是造型也不太一樣。”
“什么保溫材料啊?”裴心悠問道。
“鵝卵石,”沈覺答,“細碎一點的鵝卵石就可以了。”
李成新正好固定好了水架,也回來了。
沈覺對李成新說道。
“老李,上次挖黏土的地方,待會兒咱們再去弄一點黏土回來。”
“做什么?”李成新并沒有參與前半段,不太搞得清楚情況。
“做個土窖,烤東西用的。”沈覺答。
“就是之前說的那個烤箱?”今天洗紫菜的時候姚云兒隨口也說了一嘴,李成新迅速就記起來了。
“對,不過這個可比烤箱要好用多了。”沈覺說道,“到時候看看烤出來的東西,你們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沈覺便叫上李成新一起去河邊弄所謂的保溫材料。
“老沈,這天才剛亮,有必要起這么早的嗎?”李成新被沈覺從睡夢中拉起來,一臉郁悶。
“林子里的鳥那么吵,睡不著,”沈覺說道,“非得逼我再去給他們把鳥窩洗劫個遍才能消停。”
“紫菜蛋花湯啊?不錯,”沈覺笑道,“掏鳥窩的時候叫上我一起。”
“那還等什么,下午就去!”
沈覺和李成新從河邊挑了一簍子鵝卵石,一簍子河沙,還有一些大塊的鵝卵石和一些石子兒。
“哇,這么多?”姚云兒好奇道,“這些都是拿來弄烤箱的嗎?”
“對,還得弄個臺子。”
“弄臺子?”裴心悠挺好奇這個“烤箱”的構造。
“嗯,這些大的鵝卵石就是來鋪臺子的,就跟咱們屋子里的地一樣,老李,”沈覺朝李成新喊了一聲,“你先把黏土和好,我一會兒就來。”
老李表示OK。
沈覺將大塊平整的鵝卵石平鋪在地面上,大概一個平方左右的面積,李成新正好也和好了黏土,沈覺一層鵝卵石一層黏土,往上累了兩層,最后用黏土鋪在最上面,將整座臺子密封固定起來。
“這就好了嗎?”
全程圍觀的裴心悠開口道。
“心悠,我發現你真是急性子,”沈覺打趣道,“那邊還有小塊的鵝卵石,還有石子兒都還沒用呢。”
“哦…”
沈覺將一旁的小塊的鵝卵石和石子兒提過來,平鋪在最上面的一層黏土上,繼續往上壘,最后依然以黏土固定密封起來。
“心悠,幫我去廚房接一把火過來。”沈覺說道。
“好!”
裴心悠起身,從廚房案桌底下掏了一只火把出來,在灶底下點燃,給沈覺遞了過去。
沈覺接過火把,圍著土窖臺子,用火把烤了一圈,加速土窖臺子烘干的進度。
“沈覺,過來歇會兒吧。”裴心悠在廚房準備好果子和茶水,招呼伸進過去休息。
“嗯,就來。”
沈覺洗了個手,灑干了手里的水,走了過去。
“大概還要等多久啊?”裴心悠問道。
“不用全干,表面干了就行,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吧。”
“嗯,”裴心悠將剝好的柿子遞給沈覺,“先吃個柿子吧。”
“唉,對了,”沈覺指了指竹樓外墻掛著的小燈籠,“那些柿子應該快好了吧?”
“早上我才去捏了一下,還得再等幾天。”裴心悠說道。
“這新鮮柿子都這么甜,做出來的柿餅不知道得多甜。”沈覺將手里的柿子舉到眼前,翻轉著仔細看了個遍。
“那么喜歡吃甜呢?”裴心悠笑道,“跟個小孩子似的。”
“喜歡吃甜就是小孩子嗎?”沈覺反駁道,“個人口味喜好而已。”
“是是是,咱們狗子可成熟了。”
“嘿?”沈覺氣不過,“橫豎我不是小朋友就是狗子?我就不能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嗎?”
裴心悠用眼神告訴沈覺,“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