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拿起來一看,聯系人‘大鼻子’
“是陳sir的電話。”林克對唐幼南說了聲,大拇指按下接通:“喂?”
“我應該相信你的。”那邊的陳sir聲音有些頹廢。
在逛街吃飯的時候林克也沒有閑著,給陳sir那邊發了條短信。
兩人有一定的信任關系,但也就僅限于不錯的朋友,算不上生死之交,林克也沒指望開口就能說服陳sir,所以短信內容沒有說太多,主要目的是起到鋪墊作用。
跟林克猜的一樣,陳sir半信半疑也沒當真。
而現在.......林克道:“劫車?”
“劫車。抓住的六個劫匪和阿彪都被劫走了。”陳sir看著狼狽的現場嘆了口氣。
“詳細說說。”
“那是一輛面包車,下來了七八個人,每個都有槍火力很強,還好目的明確就是為了劫匪和阿彪來的,沒有伙計受傷。”
這是陳sir最慶幸的事情。
他頓了頓,繼續道:“因為你的短信,我提前在車內審問了阿彪,問出了一條新的線索。”
雖然當時沒有相信林克的話,陳sir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在車內提前對阿彪和劫匪進行了審問,得到了新的線索。
幾個劫匪的口都緊的很,陳sir來硬的也沒讓他們松開來。
阿彪就沒那么緊了,被林克給糟蹋了兩下,陳sir稍微使點勁他就松了開來。
“從阿彪的口中出現了一個新的人物,那是劫案發生當天的銀行趙經理,他因為勇敢保護銀行財產負傷休息,實際上劫匪就是和他合作才得到了銀行的內部情報。”陳sir道。
“很聰明,用受傷偽裝了自己。”林克想了一下,看向唐幼南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就是這個趙經理坑了這些劫匪錢的?”
唐幼南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分析了一下,簡潔的道:“不太可能。他有一定膽量,但從試圖保住銀行工作來說,證明膽量沒有大到貪墨亡命徒錢的程度。”
“但是這些劫匪不知道。”林克有了一個計劃。
“他們抓到了阿彪,等于已經知道了。”唐幼南很客觀的道。
“也是......這次的劫車除了證明背后真的有一支勢力,不能說明內部有內鬼在活動,想要掌握陳sir那邊的動向截住他們不難。”林克摸了摸下巴:“這個趙經理可以利用一下。”
“引蛇出洞?”唐幼南接上了林克的頻道,思索了下點頭:“是個好機會。”
“你們在說什么?”
那邊的陳sir沒聽清楚,一頭霧水的問道。
林克向陳sir道:“陳sir,簡單來說,大張旗鼓的去找這個趙經理,讓你的其他同事相信他是一個重要證人,最近花錢大手大腳,開銷大的離譜,但都是用現金等等,反正怎么夸張怎么來。”
“這樣誣陷不太好吧。”陳sir不是很樂意:“我剛才托人問了下,他現在很低調的養傷,偶爾會去舞廳看看人跳舞,并沒有大筆的開銷。”
“是抓到人重要,還是誣陷一個和劫匪合作制造一億美元劫案的犯人重要?”林克靈魂發問。
陳sir沉默了下,被林克的這個問題問的折了腰:“我明白......但這樣有什么意義?”
“驗證一下警方內部有沒有內鬼......”
林克還沒說完,陳sir打斷:“內鬼?!”
“不要打斷我。”
“不好意思......”
“這能驗證有沒有內鬼,要是有內鬼和這些劫匪通消息,他們很可能會誤會趙經理就是貪下了他們辛苦搶劫到的一億美元的家伙——哦,這是我和糖心的判斷,我們覺得他們現在還不逃,肯定是因為有比逃走更重要的事情,加上會去找阿彪,那只可能是那一億美元的鈔票。”林克道。
唐幼南補充道:“假設有內鬼,比起阿彪,這些劫匪肯定更愿意相信內鬼傳出來的消息。”
“沒有內鬼最好,反正現在只有趙經理這個目標,我們也要去抓他碰碰運氣。要是有內鬼.......”林克打了個響指:“一箭雙雕!”
“有道理。”陳sir不自覺點了點頭,主動問道:“我要怎么做?”
“你先這樣......”
......
夜晚。
趙經理走在一條干凈又破舊的巷子里。
這里的房屋磚瓦布滿歲月的痕跡,在盡頭是個舞廳。
很普通的名字,門口也沒有五大三粗的保安,大門也不氣派,就是普通的大紅鐵門,左右貼著財神和一個‘福’字。
售票處里坐著位扇著蒲扇的白背心大褲衩大爺,看見他過來笑呵呵的道:“是老趙啊,怎么最近來的那么勤,和婆娘吵架了?”
“過來照顧老哥生意不好?那我可回去嘍。”趙經理作勢轉身。
“好啊,那樣我就能退休了。”大爺大笑:“要不是你們我早關門享清福去。”
趙經理有些羨慕的嘆了口氣:“還是老哥你幸福。”
“還不是熬出來的。”大爺撕了張夜場的入場券:“25。”
把準備好的零錢放在了售票處,大爺撕了張票,嘴里嘀咕道:“今天我這舞廳倒是熱鬧了一場,還來了幾位新客,說是喜歡這復古味,搞不懂現在年輕人是怎么想的。”
“有新客人還不滿意?”
“我就等著關門大吉,你說呢?”
和大爺說笑著,趙經理也沒在意,推開了大紅鐵門走進了舞廳。
舒緩的音樂,老人們相擁著走到舞池中央跳著慢吞吞的舞,還有個老婦人唱著經典的歌曲。
一切都不激烈也不勁爆,和舞廳這有些陳舊的風格貼切,時光仿佛在幾十年前凝固。
這種風格讓趙經理這樣的老人有一股很舒服的安逸感,置身于這里,才能讓他短暫的從擔驚受怕中擺脫。
到了吧臺要了一杯果汁,趙經理默默的看著,開始思索著以后要怎么做。
自從跟劫匪他們合作,他就沒有一天不害怕,晚上睡都睡不好,就擔心有一天警察上門。
可是他逃不了,他的家人在這里,還需要他去照顧。
“唉。”
趙經理低頭煩悶的嘆了口氣,沒有發現舞池里的人越來越少。
等感覺周圍似乎有些冷清起來,趙經理抬起頭發現舞廳里只剩下了他一個。
周圍昏暗,只有宇宙球燈閃著的紅綠光,在這無人冷清的舞廳變得滲人了起來,跟鬼片現場似的。
趙經理驚慌的站了起來,手碰倒了果汁也沒去管,心跳極快:“散場了?也不會啊,起碼會和我說一聲.......”
這時候,一只手突然從身后伸了出來,抓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