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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曹修言的苦惱

  曹修言又恢復了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活。

  迎新晚會之后,曹修言并沒有獲得什么關注,也沒有女孩子加他的微信,他依舊在人群中隱形。

  這一世他很少主動加別人的聯系方式,一直避免自己有太多不必要的社交。

  有時候,社交會成為你的借力,但有時候會成為你的一種拖累。

  不必要的社交,會耗費太多的精力。

  因而曹修言的朋友圈都是許慎這樣的好友或者…

  真正對他有用的人。

  比如他的班主任劉青松。

  其實曹修言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上一世天天和學生組織或者團委打交道,并不能真正幫到自己。

  真正能影響自己能否有進步的,還得是…

  那些教授們。

  這也是曹修言為什么到各位老師面前刷臉的原因。

  曹修言深知他們手里的權力,也知道跟他們打好關系有多大的好處。

  比如自己的一個發小跟自己一樣南下川蜀上大學,就因為和教授關系好,教授想讓他當自己女婿,還推薦他保研,答應他研究生畢業后直接留校。

  但是他這個發小當時放蕩不羈愛自由,為了愛情拒絕了教授的提議,回到了北方工作。

  對此曹修言真不知道說什么。

  有一天終會跌倒。

  因而曹修言這段時間一直在和各科老師保持著交流,最成功的是韓教授和劉青松,還有幾個女老師對他也是青睞有加。

  常給老師發郵件,談談最近學習的想法,有時候問題不重要,態度很關鍵。

  除此外,曹修言也經常和老師課下交流,和老師談笑風生。

  因而在大多數同學眼里,曹修言是一個不喜社交,愛學習的美少年學霸。

  有人喜歡他是美少年,有人喜歡他是學霸。所以曹修言在學院內還算出名,但是和他交流的人不多。

  同時很多人也以為他和遲茜是一對,但是他沒承認。

  有人問過遲茜,得到的答案也是模棱兩可。

  加上曹修言深居簡出,學院內也就很少聽到他八卦了。

  八卦就是這樣,你一直搞事情,緋聞自然多。

  迎新晚會過去已經一個多禮拜了,曹修言的生活還是沒怎么變過。

  早晚接送遲茜,然后自己到圖書館看看書,和許慎一起去上課,倒也不爭不搶。

  學生會他沒有進,也不想搶那些職務。

  演講隊的復賽他倒是進了,這周末就要比賽了。

  周三的晚自習,曹修言坐在座位上思考演講比賽應該做那些準備。

  這個復賽其實也是決賽,決賽第一參加校賽。

  他想爭一爭第一,然后試一試今年能不能成為演講隊的核心。上一世他倒是入了決賽,也進入了演講隊,但是…

  他棄賽了,只是進去做陪練。

  曹修言心這么大,權當在里面泡妞了。畢竟會演講的姑娘氣質長相都不錯,他也是沖著這個參加的。

  這一次嘛…可就不一定了。

  如果他沒有攪和這一場的話,本來這一屆的第一應該是一個女孩子,叫陸梓溪。

  羅婕她們班的。

  會是曹修言這一場最強勁的對手。

  不得不承認,那一場決賽,陸梓溪的演講幾乎可以用無可挑剔形容。

  從父輩的夢想,到自己的夢想,再延伸到國家的夢想,由小到大,娓娓道來。

  不得不慎重對待。

  其實曹修言心里也沒底。

  這次決賽分為兩個環節,背稿演講和即興演講。

  背稿演講的環節,他和陸梓溪四六開,他四陸梓溪六,但是即興演講…

  他知道題目啊。起碼,上一世自己的題目他沒忘記啊。

  曹修言的笑容逐漸變態。

  曹修言巧妙地把未來的一些觀點也揉進了自己的演講稿,但是…

  多少有些不滿意。

  曹修言有些煩悶。

  他把這一版的演講稿拿出來看了一遍,又在心底默念了幾遍,揣摩一下停頓和重音的位置。

  多少有些不滿意。

  但是說不出來哪里不滿意。

  他不想在這個教室呆了,所以直接就離開了。

  給許慎發了條微信,讓他走的時候把自己的東西拿著。

  然后又給李蠡發了個微信,讓他幫忙把今天的缺到劃掉。

  晚自修是固定座位,所以學生會紀檢部可以很容易地查清楚誰沒有到。

  恰巧,李蠡就是紀檢部的干事。

  專門負責晚自修點到。

  這就是朝中有人好辦事的結果。

  曹修言下了樓,趁著夜色騎上小電驢就走。

  華師大占地三千畝,校區內有三個人工湖:初陽、啟明、新月。

  他打算去啟明湖轉轉,抽根煙,緩解一下思緒。

  之所以去這里,也是因為這里人比較少。

  要是去初陽湖…三五步就看到一對情侶,不是抱著啃就是更狂放。

  現在大學生談戀愛真的是花樣百出,各種騷操作能閃瞎人的眼。

  曹修言大二那年就聽說有人在小樹林打野戰,當時他們半個宿舍樓的男生都跑到那兒去看,結果什么都沒看到。

  乘興而去,失望而歸。

  不過他還是很佩服這種人的…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曹修言對于這種野戰派的選手只有喊聲佩服佩服。

  把車停到路邊停車處,曹修言溜達到湖邊,點燃了一根萬寶路爆珠,讓薄荷和煙草的香氣在鼻腔和嘴巴里環繞。

  真憋屈啊。

  曹修言有些不爽。別的人重生都帶系統,就算再差也有個金手指開個掛,不說一路橫推也是順風順水。

  到了曹修言這里,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努力,什么關系都要自己經營,一個破演講比賽的復試就把他愁得跑出來抽煙。

  對不起朋友們,我給重生者丟臉了。

  曹修言嘆了口氣。

  倒不是自己的這個稿子不好,只是還達不到他的要求。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就是自己可以再挖深一點兒,再講多一點兒。

  但尼瑪就是寫不出來。

  就好比感覺自己的狀態還能再深一點,但是太短夠不到。

  一厘米。就差那么一厘米。

  重生幾個月來,曹修言憑借著自己的一些經驗,混的還算可以。

  但他總覺得自己還應該有前進的空間,他時刻提醒著自己,要清楚自己做什么。

  重生后雖然和遲茜、羅婕都有些拎不清,但是他還是保持著一定的學習量,起碼每天按時起床,定量學習,努力刷臉,從不懈怠。

  他知道自己天分不夠,只能努力來湊。

  就連有些東西都因為太久遠想不起來,有時候想抄都沒法抄。

  曹修言坐在一塊假山石上,默默抽著煙。

  整個湖區只有他一個人。

  湖區沒有燈,一片黑暗。借著不遠處昏暗的路燈,倒是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東西。

  夜風吹著有些涼,曹修言呆呆地盯著湖面。

  一件很小的事情,讓曹修言有些心神不寧。

  其實要按照他現在準備的那個稿子,倒也沒什么問題,但是他就是不滿意。

  也說不出來哪兒不滿意,隱隱有些不舒服。

  他有時候其實挺謹慎的,對待這種比賽喜歡把稿子寫到完美,然后把稿子背到滾瓜爛熟。

  有時候就算忘詞了,也會有備用的幾個素材使用,都是精心準備過的,起碼能把話圓回來。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生后習慣了掌握一切,對待一切事務都因為自己掌握了先手所以有恃無恐,因而遇到了這種變數極大又極為重要的東西就有些患得患失。

  曹修言也在檢討。

  他是不是有些過分緊張了。

  庸人自擾?

  要不這次就莽一波?

  曹修言咬咬牙,還是放棄了莽的打算。

  回頭再查查資料吧,把這個稿子再打磨一下。

  扔掉手中的煙頭,曹修言清清嗓子,在無人的湖畔開始即興。

  “各位評委大家好,我今天背稿演講的題目是…”

  曹修言越說越皺眉頭。

  有點…模版的痕跡。

  上一世,曹修言演講過太多次,主持過很多遍,不自覺會帶上一股腔調。

  而這種腔調,會給人一種專業的感覺,也會給自己戴上一個枷鎖。

  不自覺,就會以固定的思路去即興。

  曹修言隱隱抓住了問題所在。

  試著放下思維定式,打破常規?

  曹修言啐了自己一口。說尼瑪呢,真以為玄幻小說,說突破就突破,說改變功法運行路線就改變啊?

  都說是思維定式了,打破就很難了。

  曹修言又嘆了口氣。

  這幾天晚上怕是睡不好了。

  試試看吧,也許有了這個思路,沒準真能突破了呢。

  找到了問題所在,曹修言也沒了在這里呆著的心思。雖然找不到辦法解決,但好歹可以試試。

  從湖邊往回走,騎著自己的小電驢,回寢室。

  但愿有個好結果吧,嗯。

  曹修言騎著車,在偌大的校園里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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