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陳銘身上筆挺的軍禮服已經起來不少褶皺。但肩上那顯眼的兩毛三,已經隨著陳銘動作不斷晃動的金色綬帶頓時令面前兩人有點楞。
這....說好的老班長呢?
由于時間關系,陳銘的婚禮是在工作日進行的。下午還要上班,中午來參加婚宴的同事們大多都沒換便裝。可無論視頻的拍攝者怎么晃動角度,入眼都是滿當當的白常服和藍黃色作訓服。
“你....”
“你什么你?來,軍官證,軍人保障卡給我看看。”
陳銘收回手機,一邊拿起桌上的煙盒抖出一根點上,一邊打斷對方的話。
“我憑什么給你看?保密條令不知道嗎?”
眼看事情敗露,剛準備腳底抹油閃人的假上尉剛回過頭,卻驚訝地發現燒烤攤上的其它食客都頗為感興趣的盯著這里。頓時放棄了逃跑的打算,強硬地試圖挽救一下。
“喲,還知道保密條令啊。那你難道不知道,為了應對出示軍官證的情況,軍官證上的部別都是部隊代號嗎?”
陳銘頗為玩味地看著對方,嘴里打趣道。而這時,那名女孩也漸漸反應過來,看向男子的眼神變得有些狐疑。
“據我所知,部隊番號確實應該保密。但是代號,可不在保密條令范疇里吧。好,那咱們退一步講,保障卡給我看看總可以吧?”
能夠證明軍人身份的除了軍官證以外,還有一個比較少為人知的東西叫做保障卡。這個保障卡,說白了就是一張銀行卡,只不過是由總后聯合銀行一起推行出來的。
每張卡里都會記錄一名軍人的基本個人信息。從01年在京畿軍區一個聯勤分部開始試點,到10年的正式立項推行。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做到了全軍人手一張。
工資也只會打到這張卡里,不再接受其他的個人銀行卡結算。同時,關于軍人軍屬免費在軍隊醫院接受醫療服務,也都通過這張卡進行。甚至包括去后勤領個衣服,鞋子。
這么一說,就很明白了。按照享受的權利與付出的責任相匹配的話來說,軍官證、士官證代表的是軍人的責任,而這張保障卡則是他們能夠享受的權利,待遇,福利。
別的都可以不在乎,但在陳銘想來,沒有人會對自己的錢包不在乎。軍人也不例外,他們也不是圣人,沒有人不喜歡錢。尤其是,這個錢,本身就是他們該拿的錢。
除非,這個人從穿上軍裝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拿不到軍隊給的待遇,所以才會不在乎。甚至,壓根都不知道有這么個東西。
“怎么?拿不出來?還是壓根不知道有這個東西?要不要我跟你普及一下?”
看著對面那名假上尉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言語的樣子,陳銘覺得貓耍耗子的游戲也差不多結束了。明兒還要上班呢。
“算了,看你這樣就是個西貝貨,三年的正連。虧你也好意思帶出來,等著糾察來領人吧。”
說完后,陳銘便掏出手機撥通基地軍務處的電話。至于眼前這名冒充現役軍官的人,陳銘并不在乎,這么多看熱鬧的人盯著,還怕他跑了不成?
全程旁觀完陳銘和自己男友互動的姑娘此時哪里不明白自己被騙了。想到自己包包里裝著的,原本象征著愛情結合的套套。此時顯得格外諷刺,那都是自己交的智商稅啊。
對女孩面向那名男子的破口大罵,陳銘并無興趣去聽。反正,大都是些想都能想到的臺詞,寫出來除了水外別無用處。
在聽到軍務處的同事們傳來馬上出發的回復后,陳銘道謝正準備掛斷電話。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只見那名自知事情敗露的男子,從一直低頭坐著聽著被女孩罵。再到突然暴起,狠狠地用雙手將面前的女孩向著陳銘一推,隨后撒腿就跑。
伴隨著陳銘扶住女孩的動作,被他帶倒在地的凳子也發出“哐”得一聲響動。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疼的陳銘,扶住女孩的動作微微向上一推。等對方身體穩住重心后,便立馬向著那名男子追去。
從該男子先示敵以弱,再到突然暴起的行為,以及前面的零星表現。陳銘發現這小子其實挺聰明的,只是可惜聰明沒有用在正道上。
土匪為什么干不過正規軍?除了正規軍人數多以外,更多還是在于人的因素。犯法的人,大多都是想走捷徑,通過作弊的方式贏得人生這場游戲的勝利。而這些人,普遍有一個特點,就是懶。
眼前這名男子也差不太多。冒充軍人卻疏于鍛煉,身上一點腱子肉都沒有。哪怕陳銘比他后起步,但仍在片刻間,便將其抓獲。
被陳銘擒拿手反扣住手腕,身子底俯著被帶回自己原先的座位上做好。
面對食客們找老板要繩子把他捆起來免得其再跑的提議,陳銘笑著婉拒了。
甭管他身上的軍服是怎么來的,哪怕只是一個假的。但在不熟悉軍隊制服的大眾眼里,這就代表了軍隊的形象。真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人捆起來,不說別的。陳銘自己就覺得看著不順眼。
另外一點則是這里距離榆林基地并不遠。要不是考慮到基地內的軍人服務社存貨可能不夠,陳銘估計都不會到外面的便利店來買紅牛。
而一般人的選擇,能在近處搞定,為啥要繞遠路呢。
不得不說,這家伙這個燈下黑的套路玩得還挺溜。故意帶著自己的“獵物”跑來榆林基地附近晃悠,從而讓對方更加相信自己。可沒想到,最后玩火自焚。
就在陳銘一邊盯著對方,一邊在腦海里暗自苦笑的時候。軍務處的糾察們也及時趕到了現場。
那名男子身上的軍服此刻無疑成了最晃眼的招牌,更不談周圍一些熱心帶路的群眾們。
“來,把你的軍官證出示一下。如果你拒絕出示軍官證,我們將依法執行搜查程序。”
帶隊的糾察排長,先像陳銘和周圍群眾們敬了一禮,隨后轉頭向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