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憨憨,遲茜倒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甜蜜地責備。
就像男生會對女生說一句“真是個小笨蛋”,女生會和男生說“傻不啦嘰”一樣,都是變相秀恩愛的方式。
只是不知道遲茜最近是看了什么東西,說話帶點火鍋味兒。
曹修言沒有去食堂吃飯,而是從美食園打包了兩份五谷魚粉,帶回去和遲茜一起吃。
這個時候,女孩子當然是希望有人陪啦。
而且空曠教室什么的,最有愛的。
開玩笑,畢竟現在教室里都有攝像頭,曹修言可不想自己成為某區男主角,畢竟這種題材在那里也算熱門。
拎著兩份魚粉,曹修言走進了剛才的教室,還沒抬頭看,就聽到一陣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
遲茜弓著腰,正聚精會神地寫策劃案。
曹修言出聲叫她:“茜茜,先歇一下,吃飯了。”
遲茜扭過身子,扁著嘴,眼睛瞇著,小臉滿是委屈:
“頭都快炸了…策劃案太不好寫了。”
曹修言走到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來,把兩碗魚粉放在桌子上,輕輕攬過她的肩膀,柔聲勸道:
“先別寫了,吃東西吧。你要是不想寫,太累了,就交給我來寫。”
遲茜順勢靠在他的肩膀,慵懶地道:“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偶爾抱怨正常啦,不過還好你在,能讓我靠一下。”
曹修言攬住她肩膀的手轉去捏她的肩膀,輕輕捏著,一邊揉一邊安慰:
“咱們倆就不要說這些了,你先吃東西,我陪你一起。等下你吃完就去開會,我回寢室。你會開好了,就和我說一聲,我來接你。”
被曹修言捏著肩膀,遲茜多少有些不舒服,她不安地扭動了幾下,半是撒嬌半是抱怨道:
“你不用來接我,多麻煩呀。”
曹修言手放下,又搭在了她的肩膀,拍了拍:“沒事,我下午前兩節體育課,估計你開完會我也剛好去上課。”
他這么一說,遲茜也沒辦法回絕,只是訥訥地嗯了兩聲。
其實遲茜也是想曹修言能來接自己的,要是曹修言直接說好的我不來接你了,可能她就要生氣了。
“好了,吃飯吧,按你的口味買的,搭了你喜歡的小油條。”
曹修言一邊說一邊打開外賣盒子,又拿出筷子遞給遲茜,這才開自己的。
遲茜看著曹修言體貼地照顧自己,開心地瞇起眼。
這才像談戀愛嘛。
有內味兒了。
陪遲茜吃完了飯,曹修言就騎著車回寢室了。
下午上體育課,他還是要換一身運動服的,跑步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他選的課程是定向運動,簡單了來說就是給一張地圖或者不給地圖,在規定時間內從一個點跑到另外一個點,基本要穿越大半個校園。
聽上去雖然很辛苦,但是給分高,基本都在九十分以上,林斌斌修過一次,甚至拿了98分,接近滿分的成績。
曹修言也是沖著這一點才選的這門課。
給要分數給到位,當牛做馬無所謂。
就跟“只要錢到位,來的是不是人無所謂”一個道理。
賺錢(分),不寒磣。
大學的體育課,可能并沒有多少人主動愿意去。
中學時代,一聽說下節課是體育課,全都出了籠的家禽一樣,撒歡一樣往操場跑;大學時代,一聽說等下體育課,可能就抱怨一句不想動彈然后再在床上賴五分鐘。
之前是管太嚴,體育課成了放松的時間;現在是沒人管,被強制去運動自然沒人愿意。
也不知道這次去上課會遇到什么樣的——
女同學。
回了寢室,曹修言換了一身運動服,到陽臺舒展了一下身體,轉轉脖子扭扭腰,感覺身體輕快了一些,甚至想抖個槍花。
不過今天陽光正好,的確適合上體育課。
微微涼風吹在身上不涼不熱,太陽也是不驕不燥,學校里的花也開了不少,空氣里隱隱有陣陣花香。
好春光。
黃小濤在屋里叫了曹修言一聲:“修言,跟你說個事情哈,我女朋友改日子了,她這個禮拜六過來,晚上你留出時間哈。”
曹修言回身沖著屋內黃小濤道:“你們先去吧,我要去演講隊集訓,會到的晚一些。差不多十點這樣,可以嗎?”
黃小濤比了個“ok”的手勢,道:“沒問題,靠你熱場子了。”
曹修言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年,就是透明人,你們玩開心,我默默看你們玩就好。”
許慎探過頭,鄙夷道:“你做個人吧曹修言,你臉呢?”
不過許慎也不敢這時候頂回去,求著曹修言呢,平輩矮三分,只好把怨氣發泄在游戲上,開局秒選亞索,心道一聲:
弟弟們,爺來辣。
曹修言上了個廁所,就出門去接遲茜了。
現在已經一點四十了,遲茜下午沒課,回去后能好好睡一覺。
去教學樓接了遲茜,把她送到公寓樓下,曹修言就去上體育課了。
開學第一次體育課,都會選擇在籃球場先集合,再到上課的地點。
不同的課程,上課地點是不一樣的,有的去操場,有的去體育館,有的滿學校跑。
曹修言的這門課,就是第三種。
停好了車,曹修言走進籃球場,四處打量了一下,看定向運動的老師在那里。
籃球場的鐵絲網上這時候都會掛上這些科目的牌子,上什么課,就去牌子那里集合。
曹修言走到定向運動的牌子下,立定站好,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一點五十了。
抬頭的瞬間,曹修言的身側一個聲音傳來:
“是…修言學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