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陶罐基本上完工了,沈覺待稍微定型之后,用匕首小心翼翼的把陶罐底部抬了起來,放在一開始就準備好的柴火堆上。
“心悠,你想不想試試?”
“我?”裴心悠指了指自己:“我能行嗎?我以前也沒做過,做廢了怎么辦。”
“作廢了就和成一堆重來唄,你別緊張,很簡單的,剛我怎么做的你也看到了。”沈覺鼓勵道。
“那…我試試?”
“這就對了嘛…來,咱們換個位置。”
裴心悠換到沈覺的位置上,方便搓黏土,沈覺蹲到裴心悠對面去,攬下轉轉臺的重任。
裴心悠做了一會兒,終于失去耐心,一坨黏土丟到轉臺上。
“不做了,哪里簡單了?為什么我一圈圈壘起來的黏土就跟歪瓜裂棗似的。”裴心悠賭氣道。
“這就放棄啦?之后慢慢調整不就行啦。”
“不做了!”
“真不再試試?玩泥巴可有趣了!”沈覺跟哄小孩似的哄著裴心悠。
先前沈覺做第一個陶罐的時候,就看到了裴心悠眼里的小星星,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然也不會讓裴心悠來試試,沾得滿手泥巴。
“不試了,我性子急,做不來這種細致活兒。”
“那不做就不做了吧…”
沈覺看著裴心悠賭氣的樣子,好久沒看到這幅河豚的樣子了,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不準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越說不想笑,越是忍不住,緊繃的嘴繃得沈覺腮幫子發酸。
裴心悠看著沈覺這幅樣子哭笑不得:“你!你想笑就笑吧!”
沈覺笑著把裴心悠的手拉了過來,撫在陶罐上,將自己的手附在裴心悠手上。
“不然,我們一起做吧。”
沈覺心里暗搓搓想著的是電影人鬼情未了里面的橋段,想著也跟裴心悠試試。
“一起做?怎么做?”裴心悠實在想象不出來。
“來,你來過。”
裴心悠看了沈覺一眼,像只螃蟹似的蹲著移了過來。
“然后呢?”
沈覺邪魅一笑,一把把裴心悠拉進懷里,雙手覆蓋在裴心悠的雙手上。
裴心悠后背直接仰在了沈覺的胸膛上,仰著頭回望著沈覺,正對上沈覺一雙似春水般含笑的眼睛。
沈覺還真的是可以,靠臉吃飯呢…
臉,又紅了。
媳婦兒太害羞,沈覺也沒辦法,心里打著鼓,表面上卻一本正經的開始一邊手把手教著,一邊講解。
“看你這個樣子,手法這樣嫻熟,不像是第一次做呀。”
沈覺這就不好解釋了,難道說上輩子自己就是吃這口飯的?
“額…確實不是,就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做過。”
沈覺隨便編了句謊話想要應付過去。
“看不出來,你一個學法律了,還挺文藝的嘛。”
嘿!學法律的就不能文藝了?沈覺這就有點為前身打抱不平了。
“那是,學法律的不一般都挺文藝小資的嘛,又不是理工狗。”
“理工…狗?”
“對啊!理工!狗!”
這無意間說出去的話也是不能收回的吧,沈覺看著裴心悠這意味深長的笑容有點摸不著頭腦。
“呵呵,不瞞你說,我本科學的是水利水電工程。”
裴心悠標準式微笑。
這一幕就尷尬了。
“我天,誰不知道裴心悠是華南大學工學院的高材生啊,沈覺居然不知道?這都什么夫妻?”
“暴露了吧,傻缺!”
“不是…我老公也不知道我大學什么專業的,男的不是都不關心這些的嗎?”
“妹子你是什么野雞大學畢業的你老公當然不關心,問題是裴心悠是高材生呢,全國人民都知道啊。”
“假夫妻假夫妻!鑒定完畢!”
“可他們之前才親了!”
“好好吃瓜吧各位,真假夫妻裴心悠也都輪不到你。”
“黏土和普通土有什么區別,我也想試試自己燒個陶,傻傻分不清楚。”
“農貿市場去買吧,自己燒多費勁啊。”
“有點生活情趣行不行,死宅男。”
彈幕一條條刷過去,關注點七七八八,突然十幾艘大游輪嗖嗖嗖的從頁面刷過。
是哪位大佬出手這么大方?
“握草!郵輪!”
“本屌絲粗略的數了一下,得二十來艘吧!”
“又是一位對裴心悠癡心不改的有錢人啊!”
“送錢給女神和女神的老公?是嫌自己頭上不夠綠?”
“你這話說得是不是反了?”
“這墻角挖得也太沒有水平了吧…”
一艘游輪是二十萬鯊幣,折合華國人民幣就是兩萬元,這不一下子打賞了幾十萬?
大手筆大手筆!
出手闊綽的大佬ID叫吃不飽睡不著,這沙雕一樣的名字,一看就是一位閑得蛋疼的富二代。
奇怪的是這位富二代刷完禮物就沒再冒泡了,直播間的朋友們議論了幾分鐘也就漸漸平息了。
所以說富二代為什么叫做富二代,那種環境下養大的孩子有幾個的正常的?刷完禮物就跟死了一樣不吭聲,別人都討論完了才慢悠悠的開了腔。
“沈覺這陶燒得還不錯,支持一下!”
就燒個陶?支持一下?這哥們怕是瘋了吧?
“這位哥哥真大方呀!加個好友認識一下唄!”
“我也會燒陶,小哥哥可以來我的工作室看看哦@吃不飽睡不著。”
人傻錢多的富二代,誰還不想做個朋友呢?
幾個陶罐捏完,差不多已經是半下午了。
兩個盛水的,一個煲湯的,還有幾個上寬下窄儲存東西的,剩下一些黏土還做了幾個飯碗和兩個水杯。
沈覺將捏好的陶罐抱到提前準備好的木柴堆上放好,點火開烤。
“這得燒多久啊?”裴心悠問道。
“就差不多燒到自己熄滅就可以了。”
“哦哦,這樣啊,那就這樣讓他自己燒著嗎?要不要做點什么其他的啊?”
裴心悠對于最近所發生的一切覺得很無奈,似乎自己變得一無是處,什么也不會做,所以總想找點事來做。
雖然決定要改變一下自己,改變與沈覺的相處方式,試著去依賴沈覺,但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覺著實太無力了。
“不用啦。”沈覺笑著輕輕敲了敲裴心悠的腦門:“就讓它自己燒著就是了,只要不炸就沒什么。”
“炸?還會爆炸?”
“不是爆炸,就是炸裂,裂開,陶不好的話就會,裂開了就算廢了,不過我覺得這一批應該不會有炸的。”
裴心悠投來疑惑的目光,言下之意——你繼續。
“我找的這黏土不錯,雜質也很少,做出來的陶應該是不錯的。”
“哦…這樣啊…”
這一無所知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心悠你先坐著休息會兒,我進林子里看看,看能不能打只野雞回來。”
是該準備晚飯的時間了,可是家里不是挺多肉的嗎?
“干嘛要去打野雞,家里不是還有嗎?”裴心悠問道。
“頓頓吃那個煙熏熊肉也挺齁的,我給你換個口味。”
“哦哦,那我跟你一起吧,省的你抓不到山雞又去掏人家的鳥蛋。”
裴心悠起身就想要跟沈覺一起。
“不用啦,我保證不會去掏人家的鳥蛋的!我一個人快去快回,你在家休息休息就是,實在無聊等下你收收陶罐唄。”
“收陶罐?怎么收?”
“等下火燃盡了,你用手撒點清水上去,聽到呲呲呲的聲音之后多等一會兒,再抱出火堆放到外面倒扣著就是了。”
“哦哦,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些。”
“放心吧,我知道的。”
沈覺拉著彈弓就往外走,裴心悠只好坐會美人榻上,靜靜等著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