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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這就有些為難人

  今天是個好天氣。

  天空藍的像是用顏料染過一般,透出一股沁人的碧藍,偶爾有幾絲云彩飄過,也沒有破壞這種純粹的藍,反而為這股藍增添了不少魅力。

  路邊的花也開了,空氣里滿是花香,以及女孩走過的清香。

  溫度也是不冷不燥,吹面不寒。

  街上來往的人很多,每個人表情各異,但是快樂是底色。

  校慶嘛,總要有些校慶的樣子。

  除了學生之外,更多的是衣著光鮮,拿著手機或者相機到處拍的校友。

  這些人的眼里,滿是懷念和開心,他們也曾在這里有過一段歲月。

  曹修言穿著西裝騎著電瓶車,來到了校慶廣場。

  這個廣場是今年新建的,推了一片大草坪。

  很多學長學姐對此深惡痛絕,說這么一塊草地就推了建廣場太可惜。

  曹修言并沒有見過這片草坪,但是從那些學長學姐的語氣和眼神中,他大概也能知道他們應該在那里度過了一些奇妙的夜晚。

  整個廣場更像是一塊盆地,四周高中間低,四周劃滿了石板臺階,期間青草掩映,倒別有一番風味。

  中間是一片廣場,此刻已經搭起了高臺,迎接今天的歡慶盛典。

  巨大的功放音箱放著校歌,四周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校友,舉著相機拍呀拍。

  曹修言拎著背包,走到中間的大廣場上。

  他看到了殷喬和陸梓溪。

  她們倆也是在這里的。

  殷喬是這次校慶盛典的主持人,今天一襲藍色長裙大氣又端莊。

  陸梓溪也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不過裙擺有些短,長腿這個優勢被她展現無疑。

  曹修言過去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就站在那里等候自己的節目開始。

  工具人,就要有工具人的覺悟。

  中間倒是有幾個校學生會的工作小妹過來和曹修言搭訕,曹修言也沒抬架子,和她們熱情攀談著,甚至留了聯系方式。

  日頭逐漸升了起來,氣溫稍稍升了些許。

  曹修言松了松自己的領子,有些煩悶。

  遲茜已經催過自己一次了,說那邊節目已經快到自己了,問自己什么時候能趕過去。

  曹修言讓她把節目順序后移,說自己過去還得一段時間。

  怎么還不到…

  我尼瑪到自己了。

  曹修言快步走上臺,又開始復讀。

  趕完了這一場,曹修言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十點了。

  自己等了一個多小時。

  來不及休息,曹修言又趕到另一個會場,準備繼續復讀。

  騎著車趕路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極了那種趕夜的渣男,前半夜睡這張床,后半夜提起褲子去另一張床。

  做的,還是同一件事。

  喊的,還是同一段話。

  可惜,自己今天這活兒,可沒有趕夜那么舒服。

  曹修言到了人文學院的會場,看到學院大門口支起了一個臺子,不大,但是正正好好把大門擋住了。

  臺下,并沒有什么人坐著。

  學院準備的凳子,有大半是空著的。

  倒是有幾個校友遠遠站著拍了幾張照片。

  臺上有一個學姐在唱歌,應該是校歌。

  倒是旁邊的工作人員忙里忙外,好不熱鬧的樣子。

  這應該是最凄涼的一次演出了吧,工作人員比觀眾多…

  曹修言走到那堆工作人員里面,找到那個腰最細的,遲茜。

  “哎喲大爺,您總算來了!”

  遲茜一句話,讓曹修言有種穿越感。

  他仿佛想象到了遲茜穿著一件抹胸薄紗長裙,若隱若現,手持一把團扇,扭著細腰,撲到自己的懷里,對自己嬌滴滴地喊了一句:

  “大爺好久沒來了”

  曹修言打了個激靈,壓了波槍。

  遲茜現在滿臉焦急,因為曹修言遲到,節目已經順移了兩個。

  她算是這次詩會的副策劃人,曹修言這邊拉胯給她添了不少麻煩。

  曹修言也不想拉胯地,奈何校方不放他走,他能有什么辦法。

  他拍了拍遲茜的肩膀,輕聲寬慰道:

  “這不是來了么…學校那邊一直不放我走…別急,我馬上就上場。”

  剛好那個學姐下臺了,主持人上臺介紹了一下曹修言就上去了。

  可憐的工具人曹修言又登臺,開始了新一輪的復讀。

  復讀是沒有任何意思的,曹修言堆著虛情假意下了臺。

  雖然忙,但是遲茜還是拉過曹修言和他道:

  “今天謝謝你了,我知道你今天事情很多,但是還跑過來幫我的忙…”

  曹修言輕聲道:“和我就不要說這些了。沒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遲茜輕輕點點頭。

  這里畢竟人多,曹修言沒有做太親密的舉動。

  至于這次遲茜怎么感謝自己,就看她的覺悟了。

  雖然已經…

  “感謝”過一次了。

  而且那波“感謝”,很徹底。

  曹修言拎著包,瀟灑離開,不帶走一片云彩。

  騎著車回到了寢室,寢室一個人沒有。

  應該都在外面玩或者忙碌。

  曹修言放下書包,摘了自己的領帶,走到陽臺抽了根煙。

  他回來要繼續肝論文,老劉布置的任務,他還沒有完成。

  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經快十一點多了。

  這一上午,曹修言除了趕路就是復讀,無聊透頂。

  而且沒吃早飯的他,現在有點餓了。

  點了份外賣,曹修言打開電腦繼續看文獻。

  接下來,他要一邊找著還沒有找好的出土文獻資料,一邊把找好的那些和傳世文獻對讀。

  這段時間,曹修言翻了《史記》、《尚書》、《詩經》、《逸周書》、《周禮》、《左傳》大大小小幾十種文獻,就為了把與周公相關的記載找出來,一條條比較,一條條分析。

  曹修言甚至有種,要禿頭的感覺。

  禿頭可能是腎…

  不存在的。

  遲茜那小嘴就算再叭叭,能把自己叭叭虧了?

  你嘴酸了我都沒事。

  曹修言閉上有些干澀的雙眼,戴上眼鏡繼續看文獻。

  中午吃了個飯,曹修言打算睡個午覺再說。

  寢室沒人的感覺就是好。

  曹修言躺在床上,陷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曹修言被電話鈴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從枕頭邊摸過眼鏡戴上,視線清晰了一些。

  電話鈴還在響,他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

  遲茜。

  “喂?茜茜,找我做什么?”

  曹修言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困倦。

  “修言,你快過來一趟…這邊節目不夠了,急需救場,而且學院領導來了,我們已經快把上午的節目重新演一遍了,已經沒節目了…”

  隔著電話,曹修言都聽聽得出遲茜的心急如焚。

  他從床上彈起來,表情恢復了嚴肅,沉聲道:

  “需要我做什么?”

  “你趕緊過來一趟再朗誦首別的詩吧,最好和這次校慶能貼上邊兒的…據學姐說領導已經聽過你在校慶廣場朗誦的那首了,學院老師那首我自己上去又朗誦了一遍,實在沒有新節目了…”

  聽著遲茜的話,曹修言陷入了沉思。

  寶貝兒,你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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