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視野里,是一片黑暗。
吱呀...
小心翼翼,將背后的屋門重新關好后,然而接下來,封閉空間內,頓時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卻是涌入進了鼻尖。
這是...
臉上的神情瞬間一頓,左手輕輕一抬后,房間各處的壁燈,頓時被點燃了起來。
然后,只見...
在昏黃燈火的光線下,一位嘴角沾滿了猩紅鮮血的少女,被照亮了出來。
此時的對方,正跪坐在房間正廳的中央。
而在少女身子前方的,是一具已經死去的尸體,顯然,這就是之前那股在房間門口,所聞到的血腥味源頭。
“嗯,怎么說呢...”
少女臉上沒有太多意外的表情。
她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屋門口的動靜。
輕輕從懷中,取出來了一張手帕后。
少女很安靜地在擦拭著嘴角殘留的血跡。
之后的她,重新抬頭,看著這位,突然闖進房間的來者,語氣中,帶著點點不高興成分在里面。
“我不太喜歡,被別人看到自己在進食時的模樣。”
“這一點...”
“就算是零也不例外。”
將染紅了的手帕丟到一旁。
臉蛋上,重新回到了如同往常般,干凈白皙模樣的艾琳,從地板上站起身來。
“嘛,不過也是我允許你,萬一有要緊情況,可以不用敲門直接進來的。”
少女邊說,邊朝房間的書桌位置走去。
“所以,零,這么著急跑過來見我,是發生了什么嗎?”
翹腿坐在椅子上。
艾琳拖著腮幫,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站在正廳中,她這位,有些衣冠不整的貼身女仆。
接下來的吸血鬼少女,似乎又察覺到什么般,聲音中的玩味感,更加濃了幾分。
“而且看樣子還是...背著廖祺來見我得嗎?”
是的...
零在與廖祺分開后,女仆向廖祺隱瞞了她接下來的行動。
零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反而是,搶在了廖祺前面,直接先找到了艾琳。
因為,這一天下來,有一些發生在廖祺身上的“怪異”之處,零認為,有必要向艾琳事先匯報。
不過...
女仆的這個想法,卻是在撞見,剛剛房間里發生的那一幕后,被暫時放下了。
此刻的零,正眼神復雜地,看向了那具在正廳中的尸體。
之后女仆神情中,帶著些頗為認真的表情,朝艾琳問道:
“大小姐,您...這是在干什么?”
“還能在干什么,你不是也都看到了嗎?”
艾琳像是很不在意地敷衍回答著。
然而,女仆的追問聲,卻是立即隨之而至。
“可是大小姐,您這周所需進食的量,應該已經結束了才對。”
“我又餓了,不行嗎?”
艾琳好像是被問得有點煩躁似地,開始玩弄起來了自己的指甲。
可惜零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罷休。
“大小姐,您每周進食的食物,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因為若是進食太低級的鮮血,只會影響到小姐您的血脈純度。”
“我想這一點...”
“大小姐應該不會不清楚才對!”
面對零的質問,房間內,艾琳沒有反駁。
接下來,就像是不良少女做了錯事后,被別人當場揭穿,艾琳只是單純地不高興般,背過了臉,發出了極小的一道哼聲。
“切...”
“這種事情我當然清楚了。”
仿佛艾琳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一下讓女仆很是生氣。
零難得一見的,用出了激烈地語氣開口道:
“既然大小姐您知道,為什么小姐還要做出這種,會污染您血脈,完完全全就是在消耗您潛力的最壞選...”
“夠了,零。”
艾琳重新把臉轉了回來。
“對...對不起,是我失態了,大小姐。”
經過艾琳這么一打斷,女仆才從剛剛過激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意識到她言論失敬后,零立即朝對面書桌旁的少女彎腰道歉著。
“我理解你的擔憂,但是,我必須要這么做。”
艾琳起身來到了窗戶邊。
望著小島外的夜色,吸血鬼少女的雙眸中,閃動著暗紅的光芒。
“我們血族,想要短時間內,最快提升實力的辦法,也就只有進食鮮血了。”
“為了之后的排位戰,我...只能這么做。”
“對不起大小姐,我還是不明白,因為以小姐您的實力,就算不是最頂尖,但壓制其他大多數魔族,也應該...”
零才說道半截的話,就被艾琳接下來口中的一個名詞給終止住了。
“契約。”
“你忘了我和我的眷族,也就是廖祺之間的契約了嗎?”
艾琳淡淡地說著。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我身上的魔力,需要被分成兩份,這樣一來,原本之前的準備,似乎就有點不夠看了呢。”
“所以,為了不原地踏步,更為了不能實力倒退。”
“我需要進食,更多的進食,哪怕鮮血的級別不夠,我也只能選擇這樣。”
說到這里的艾琳,突然在房間里笑出了聲。
她打趣似地自言自語著。
“這么想想,我這個眷族,還真是不讓我省心呢。”
“大小姐...”
直到這時候的零才終于明白了,女仆張了張嘴,很想說些什么,可最終也還是只沉默了下來。
因為零意識到,對面這位少女身上所背負的東西...
遠要比她所了解的...
還要更多,更加沉重。
“唔,其實還好啦...”
看著女仆在她話后不再出聲,內心愧疚的樣子。
艾琳話音一轉,語氣變得輕松了些。
“畢竟當年我的母親,不也是,同樣這般對你的嗎,零?”
當這番話說出來時...
艾琳腦海中不禁閃過了,當初那只,被母親召喚過來后,第一眼下,連翅膀都沒有,站都站不起來,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畸形”小雛龍。
之后的這位血族大小姐,嘴角揚起了自信的笑容。
艾琳站到了零的面前,一字一字地肯定說道:
“所以,既然當年我的母親可以做到,那作為她的女兒,我,艾琳,就也一定可以培養好我的眷族,哪怕他只是個人類!”
說完后,似乎就像是,不愿意再在她自己身上的這個話題繼續了。
艾琳重新提起來了,最開始時,零來時的目的。
“好了,現在輪到你了。”
“零,說說吧,廖祺他到底怎么了?讓你不惜背著他,也要主動跑來見我。”
少女的提問,立馬讓女仆從之前的復雜狀態中脫離。
零眸中遲疑地掙扎了一下后,還是很快沉聲答道:
“大小姐...”
“您的這位眷族,廖祺大人他,很有可能,有在對您...隱藏了實力。”
...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