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沈覺昨天答應了裴心悠給她做竹炭,這會便跟著裴心悠去了竹林。
上次海邊撿的那塊鐵片,裴心悠在河邊撿了塊光滑的鵝卵石,每天空閑下來就磨磨刀,再給裝上一個木把子,儼然就是一把鋒利的砍柴刀。
裴心悠拎著柴刀走在前面開道,沈覺叼著草走在后面,跟電影里跟著大哥去收保護費的小弟一個屌樣。
“咔咔…”
兩刀下去,用腳朝刀口上方一踢,一根竹子緩緩倒了下來。
裴心悠一手拎著刀,一手把竹子扛在背上準備拖著回去。
沈覺這才從竹林后面跑了出來,手上拿著兩頭竹筍。
“心悠姐姐,這就走啦?”
“不然呢?留下來過年?”裴心悠沒好氣的回道。
“嘖,你這兩天脾氣挺大啊,大姨媽又快來了?”
裴心悠一道眼神殺過去,沈覺立馬閉嘴。
裴心悠拖著竹子就要往前走,沈覺連忙追上去。
“哎,你等等!再多砍兩根竹子,有用的!”
“有什么用?”
“砍回去你就知道了。”
還賣起關子了,裴心悠最近發現沈覺特別愛賣關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上的柴刀往地上一丟:“自己砍!”
沈覺盯著地上的刀,撿還是不撿呢?撿了,這不就代表自己被她制住了嘛?堂堂大男人面子往哪兒擱?不撿…看這架勢,我要是不撿,說不定她就得撿起來砍我了…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偶爾服個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說干就干,沈覺撿起砍刀咔咔往竹子上一砍,腳上猛地一踹,兩根竹子倒了下來。
還真別說,這家伙做事的樣子看起來,還像那么回事兒!
沈覺蹲在地上把幾根竹子綁在一起,方便等下拖回去,裴心悠連忙抱起地上的兩個竹筍,大步往前走去了。
“嘿!這小妮子,最近倒是越發會偷懶了!”沈覺笑著搖了搖頭,依然慢悠悠的進行著手上的事情。
等著沈覺慢悠悠困好竹子,扛上肩膀,裴心悠已經走得背都看不見了,沈覺也不慌,這上了島,不就是混日子嘛,慌什么。
慢慢來…
回到家沈覺才知道,自己剛才誤會裴心悠了。
到家已經是正午,太陽當頭只曬,沈覺走在路上便已經覺得又餓又渴,回家…
回到家發現,還是回家好啊!
裴心悠已經燉上了魚干鮮竹筍湯,還沒進院子就已經聞到了香味,開水也已經燒好了,一排排竹筒裝滿水掛在籬笆上。
沈覺突然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外面操勞了一天的男人,回到了溫暖的家,家中雖簡陋,該有的卻也算應有盡有。
荒野生存品出了一絲男耕女織的味道,雖然這位“嬌妻”態度不怎么好,冷冰冰的,雖然這位“嬌妻”不僅要織布,還要做飯,搭房子,砍樹,打獵…
沈覺把竹子從肩膀上卸下來,丟到院子外面就往里面跑去,這大中午的,早已經餓得頭昏眼花。
裴心悠雖然沒往沈覺身上看,但是老早就知道沈覺回來了,也不想跟他說話,把魚干鮮筍湯盛到竹碗里,就著筷子遞給沈覺。
沈覺接過魚干鮮筍湯,感動得簡直要冒星星。
裴心悠冷漠回應。
話說女人真的奇怪的生物,明明對你挺好的,態度是確硬是要對你不冷不熱的,不知道自己跟自己較什么勁。
沈覺想不明白,自己也算是活了兩輩子了,竟然一點都不了解女人。
上輩子也沒個女朋友,做著老一輩人眼中不務正業還作死的事業,什么都還來不及交代就掛了,這輩子倒是一來便撿了個老婆,這死的也算不虧。
可這老婆,漂亮時十分漂亮,可愛也是十分可愛,人品也算得上端正純良,就是這脾氣…
莫不是早更了?
也太捉摸不透了吧!
裴心悠端了魚湯坐到庇護所門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看著院子這一方天地,明明比賽進行順利,天氣也好,什么都好,自己為什么卻不太好。
具體哪里不好呢?裴心悠覺得最近自己很奇怪,總是莫名其妙就生氣了,也不知道是生沈覺的氣還是生自己的氣,無名火說來就來,感覺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
明明以前的自己,可以什么都無所謂,什么都不在乎,沒有朋友也沒關系,與人爭執也沒關系。
要說裴心悠這種性格的人為什么在娛樂圈還能呆的下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這個不在乎的性格,什么都無所謂,名利場的爭奪,潑的臟水,緋聞,都可以不了了之。
可是最近呢,明明一切都好好的,雖然遇到了很多問題,但都在一件件解決,荒島生存游戲也漸入佳境,可是自己為什么會變得這么陰晴不定,尤其是對著沈覺,有時候一件小事也會生氣。
這種事情在以前自己是完全可以無所謂的,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自己去做了就行,可是現在這樣,似乎有點他不想做我就會生氣的意味。
怎么好像,我對他似乎有一點期許一樣…期許他能對幫幫我,多關心關心我…
在想什么呢!我一定是瘋了!
“咔咔咔…”
裴心悠愣神的時候,沈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晃到院子外面去了。
裴心悠把碗里的湯喝完,放到鐵通旁邊去,打算晚點拿到河邊去洗,先去看看沈覺在干嘛。
“你在做什么呢?”
“如你所見,砍竹子。”
“砍竹子做什么?”裴心悠想起今天沈覺多砍的那兩根竹子,一直還沒問他打算干什么。
沈覺似乎看穿了裴心悠心中所想,解釋道:“昨晚不是庇護所漏雨嘛,用大樹葉遮肯定是不行了,得用竹片這種硬質且不容易變形的,大鳥再來也不擔心了。”
裴心悠看了看庇護所光禿禿的兩邊,再看了看沈覺手上的活兒,覺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兒。
“你要修庇護所,應該把竹子砍成長條才對啊,可是你這怎么是一小節一小節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懂嘛,知道怎么修嗎?”
裴心悠搖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