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冷笑道:“我的手段多哩!我有七十二般變化,萬劫不老長生,會駕筋斗云,一縱十萬八千里,如何坐不得天位?”
佛祖道:“我與你打個賭賽:你若有本事,一筋斗打出我這右手掌中算你贏,再不用動刀兵苦爭戰,就請玉帝到西方居住,把天宮讓你,若不能打出手掌,你還下界為妖,再修幾劫,卻來爭吵。”
那猴子聞言,眼珠子轉了又轉,呵呵笑道:“你這斯十分好呆!我老孫一筋斗去十萬八千里。你那手掌,方圓不滿一尺,如何跳不出去?”
佛祖只是微笑不語。
猴子抓耳撓腮,發聲問道:“既如此說,你可做得主張?”
佛祖道:“做得,做得!”
伸開右手,卻似個荷葉大小。
“你站在那里,不要動!”猴子思量了會,叮囑道。
“不動!不動!”如來笑道。
“那好,我進來也!”猴子精神抖撇,便要跳進去。
眼看猴子就要落入如來的手掌,如來的面上,甚至已是笑容如花,露出成竹在胸的表情來。
只聽得嘿嘿嘿三聲冷笑,那猴子卻未往手掌中跳。
反而長嘯一聲,變作萬丈之高的金毛暴猿,當頭一棒,打在如來頭頂這一下變故又快又急,當真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無數仙神愣然,縱然是如來面上的笑容,也是戛然而止,怔怔地看著打在他頭頂之上的金箍棒。
他原以為對付一只野性未訓的猴子,易如反掌,只需略施手段,便會讓猴子自投羅網,輕易被他制服,卻不想出了這等變故!
三十三天離恨天,兜率宮中,太上老君目光幽幽,看了一眼凌霄寶殿所在的方向,突然笑出聲來:“如來道友最愛算計,這次被這猴子打了一棒,可真是丟了他的面皮!”
跟蘇寒混了這么久,即便蘇寒沒有嚴明,甚至沒有太多提示,但明里暗里,猴子也隱隱有所感覺。
對于跟你玩手掌心的人,不用想太多,一棒子砸下去。
猴子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
所謂是: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
化作萬丈金猿的孫猴子,手中的金箍棒,也變得比山岳還大,霞光萬丈,一棒砸下去,蘊含著天地之間唯吾獨尊的霸道力量,神威如獄,不摻絲毫虛假,直直地打在了如來的頭頂上。
所過之處,空間破碎,大地顫抖,無數宮殿搖搖晃晃。
這一棒的威能,已然超出了他的預料,是他迄今為止最為強大的一招簡單,粗暴,一力破萬法!
這一棒,有著近乎滅世的強大神威,任何存在,都將會在強大無匹的力量下,直接被碾壓。
然而,猴子卻沒有任何歡喜情緒,因為…金箍棒下,有一佛陀。
如來端坐虛空,全身金光籠罩,周遭蓮花盛開,頭頂之上,有一擎天巨棒。
這毀天滅地的一擊,完全沒有破開如來的肉身,更不用提對他造成什么傷害。
只是,如來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迷憫,又有幾分悲天憫人。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體驗了。
上一次與人動手,應該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很是遙遠的年代,可以追溯到他尚未成佛之前。
而自他成佛后,與人打打殺殺的事,他便不去做了,只需要張張口,就有眾弟子做好一切。
如今,他習慣了說教,習慣了算心,卻居然算錯了一招,在眾目瞬瞬之下,被一個猴頭打了一棒!
猴子破不開他的金身,卻讓他感覺到憤怒。
佛陀有怒。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金黃燦爛,如同金銅,緩緩點向他頭頂之上的金箍棒。
看似緩慢,實則迅疾無比。
強烈的對比效果讓猴子幾乎吐血,他分明看清了每一個動作。卻無法在指頭到來之前抽走金箍棒,再給如來來一下。
隨后,一股浩瀚不可抵擋大力沿著金箍棒傳來,眨眼間,猴子被震到了九霄之外,向凡間墜落。
“阿彌陀佛!”
如來面帶慈悲之色,宣了一聲佛號,又伸出一個金光巨掌,向著墜落而下的猴子壓下。
巨掌尚未來臨,強大的氣息便將猴子的身軀壓的迅速弱小。從一萬丈,轉眼間縮成了六千丈。
而且,隨著巨掌的到來,猴子的身形越來越小,最終就會如一只縷蟻一般,被如來捏在手里,隨意處理。
這一刻,如來佛主終于顯現出了他的爪牙,他要用猴子的事例,告訴諸天仙神。
古老的存在不容衷讀!
浩瀚的巨手直接將孫悟空鎮壓在地,掀起滔天波動。
如來手掌的每一根手指都化作一座大山,連成一片,因有五根,所以稱為五指山。
又因有金木水火十五種屬性,所以又稱為五行山。
“秀驢!有本事放俺出來!”
孫悟空被鎮壓在五行山下,怒吼炮哮,想要撼動如來手掌變幻的五行山,但都無濟于事。
如來鎮壓孫悟空之后,淡笑道:“潑猴,好好反省。”
“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你就能出來,否則這輩子都要被鎮壓在五行山下。“
說罷,帶著阿難、加葉兩位尊者回歸西天靈山,不在理會孫悟空。
大鬧天宮這場大戲落下帷幕,孫悟空寂涼的被鎮壓。
凡間。
一處洞府中。
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影雙眸微闔,其中一道身影無邊的法則環繞,仿佛至高無上的仙神,另一道身影金光環繞,神音繚繞,面容威嚴,仿佛執掌一方天地法則的古老神靈。
這兩道身影赫然便是蘇寒和分身。
就在蘇寒參悟法則,煉化自身法力,分身不斷煉化神位之時。
一股浩瀚的威壓剎那間籠罩天地,無邊無際的壓力鋪天蓋地。
轟隆隆 一聲滔天巨響轟然在蘇寒洞府的附近響起。
蘇寒聽聞這道巨響,猛然打開雙眸,目光洞穿虛空。
片刻后才收回目光。
“孫悟空被鎮壓在了五指山…但為何會鎮壓在我閉關之旁?這是巧合還是…?!”
旋即蘇寒神情淡漠,冷笑道。
“巧合也罷!有心無算也罷!”
“能耐我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