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硬闖我府邸,擅自搜查,”伏德氣呼呼的對那門子道。
“請伏先生稍等片刻!”畢竟這是皇后的親弟弟,門子也不敢怠慢,趕緊向里面通傳。
不多時,門子便回來道:“丞相有請,請伏先生隨我來。”
伏德跟著那門子,進入丞相府,不多時便在公房內見到面色不悅的曹操。
此前曹操演足了戲,把劉平放了回去,可這件事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
漢室出的這一損招,依然讓他不知道該怎么接,更甭提反擊了。
所以他感覺心里窩火,一直待在公房內生悶氣。
若漢室發現這一招如此好用,今日是針對劉平,改天針對其他重要人物怎么辦?
所以他必須要用雷霆手段,把漢室這點小心思給掐斷。
可是,有沒有任何理由,師出無名,如何能對皇室動手?
這時候門子突然來報,滿寵搜查了伏德府邸,此行為令曹操很是不解,甚至對滿寵的沖動帶了一絲不滿。
常言道,打蛇要打七寸,伏德雖然貴為國舅,但卻遠離朝廷,并非漢室重要人物,就算把伏德整死也不可能對漢室造成任何損傷。
如沒有切實證據,弄不好還要落個飛揚跋扈,陷害皇親國戚的罪名,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曹操準備把伏德先讓進來,把伏德穩住,然后再詳細問責滿寵。
“讓伏先生受驚了,”曹操雖然對這伏德極為厭惡,但是依然給足了他禮數。
伏德固然不重要,但是他的姐姐伏皇后卻是漢室的核心人物之一,甚至那封王之策多半也跟伏皇后脫不開干系。
這時候伏德見曹操對自己禮遇有加,更是表現義憤填膺,張牙舞爪的道:“那滿寵貿然闖入我府邸,固然為抓捕盜匪。
可是他卻以抓捕為名,實為搜查我家,擅動先父遺物,此對伏某乃是莫大侮辱。
試問,誰之先人遺物,愿讓他人擅動?
故而在下前來,請丞相為伏某做主。”
“抓捕盜匪?”曹操眉毛揚了揚,他本來還對滿寵的沖動有些生氣,可是一聽見滿寵是為抓捕盜匪而去,頓時心中起了疑心。
滿寵也不是無腦之人,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闖入伏府。
“正是抓捕盜匪,”伏德不得已,將方才趙杰行兇的事簡略說了一遍…
趙杰已經暴露,想隱瞞也瞞不住,還不如主動說出來。
不過伏德卻把這件事情跟自己撇的一干二凈,只說那盜匪是偷偷潛入他家,選了個空置房屋隱藏,他對那些事情一概不知。
“可是滿寵恣意妄為,胡亂搜查,就連先父所藏書籍都不放過,試問,難道盜匪能鉆入書簡中去么?”
伏德繼續說著,且越說越激動,不免氣的臉色漲紅,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
“伏先生請稍安勿躁,且先坐下說話,”曹操微微一笑,心里更覺厭惡。
若說那盜匪跟伏德半點關系都沒有,曹操打死也不相信,這伏德顯然有問題。
想來滿寵定然是收到了什么線索,這才帶人殺上門去的。
只是這伏德推的一干二凈,讓人比較頭疼。
要知道伏德身份比較敏感,若沒有真憑實據,妄自動他,極易落人口實。
就跟此前,明知漢室在捧殺劉平,耍弄陰謀詭計,但是沒有任何借口,他依然拿漢室沒有辦法一樣。
“待我把滿寵召回,是非曲直,一問便知,”曹操捏著胡須老神在在的道:“若確為他之失誤,我讓他當面向你道歉。”
“好!我就在這里等著!”
伏德嘴角不易察覺的翹了翹,卻表現的神情激憤,坐在旁邊墊子上。
只要沒有抓住趙杰,滿寵又能拿什么指認他?
只要混過眼前這一關,眼前的曹操很快就是個死人了。
曹操派人去召喚滿寵,結果派去的人剛出門,正碰見滿寵在丞相府外求見。
這倒省了一趟腿,趕緊帶著滿寵前來來見曹操。
“你為何擅自搜查伏府?”曹操這么快見到滿寵,倒也不意外,當頭問道:“你可知伏先生身份何等貴重?”
“稟丞相,在下實為追蹤盜匪而去…”
“呸!那只是你的借口,”伏德激動的站起來打斷道:“那盜匪都跑了,你卻對我府邸肆意搜索,難不成,盜匪還能化做一縷青煙,鉆入家父藏書中不成?”
伏德雖然不明白滿寵的意圖是什么,但是卻能確定,父親密室里面的藏書都是古籍,任滿寵怎么搜都不會有問題。
“是啊,”曹操佯裝站在伏德一邊,接口道:“盜匪都逃了,你不去追蹤抓捕,卻搜查伏府,到底為何?”
其實曹操的確有些疑惑,滿寵絕不會無緣無故去搜查伏府的,他一定是掌握了某些線索。
這時候,滿寵從懷中取出那封信,交到曹操手里:“丞相請看,這伏家當真是不簡單呢。”
曹操接過書信,掃了一眼,頓時雙目圓睜,臉上氣的一陣紅,一陣白,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許久沒有說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曹操才看向旁邊的伏德,大手一拍桌案,冷笑道:“你們做的好事,還有臉前來含冤?”
這舉動把伏德弄得滿頭霧水。
他現在唯一的軟肋便是趙杰,只要趙杰沒被抓住,他便沒有任何罪證。
可是滿寵驟然拿來一封信,便令曹操面色大變。
當時他姐姐讓他尋找趙杰,行刺曹操的書信,他早就親手燒掉了啊。
還有什么書信能指證他?
這時候,曹操親自拿著那封書信,舉到了伏德面前,卻并不交到伏德手里,語氣冰冷的道:“你自己看!”
伏德上眼一瞧,頓時如遭雷擊一般。
他都沒見過這封信,滿寵又是從哪兒搜出來的?
伏德第一反應就是,這封信是滿寵偽造的。
可是他仔細看了一下,書寫的內容,的確是他姐姐筆跡,而且上面有他姐姐約定的暗記,是真的無疑。
伏德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恐之色,但是強自辯解道:“家父已經去世,如今死無對證,你們…你們這是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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