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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雖百萬眾若我何

  金頂大帳內,一張極長的桌子,在桌子一旁是吐蕃貴族,另一旁是個白面無須的男人。

  他正在用公鴨嗓諛媚的道:“還請大將軍出兵協助陛下平叛叛軍。”

  這是一個宦官。

  自從建中四年朝廷重鎮涇原鎮士卒嘩變,節度使朱泚被部下擁立為帝,叛軍攻陷長安,朝廷便開始對武將進行改革,改為重用宦官,受到德宗皇帝信任的宦官們出現在一個個重要職位上,也包括了這一次出使吐蕃。

  當然這是這個副本魔改后的,跟原來有一些不同。

  恩蘭達扎路恭右拳抵著下巴,左手盤著一串佛珠,在手肘邊是一頂黃金熏香爐。

  他笑了起來:“這位使者,我有些好奇,現在做主的還是德宗皇帝嗎”

  裊裊升起的白煙讓他的笑容顯得模糊。

  唐使感覺到了一股壓力,干笑道:“大將軍說笑了。”

  “使者說說看,這次跑路皇帝又是被誰給趕跑了”另一邊的吐蕃貴族大笑道。

  他們發出了哄笑聲。

  在笑聲里,林克昂首闊步走了進來,

  恩蘭達扎路恭做了個手勢,吐蕃貴族們安靜了下來,他道:“被埋伏了是怎么回事。”

  “大將軍”

  身負重任的唐使想要說話,恩蘭達扎路恭無視他,獨眼看著林克和朱邪盡忠,對唐使的不以為然都擺在了臉上。

  被對面的吐蕃將領瞪了眼,這宦官縮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按照來時商量好的臺詞,朱邪盡忠硬著頭皮道:“大將軍,千戶長執意急行軍,士卒疲勞不堪,跟我們沙陀人也拉開了距離,唐軍以逸待勞,更有一員猛將,一回合便斬殺了千戶長,導致了虎賁軍潰敗,等我趕到以后已經無力回天。”

  “你也說說。”恩蘭達扎路恭看向了林克。

  林克低垂眼瞼,面無表情的道:“大體與朱邪將軍說的一樣。”

  “那還留你做什么。”恩蘭達扎路恭右手隨意的擺了擺:“虎賁軍沒有逃兵,拖下去斬了。”

  拱衛在金頂大帳內的護衛將手按在了林克的肩膀上,發力要將他按跪下,卻驚愕的發現這魁梧似鐵塔的逃兵怎么也按不動。

就在這時,這個沉默木訥的逃兵一點預兆也沒有,手肘猛然一曲轟向了身后兩個護衛護衛沒有防范虎賁軍會突然襲擊,更沒有想過沒有武器的逃兵會在金頂大帳內暴起林克身高比他們要高一個頭,附著著鐵甲的肘尖帶著風聲,重重轟在了兩個護衛的咽喉  下一刻,金頂大帳內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響起,兩個護衛的喉嚨被硬生生擊碎,劇痛霎時間麻木了身體,雖然沒死但也失去了行動力。

兩人倒下,林克一步躍上長桌,直沖恩蘭達扎路恭所謂殺人,在心里浮現出之前,身體就已經開始行動  “是漢人”

  “大膽”

  “找死”

  短暫錯愕之后,坐在長桌上的幾員吐蕃猛將拍桌而起。

  離朱邪盡忠最近的猛將就要擒獲這個刺客的同黨。

  手才伸出來,卻見朱邪盡忠猛然轉身就跑。

  他追了上去,跟朱邪盡忠在一根柱子繞來繞去,一時竟然奈何不了朱邪盡忠。

  除了他,其余猛將已經組成了攔截防線,他們都是恩蘭達扎路恭麾下猛將,軍事指揮能力可能不行,但在武藝上每一個都是吐蕃帝國拔尖,簡單來說就是大將軍的高級保鏢。

  有他們在,恩蘭達扎路恭神情還是那么云淡風輕,獨眼沒有再看林克,轉頭看向了宦官,意味深長的道:“原來所謂的盟約是劫盟。”

  “不不,他跟我沒有關系”

  感受到獨眼里的殺意,那宦官額頭冒著汗,急忙擺手道:“陛下是誠心要將西域讓給吐蕃”

他心里也暗恨,這些武人自己在西域死不投降也就算了了,還要連累這一次結盟,真的是該死  “這樣嗎,那這一次盟約使者覺得有些地方是不是要改一改”

  “都好說,都好說。”

  宦官諛媚的點頭。

  突然,一聲怒吼響起:“喪權辱國的敗類,該殺”

  刀光閃過,還擺著諛媚的白面頭顱飛起,鮮血從頸部斷面噴涌如泉。

  恩蘭達扎路恭轉頭,他看見了一雙睜開來的眼睛,那漆黑的眼眸燃燒著酷烈的戾氣,還看見了由遠及近的刀鋒。

  電光火石間,恩蘭達扎路恭以驚人的速度抬起了手臂,臂鎧擋住了這一刀。

  這位吐蕃大將軍臉上沒有了剛才的云淡風輕,狼狽暴怒道:“你們在干什么”

  這些高級保鏢也很納悶。

  他們剛才組成了攔截防線,兩邊都是身穿甲胄的重甲單位,利器奈何不了,他們打算用摔跤來制服,誰料到這刺客突然從鎖子甲衣里滑了出來。

  本來還有機會,但他完全不要命似的往前沖,心臟處中了一劍也跟沒事人一樣,這才被他給突破了攔截。

道具護心鏡,抵擋一次即死傷害  身后吹來惡風,再中一刀林克也擋不住,他毫不猶豫的使用了最后一次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技能。

目標:恩蘭達扎路恭  剛才還抬臂擋刀的恩蘭達扎路恭身體不受控制的離開了椅子,高舉雙手接住白刃。

本章未完,請繼續閱讀下一頁當前第1頁/共2頁  林克猛然轉身,恩蘭達扎路恭被迫隨之一同轉了過來,那些撲來的猛將大驚失色,可是已經來不及調整。

  一把把刀劍刺在了恩蘭達扎路恭的甲胄上,柳葉甲繩被割開,武器從甲片縫隙里扎進了體內。

  猛將們急忙松開手,看著大將軍后背滿是自己人捅的武器,感受到其余貴族們看內鬼的眼神,他們急的結巴了起來:“大將軍,你你怎么突然自己湊上來啊”

  “原來如此。”

  身上的甲胄保護了要害,恩蘭達扎路恭還沒有死,勉強道:“難怪他們會說魔羅,這樣的手段只有妖術能解釋”

  還在秦王繞柱的朱邪盡忠心中復雜:“居然真的被他做成了。”

  有系統提示響起,林克沒有理會,右手掐住了恩蘭達扎路恭的喉嚨,看了眼那宦官的無頭尸體:“北庭老兵孤軍奮戰五十載,滿城盡是白頭兵。”

  “我們戎衣沾馬汗,鞮鍪生蟣虱,還沒敗卻有敗類恨不得我們敗。”

  “你還有選擇”恩蘭達扎路恭聲音擠了出來:“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選擇”

  林克仰頭哈哈大笑:“我有寶刀,慷慨從戎。擊楫中流,泱泱大風。決勝疆場,氣貫長虹。”

  “碎首黃塵,燕然勒功,至今鮮血猶殷紅”

  “吐蕃雖百萬眾若我何”

  話落,林克摘掉了恩蘭達扎路恭的頭盔。

  在一眾吐蕃貴族和將領驚怒的目光下,掄圓長刀。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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