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醒了?”
曹操一愣,隨即心頭一震狂喜,將手中竹簡一扔,然后疾行去往郭嘉的帳篷。
他是真正愛才之人,尤其是像郭嘉這種大才,那愛惜之心更是容不得半點虛假。
他親自掀開帳簾,只見郭嘉斜靠在墊子上,那倒霉郎中正跪坐在跟前在為他診脈。
“郭祭酒脈力正在增強,這是身體向好之狀,實在可喜可賀。”
那郎中雖然只會治療跌打損傷,但是普通診脈還是沒有問題的。
“此言當真?”曹操在后面驚喜的問了一句。
“回丞相,正是如此,”郎中一回頭,發現曹操站在身后,心里頓時打了個突兒,連忙站起來道:“只不過,郭祭酒從未服用任何藥物,只有飲下那半瓶酒,想來是酒中藥物起了奇效。
藥與酒合用,這是在下第一次聽說。
那位施用此方之人,定是當世神醫無疑。”
曹操滿頭霧水的看著郭嘉,郭嘉淡然一笑道:“正是平公子所賜那藥酒,這才救了在下一命。”
“平兒的醫術,竟然真有這么高明?”
曹操皺了皺眉頭著眉頭,隨即面容舒展,曬然一笑道:“不管如何,奉孝身體見好是真,平兒又為孤立了一功,孤這女婿,不知還要立下多少功勞。”
眾人紛紛點頭,此前劉平用黃花蒿祛除兗州瘟疫,還可以說是誤打誤撞。
可是后來又醫好了呂布之妻,如今又用一瓶藥酒救活郭嘉,再說他是誤打誤撞就有點牽強了。
看來他是真的有過人醫術。
可是,不說劉平其他別的本事,就光憑這等醫術在身,當初就不應該僅僅在曹府做一個下等奴仆吧?
只是到如今,這些事也沒人去追究了。
“報——”
正在這時,一個傳令兵拉著長音沖了進來,將一份書信舉過頭頂,口中急道:“稟丞相,西涼馬騰韓遂發出檄文,欲起四十萬大軍,助秦王關中平寇。”
曹操接過書信,臉上頓時變得怒不可遏,怒喝道:“混賬,關中哪來賊寇可平,孤看他馬韓便是寇。”
說著,隨手將那份檄文交給眾人傳閱。
那上面無非寫著,秦王坐鎮關中,但是兵力太過于薄弱,以至于關中盜賊橫生,黎民倒懸。
他們作為正直的朝廷武將,以拯救萬民為己任,有義務出兵為朝廷平定關中盜賊,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當然,誰都知道檄文這種東西上面所寫的都是屁話,根本當不得真,主要作用就是告訴你,老子要找個理由打你,而且老子很強,你要是覺得不行,就趕緊乖乖投降。
“平公子坐鎮關中,剛剛立住腳跟,馬騰韓遂便感到威脅,立即起兵來犯,這是早有所料之事。”
看過檄文之后,程昱首先道:“他們上面所書,所謂四十萬大軍,自然是子虛烏有,不過馬韓割據西涼多年,手下軍兵以羌胡為主,兩人麾下共計十萬還是有的。
且聽聞那馬家父子均乃驍勇之輩,尤其是馬騰之子馬超,更有萬夫不當之勇。
平公子想要抵擋其二人聯軍,恐怕不容易。”
一番話,所有人全都沉思不語。
劉平這些年打仗,之所以百戰百勝,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借用麾下太史慈、張遼、徐晃等當世名將之勇武,大部分戰役可以直接派他們幾人將敵方主將斬首。
可是如今面對西涼馬家,劉平手下的名將再也不是優勢了,誰把誰斬首還不一定呢。
況且馬韓麾下加起來是十萬大軍,劉平手下加上俘虜的袁軍也不過兩萬人,實力也太懸殊了些。
“依仲德之意,是要孤增兵關中?”曹操凝神問道。
“正是,”程昱點頭道:“要不然,萬一平公子不能抵擋,馬韓聯軍必然盡取關中之地。”
“嗯!”曹操面色凝重的哼了一聲。
這時候郭嘉卻坐在毛氈上,氣息有些虛弱道:“主公也不必急著對關中增兵,平公子行事向來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若明知不敵,早就派人前來求援了,可是如今主公連檄文都已拿到,卻沒收到平公子求援書信,說明平公子早就有破敵之策,主公無需過慮。
我方當務之急乃是掃清青州余孽,然后拿下并州,徹底掃除北方之患。”
“奉孝言之有理,”曹操點了點頭。
劉平自從帶兵打仗以來,從來都是以弱勝強,而且從未吃過敗仗,這是令曹操最為放心的事。
只不過,此次面對馬騰韓遂十萬聯軍,且敵方勇武之將不少,不得不說,這是劉平迄今為止所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沒有之一。
在這種情況下,劉平會不會依然發揮神奇,讓曹操心里也沒那么有底氣。
長安,秦王府書房。
劉平拿到那份檄文,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
四十萬大軍純粹是糊弄鬼,對方實際有多少兵馬,史書上都寫著呢,兩人麾下各有五萬人,以羌人胡人為主,驍勇善戰。
這些實際的數字也很讓人頭疼啊。
“那封離間信怎么就沒起作用呢?”劉平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百思不得其解。
按說馬騰韓遂雖然結拜為異姓兄弟,但是一山二虎,兩人關系并不像表面那么好,應該很好挑撥才對。
可是那封信卻如泥牛入海,沒有了下文。
難道需要再加把火?
“主公,是否讓大慈率軍退回長安,”對面的張遼道:“我方兵馬不足,若全都收縮回來,據長安高大城墻以守,馬韓聯軍再多,兵將再勇,也討不到便宜,待其糧草用盡,到時自然退去。”
“不行,”劉平搖搖頭道:“我好不容易才把關中百姓人心穩住,讓其放心為我耕種。
如今我方若是龜縮防守,豈不是將百姓全都拱手讓與馬韓聯軍?
若堅壁清野,將百姓全都撤入城內,我方糧草也支撐不了多久。”
“那依主公之意?”張遼問道。
“點齊所有軍馬,我要親率大軍奔赴前線,去會會那馬韓二賊,”劉平呵呵一笑,將手中檄文揉成紙團,遠遠的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