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琦如今的身份算是劉平的部將,所以每天都到劉府點卯。
今天劉府擺宴席,她這當下屬的自然要來幫忙。
郭嘉看到英姿煥發的呂琦,不由的大加贊嘆。
不得不說,呂琦自幼習武,身上有一種尋常女子難見的野性,那種獨一無二的特質,會令許多男子產生想要征服的***。
曹昂看著郭嘉些微艷羨的表情,笑著介紹道:“那是呂琦,乃是呂布之女,如今算是劉平賢弟麾下戰將。”
“竟然還是名將之女,果然非凡,”郭嘉自然聽說過呂布極其家眷被羈押在兗州的事。
他微微嘆了口氣道:“紅粉佳人,竟然做了戰將,委實可惜了。”
他們兩人相視一眼,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微笑,同時搖搖頭。
這時候劉平迎了過來。
郭嘉是他等的最尊貴的貴客了,當然曹昂身份也尊貴,不過曹昂到這里比到自己家還熟,已經用不著劉平親自相迎。
這兩人一到,大家坐定之后,劉平便吩咐酒宴開始。
有侍女抬著數只酒壇進屋,準備給大家舀酒。
曹昂咳嗽兩聲,等大家都靜下來,他才朗聲道:“今日咱們齊聚于此,是為了給劉平賢弟慶賀生辰,咱們共同祝他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不過我丑話可說到頭里,這酒可烈的很,一會兒飲酒,每人不可超過五碗,如若過量,后果自負。”
此言一出,底下一眾曹家夏侯家兄弟全都炸了鍋。
“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妹婿的酒不管夠還是怎么著?”
“就是,常言道,酒隨量飲,哪有喝酒之前先限量的。”
“就咱這酒量,五碗哪夠?五十碗還差不多。”
這個時代的酒度數一般較低,跟后世的啤酒差不多,要不然郭嘉也不至于當水喝了,酒量大的喝五十碗真的不在話下。
眾人一聽只讓喝五碗,頓時興致全無,一個個搖頭嘆息。
郭嘉本來就覺得兗州沒什么好酒,如今曹昂又提出限量五碗,頓時也覺得掃興。
酒又普通,還不管夠,這樣喝著還有什么意思?
他在旁邊笑著道:“大公子,各人有各人的酒量,你豈能一而論之,就我而言,早飯之前都要喝五碗。”
眾人雖然不認識郭嘉,但看到劉平和曹昂對他那么敬重,想必也是新來的大人物。
既然他都說了,眾人更跟著起哄。
別人嚷嚷,曹昂可以不管,但是郭嘉說話他可不能不回應。
“郭先生,我這是為大家好,這酒烈的很,五碗已是極限,要按平時那個喝法,恐怕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大家就全醉了。”
他性格耿直,提前說出來的確是為了大家好,畢竟他們都不熟悉這酒的烈度。
郭嘉卻笑著微微搖頭,表示這實在是多此一舉。
劉平作為主人,自然不能限制大家喝酒,于是在旁邊道:“大哥,今日是我生辰宴,五碗也罷,五十碗也罷,反正早晚都要醉的,何必限量,大家不醉不歸就是。”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還是妹婿這話在理,喝醉了自然就不喝了。”
“再小的酒量也不至于五碗就醉吧。”
“好好好,算我多說話,”曹昂見劉平這么說了,只得悻悻的答應。
他隨即指著一幫起哄的兄弟道:“你們一會兒試試,五碗之后能直著走出這門,我算你們贏。”
“試試就試試,我還就不信了,一會兒我就走給你看。”夏侯惇之子夏侯充撇著嘴接話。
夏侯充跟他父親一樣,都是海量,在眾兄弟中可是數一數二。
這時候有侍女過來給眾人舀酒。
郭嘉也是品嘗過天下各種名酒之人,對哪處產好酒了然于胸,反正天下各名酒產地,絕沒有兗州這種糧食匱乏之處。
當時曹昂曾經吹噓劉府的酒天下第一,他自然不信。
釀出名酒不是朝夕之功,那是需要傳承的,只有老窖釀出來的才香。
若說天下第一,除了新豐酒還能有誰?
那新豐酒窖自高祖至今已將近四百年歷史了,劉平到兗州才幾個月?若說釀出的酒超過新豐酒,他打死也不信。
這時候,有侍女來給他舀酒。
“咦?這酒怎么是清的?”郭嘉揉了揉前額,滿頭霧水。
這個時代的酒釀出來,無論怎么過濾都是渾濁的,所以才有“一壺濁酒喜相逢”這樣的話,但是經過蒸餾之后就能做到清澈見底。
郭嘉話音剛落,緊接著就有一股馥郁醇厚的香氣撲鼻而來,好像把十幾碗酒的香氣凝聚到了這一碗一樣。
郭嘉大為詫異,這酒聞著好香。
這時候劉平端起酒碗,大聲道:“多謝大家來赴我生辰宴,感激不盡,請滿飲此杯。”
說著強自一飲而盡,他酒量不大,但是這第一碗還是要喝的。
郭嘉早已心癢難耐,趕緊端起碗來,頓時感到香氣撲鼻。
他滿飲一大口,只覺入口綿柔,滿口生香,咽下之后卻如吞了一團烈火,瞬達四肢百骸,渾身如沐春風,舒服無比。
閉目細品,只覺回味悠長,如飲甘露。
“好酒!”郭嘉猛地睜開眼睛,將酒碗中剩余的一飲而盡,大聲贊道:“大公子所言不虛,真可謂天下第一名酒。”
他此時才相信曹昂說的話,這的確是他喝過最為甘醇的美酒,比以前喝過的新豐酒要好上數倍。
那是因為這酒經過蒸餾提純之后,隨著度數的提高,酒香也濃縮了,自然比普通酒香的多。
郭嘉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實不相瞞,我來兗州之前,早已做好無法喝到美酒的準備,沒想到此間竟然有如此佳釀,要是早知如此,不用荀文若寫信,我早就來了。”
劉平連忙客氣道:“在下的酒能得郭先生如此謬贊,實在汗顏。”
“并非謬贊,確實如此,”郭嘉道:“平公子真乃奇人也,不止允文允武,還能制出如此佳釀,如非要輔佐曹使君征討四方,單憑此酒都能名揚天下了。”
郭嘉驚奇的同時大為快慰,以后要是天天有這種酒喝,那來兗州還有什么可遺憾的。
喝過這種酒之后,感覺以前喝的全都是涼水。
曹昂也頗為得意,滿臉都是誰讓你不信的微笑。
這時候眾兄弟也滿飲一碗,隨即就聽屋內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之聲。
“咳咳,這是什么酒,好香又好烈!”
一個個齜牙咧嘴,吐舌扇風。
曹昂站起身來,沖一幫人道:“剛才誰說的,想試試喝五碗之后從這里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