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后,楊興站起身來,沖劉平道:“多謝幾位恩公剛才仗義援手,俺感激不盡,可是那周大王不是凡人,你們還是快走吧。”
“不是凡人他還是神?”太史慈翻了翻白眼,他倒害怕那匪首不禁打,不能讓他過癮。
那小姑娘手里握著剪刀,跪在地下凄然道:“終究是因為小女子連累了大家,不能再連累恩公死在周大王手里。
小女子今生不能報恩,來世愿為諸位恩公做牛做馬。”
說著磕了幾個頭。
“小妹子放心,還是那句話,有我們哥倆在這兒,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太史慈頗為嘚瑟的笑著道:“我們哥倆聯手,連呂布都能生擒。
呂布是誰,你知道么?
就是號稱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那位。”
小姑娘疑惑的瞪大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太史慈頗有一拳打空的感覺,悻悻的道:“反正你把心放肚子里就是了。”
二叔公帶領眾頭人來到楊氏祠堂。
月山是個小村落,祠堂只是一間比較大的土胚房,里面供著楊氏祖宗的排位,也是他們家族平常議事的地方。
他們回來的時候,只見正中坐著一個黑塔般的漢子。
那人便是周倉。
他也是黃巾軍出身,軍隊被打散之后,只能帶著百十余部落草為寇。
不過雖然成了草寇,日子過得美翻了。
他這幫匪徒打任何一家諸侯自然不敵,但是洗劫村落卻是手到擒來。
如今他發現,惡名闖出去之后,連洗劫都不用了,只消一封書信,各村中宿老就能乖乖把糧食女人給他準備好,坐等他來取。
手里不缺糧食與女人,自然就有不少人來投效,此時他的隊伍已經擴充到兩百多人了。
正在搶劫大業蒸蒸日上,準備大展宏圖之際,萬萬沒想到,在月山卻出了意外。
本來按照指引,已經知道美人位置,派人抓來就是,沒想到裴元紹竟然讓人給殺了。
他當即勃然大怒,帶領全部手下前來興師問罪。
如今那幫手下屯駐在村外一箭之地,一個招呼,說話就到。
“還不快來拜見周大王?”他身邊隨從沖著呆若木雞的一幫頭人喝道。
眾人嚇的無不噤若寒蟬。
這周大王的惡名他們是聽說過的。
此前在隔壁村有一個自幼習武的青年,因為不服不忿,想要阻止鄉勇抵抗,后來據說被這周大王生生給撕了。
死的要多慘有多慘。
這事許多人都親眼所見,于是在四里八鄉傳的這周大王神力驚人。
所以周圍這些村子根本就沒起抵抗的心思,周大王要什么,他們便老老實實配合。
“怎么回事?”周倉甕聲甕氣的道。
二叔公趕緊顫巍巍的過來,畢恭畢敬的道:“回大王,那家本來只有一個男丁,其余全是婦人。
按照小老兒指引,裴大王去抓人當萬無一失。
可誰成想,那家今日莫名來了三個外鄉人,手頭硬的很,竟然把裴大王打死了。
這的確與小老兒無關吶。”
“區區三個人就打死了我那么多兄弟?”周倉微微瞇縫著的眼睛驟然睜開,露出一絲殺氣:“莫不是你設下圈套,故意害死我兄弟吧。”
“這小老兒哪敢?”二叔公連忙跪下辯解,那幾個頭人也紛紛跪在地下。
“大王明鑒,我們哪敢為了一個小女子忤逆大王,而且那小女子還不是我楊氏后人。”
周倉琢磨著量他們也不敢,更何況裴元紹武力雖然不濟,但也不是幾個鄉民能抵得過的,站起身冷然道:“帶我去看何人如此大膽,看我不把他碎尸萬段。”
“周大王,那幾個人看起來也不是善茬,您不如多帶點人手。”
“怎么?你難道擔心,本大王也被打死?”周倉藝高膽大,而且他那么多人都駐扎在村外,一聲招呼,馬上就趕到,又有什么可怕的?
二叔公及眾頭人舉著火把在前面領路,又回到楊興家的小院。
只見院里橫七豎八全是流匪的尸體,裴元紹還在其中仰面趴著。
廳堂里亮著燈。
周倉皺著眉頭踏步而入,發現角落里還有兩個人瑟瑟發抖。
“我兄弟,是你們殺的?”
“是!不是!”楊興看到黑塔一樣的周倉,早已嚇壞了。
“到底是不是?”周倉看著他也不像能殺人的樣子。
結果就聽身后突然有人道:“你是老周”
“誰是老周?”周倉猛地一轉身,只見一個氣定神閑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身后跟著兩個隨從。
“我特么知道誰是老周。”
周倉:“???”
這誰呀?
一個文弱書生,竟然也不怕自己,還叫自己老周。
周倉怒火中燒,攥起砂鍋大的拳頭:“你找死!”
太史慈笑呵呵的走了過去,若無其事的在周倉肩頭拍了兩下。
周倉猝不及防,突然感覺有千鈞之石壓下,雙腿再也支撐不住,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下。
“你就是老周!”眼前,太史慈認真的道。
周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