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倒是聰明!”
孫逵當真高看了葉誠一眼:“梅花盜近來連犯三十樁大案,江湖人人自危,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不敢出門。所以已有九十余家暗中約定,無論誰殺了梅花盜,他們就將家財分出一成來送給他!”
“暗中?”葉誠嗤笑一聲。
孫逵又道:“除此之外,江湖第一美人也揚言天下,無論僧俗老少,只要能除去梅花盜,她就嫁給他。”
葉誠笑道:“財色動人心,難怪你要殺了自己老婆淌這趟渾水。要不打個商量,我把侍女送你,你放過我如何?”
孫逵點點頭:“憑良心講,我也覺得你死得很冤枉,可是又非殺你不可。”
葉誠嗤笑一聲:“憑良心講,你覺得殺我是件很容易的事么?”
“本來挺難的,你看著聰明,但都喝酒了,那…”孫逵話沒說完。
帶著鬼臉面具的青衣人走了進來:“憑良心講,你看他倆像中了毒的模樣?”
“你,你們…沒喝酒?”孫逵握酒壺的手都顫了。
“我從不喝酒的,加了千年老參的五寶花蜜酒都只沾沾唇,你這燒刀子…”葉誠搖搖頭。
意思很明顯,這等廉價水酒不配!
李尋歡笑道:“我倒是喝了,味道不錯,入唇火辣,然后嗓子受不了,便全咳了出來。”
“啊啊…”
孫逵大叫著,然后轉頭三拳轟向青衣人。
他武功的確不凡,拳頭勁風呼嘯,青衣人卻只是淡淡一揮手。
然后孫逵就跟觸了電一樣,倒在地上抽抽不止。
青衣人嘆了口氣:“憑良心講,我是不想殺你的,但我這雙手…”
孫逵瞪大眼,直愣愣地盯著青衣人的一雙手,嘶聲道:“你的手…你的手…”
青衣人手上戴著雙暗青色的鐵手套,形狀看來丑惡而笨拙,但它的顏色卻令人一看就不禁毛骨悚然。
這是青魔手!
武林七毒之最,傳聞挨了青魔手的人生不如死,只想越快死越好!
孫逵的眼神從驚懼變成絕望:“好心人,求求你們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
葉誠心軟,最看不得有人苦苦相求,屈指一彈。
勁風破空,孫逵瞪大眼,臉露出解脫之色。
“國主果然好心腸。”青衣人咯咯笑道。
“你是女人!”任盈盈吃了一驚。
青魔手伊哭兵器譜排行第九,在武林中威名赫赫。可排列兵器譜的百曉生說過,不排女人也不排魔教。畢竟男人,你可以和他理性分析戰斗力;而女人…
所以說,百曉生真的是個聰明人。
“戴著青魔手的又不一定就是伊哭。”葉誠淡淡道。
“可是…”
任盈盈想辯解。
江湖中人視兵器如己命,除非身死,否則決然不會交出兵器,更別說伊哭這種成名魔道毒梟。
但她的話沒出口,青衣人便拿下面具,露出一張男人見了就想入非非的臉:“仙兒見過國主。”
葉誠點點頭:“憑良心講,你的確是位風華絕代的美人。”
“當不得國主謬贊。”這般說著,林仙兒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勾勒。
“不,你這容貌確實值得一贊,李探花怎么看?”
李尋歡苦澀一笑:“的確不錯。”
任盈盈冷哼著撇過頭,但心底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尤物。
“這等傾城傾國的容貌,吳問天死的不冤!”葉誠淡淡說道。
眾人聞言,卻是一驚。
吳問天乃點蒼派掌門,天山雪鷹子封劍后,他就自稱江湖第一劍客。
可惜,三年前,他放言要對付梅花盜。
誰知第二天,便死了,胸口還留五個梅花血點。
人都道他是被梅花盜所殺!
葉誠乃一國之主,自不會說戲言,所以面前這魅惑眾生、號稱武林第一美人的女子竟就是臭名昭著的梅花盜?
林仙兒也是一顫,但很快恢復常態:“國主慧眼,仙兒佩服。”
對付這種地位尊貴,說一不二的男人。
反駁,辯解,找理由那都是在找死!
唯一的生路,就是順從,順著擼毛…
“相對而言,孤更佩服你。你當知道孤練的是童子功,你最大的武器對孤沒用,而孤卻可輕易殺了你。”
說到殺的時候,葉誠的表情依舊很淡,就仿佛面前這武林第一美人和路邊野雞一樣,宰了也就宰了。
“我自然知道國主練的童子功,沾染不得陰氣,但有些事…”
林仙兒淺然一笑,緩緩脫下了那雙暗青色的手套,露出了她的手來。
倒地的鐵傳甲就像烏龜一樣翹起腦袋,伸長脖子。
李尋歡也不由微微側目,從來也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手。
他乃探花,一生風流,也不知和多少絕色美人有過幽期密會。
美人的手,大多都是美麗的,可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缺陷,有的膚色稍黑,有的指甲稍大,有的指尖稍粗…
現在這雙手卻是十全十美,毫無缺陷,就如精心雕磨成的羊脂美玉、沒有絲毫雜色,增之一分太肥,減之一分太瘦。
就算最挑剔的人,也絕對挑不出絲毫毛病來。
林仙兒柔聲道:“國主,你看我這雙手是不是比青魔手好看些呢?”
她的聲音也變得無比嬌美,即便用出谷黃鶯形容,也太侮辱了她。
“的確不錯,可還不夠。”葉誠冷冷道。
“國主真是個貪心的人兒。”
林仙兒衣袖就斷落,露出了一雙豐盈但不見肉,纖美而不見骨的手臂。
手,本來已絕美,再襯上這雙手臂,更令人目眩。
林仙兒道:“現在呢?”
葉誠道:“還不夠。”
林仙兒哈哈笑道:“男人都貪心得很,尤其像國主這等有本事的男人,越有本事,貪心越大…”
她身子扭動,說完這句,身上已只剩輕紗薄衫。
林仙兒道:“國主還是覺得不夠?”
“你覺得呢?”葉誠面色不變地反問。
林仙兒銀鈴般笑著,褪下鞋襪。
這世上有很多男人情愿被這雙腳踩死!
至少孫逵肯定不反對!
接著,她又解下…剎那間,李尋歡連呼吸都似乎已停止。
林仙兒柔聲道:“現在還不夠么?”
“李探花怎么看?”葉誠笑道。
李尋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我若說夠,怕就是呆子了。”
薄衫跌落!
任何詞語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這種美甚至超越了界限!
“國主?”林仙兒扭動著身軀。
“憑良心講,孤也不想辣手摧花,但你這種女人活在世上,實在是禍水,所以…”葉誠右手搭在劍柄上。
“你…”
林仙兒輕咬唇皮,她沒想到都到了這一步,對方還要動手!
難不成對方不是男人?
就算不是…
她瞧了眼發呆的任盈盈,默默補上一句:也該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