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穎不同,杜瀟瀟很少有機會看陸哲親手操作游戲,尤其這種高端局,很多手法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竟是有點不習慣。
鄒雨解釋道:“遠程還算好,如果是近戰,尤其是戰士,毫無先手優勢,更要加倍小心。”
“可是我看人家比賽也沒這么夸張啊。”
“嗯…灰神的手法確實有點不一樣。”鄒雨顯然也有點疑惑。
因為無鋒的原因,陸哲的游俠更加偏向近戰,很多習慣也會和其他游俠有所不同。
如果是不同國家的玩家,一般不會匹配到這兩國的地圖。
比如陸哲和樸東勛,隨機地圖匹配的就是匈牙利,這樣也是為了盡可能公平。
但多瑙河沿岸這個地圖,地形復雜多變,建筑物繁多,有開闊地,也有室內環境,甚至還有河面水下。
普通玩家嫌麻煩,可能會直接選個場地就開干了。
但職業選手顯然不會那么隨意,每一個環境的利用都有可能影響到結果。
但是環境越是復雜,雙方碰面的概率也越小,尤其是當雙方都是隱身職業時,可能會很耗時間。
因此,競技場的規定,開始計時兩分鐘之后,如果雙方都沒有進入戰斗,潛行效果便失效,如果三分鐘之后還未進入戰斗,雙方的位置會在地圖上現實,五分鐘還未戰斗,直接判定平局。
一旦進入戰斗,時間又會重新開始計算。
因此,也有可能雙方不斷的交戰,脫戰,潛行,周而復始,把比賽時間拖得很長。
正式比賽中的個人賽的最長時限為三十分鐘,但隨機匹配競技場,卻沒有規定時限。
所以,偶爾也會有人閑得無聊,或者雙方杠上,連打四五個小時不分勝負,還把錄像放到視頻網站上。
別說,也有一幫無聊的人從頭看到尾。
而正式比賽中,雙方太過謹慎,五分鐘不進戰斗導致平局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游俠的隱匿也屬于潛行效果。
但陸哲不想浪費時間,雙方都是游俠,先手的作用并沒有那么大,何況他對于樸東勛十分了解,他喜歡在什么地方開戰,大致都能猜到一二,根本不需要等系統把雙方的位置暴露出來。
再加上為了盡可能減小運氣因素,雙方約定的是三局兩勝,這在相對重要的比賽里,也是一貫的做法。
事實上,樸東勛也沒有刻意隱藏行蹤,從頭到尾沒有使用隱身,但的確比陸哲謹慎的多,在每一個有可能伏擊的點位,都會停留上十幾秒,看清形勢之后,再作移動。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陸哲持著弓,沿多瑙河南岸一路向北,途徑蓋勒特花園餐廳時,腳步停了下來。
隨后,在周圍轉了一圈。
室外是許多帶遮陽傘的桌椅,可以供游客點一杯咖啡,欣賞多瑙河河岸美景。
陸哲一邊小心翼翼的前行,一邊不斷的挪開桌椅,有時候還故意踢飛幾張桌子,仿佛在故意發出響動。
“這是在試探?”杜瀟瀟低聲問鄒雨。
“應該是吧,但是在完全沒有對手蹤跡的情況下,似乎有點多此一舉。”
“老陸也是謹慎的人啊。”
“這倒是,如果雙方同時進入視野,以灰神的觀察速度,應該會率先發現對方,也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敢這么做吧。”
陸哲其實把身后鄒雨和杜瀟瀟的談話都聽在了耳中,但只是笑笑不說話。
因為三局兩勝,他的壓力也小很多,此時的狀態還算輕松。
正想著是不是要給蘇穎解說兩句。
突聽到高處有異動,角色陡然轉換一個方向。
“嗖嗖!”
躲過兩箭。
如果只是打怪練級,游戲聲音并不太重要,無非就是體驗差一些,但是在PVP中,尤其是野外遭遇戰,聲音的重要性就顯露無遺。
“聲音能夠判定位置,甚至距離…樸東勛真的好厲害…”鄒雨喃喃說道。
“怎么說?”杜瀟瀟頗為疑惑,厲害的不應該是陸哲嗎?那未卜先知一般的躲避,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鄒雨道:“剛剛那兩箭,一箭是蓄力射擊,一箭是自動平射,前者的讀條是3秒,一般是對手被冰凍或無法動彈的情況下使用,想剛剛那樣的起手蓄力,很容易因為對手的走位而錯失距離優勢。”
“就是沒讀完蓄力,對手就超出距離,或者離得太近?”
“對,3秒時間,可以做很多事了,盡管樸東勛占據二樓的地理優勢,率先發現了灰神,但在進入射程之后,還敢用蓄力射擊,并且成功施放出來,真是需要很強的心理素質。”
“有沒有這么夸張?”
杜瀟瀟有些不解,不就是一個蓄力射擊嗎?這本就是游俠的最平常的起手技。
“老板你多看看聯賽就知道了,游俠之間的對決,很少有這種起手方式,一般都是偷偷射一箭毒蛇釘刺,然后躲起來。”
毒蛇釘刺的效果是對目標在24秒內造成持續性自然傷害,這個傷害的總值其實不大,但是能夠先手獲得這些微小的血量優勢,總是件好事。
“不過,還好老陸也很警覺,要不然吃虧就大了。”
3秒蓄力的技能,傷害自然不是蓋的,蓄力射擊是游俠常規技能里傷害最高的一個,一旦打上,誰都吃不消。
陸哲躲過這兩箭之后,快速判斷出對方的位置,反手也回敬了兩箭,與此同時,身體迅速向前沖。
樸東勛位于蓋勒特花園餐廳的二樓,陸哲向一樓的門口沖去,一來是躲避對方居高臨下的射擊,二來也是隨時可以包抄上去。
陸哲一路跌跌撞撞,哐啷哐啷碰翻了不少室外的遮陽傘和桌椅,才沖進了餐廳大門。
然而他一進入室內,卻沒有立即沖向二樓,環顧了一圈底層的環境之后,開始搬桌椅。
他把餐廳一樓的幾張小桌和靠背椅,挨個搬到樓梯的入口處,仿佛要堵住這里,不讓人通行,又好像在布置什么陷阱。
“這是在干什么?”
“不懂,難道是一會上去,不讓樸東勛逃下來?”
“怎么可能,這根本堵不住任何人,而且二層樓又不高,樸東勛傻了非要走樓梯?”
“那你說呢?”
“看不明白。”
幾乎所有觀看直播的人,都在發生著類似的談話。
陸哲做完這一切,并沒有像眾人以為的那樣,順著樓梯上二樓,而是先在門口的位置,朝外面放了一個鷹眼術。
隨后,猛的朝外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