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軍最終還是答應陳銘,有空的話,自己一定去。
得到滿意地答復后,陳銘也不去深究原因。是魯淮成、陳副司令容易激起他的逆反心也好,還是鄭遠海他們溫言相勸不夠力度也罷,反正結果做到就好了。
第二天和歐陽一起在東江基地拍完合影后,來不及等鄭遠海回來,和眾人越好相聚榆林后,陳銘和歐陽便繞道羊城,接上母親后趕回榆林。
聯系婚慶公司,安排司儀,商討流程。準備喜糖、瓜果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充斥著陳銘這對新婚的夫婦。
盡管沒有經驗,盡管陳銘比較怕麻煩。但這種可能為了喜糖選哪個牌子都要忙里偷閑斗兩句嘴的小甜蜜,還是讓陳銘心甘情愿地參與其中。
隨著婚期的臨近,陳銘家中的人愈發多了起來。歐陽那邊的親朋好友,陳銘的同事同伴,有空的紛紛帶著禮物上門便是祝賀。
每來一個人,陳銘二人都要笑臉相迎。一開始,陳銘對來自眾人的祝福,頗為激動與感激。但到后來,除了臉皮都笑僵了外,也只有擺滿陽臺的小禮品證明著陳銘的收獲。
只是看著難得熱鬧的譚秋雯臉上笑得皺紋都出來的樣子,陳銘心中也開心了很多。
婚禮前三天,歐陽一家人也來到了榆林。雙方親家第一次見面,本來還有些忐忑的陳銘,發現事情進行得格外順利。
在陳銘訂好的飯店包間里,雙方老人聊得十分愉快。本來還有點擔心鬧幺蛾子的歐陽秋一家,也似乎是得了老人的警告一般,表現的格外安分。
婚禮前一天,陳銘起床洗漱,吃完早餐后便匆匆出門。帶著住在艦員宿舍的值班戰士們前往維修廠,準備接收軍艦。
盡管對基地維修廠的同志們格外放心,但該有的檢查還是必須做的。帶著戰士們繞著船塢,查看軍艦底部的海底附著物是否清理干凈,最后登上艦艇。
一般來說,遠航歸來。最明顯的需要處理的地方,就是船體除垢,也就是船只底部的海洋附著物。長時間夾帶大量附著物,不僅會影響到艦艇的航速,時間長了,也會加速艦體的腐蝕。
而我國有不少艦艇服役時間長達五六十多年,今天第一次做艦體檢查的陳銘,看到維修廠同志們的成果后,才真正感受到了那種匠人精神。除了必要的除垢外,維修廠的同志還很貼心的重新給刷了一層防腐漆。
檢查完畢后,在交接單上簽字確認,最后艦艇下水。再由陳銘等人接手,將軍艦開回軍港碼頭上停靠好。
做完這一切后,半天時間也就過去了。
饑腸轆轆的陳銘回到家中,習慣性地掏出鑰匙開門。只是這一進門,嚯,頓時一二十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以鄭遠海為首的東江基地同事們,還有以肖偉國為首的榆林基地同事們,再加上一些軍嫂,老人,小孩。齊刷刷地聚集在這個本就不大的小屋里,陳銘一度懷疑,這幫人是怎么擠下去的。
“大家伙怎么聚這么齊啊?”
陳銘停下了換鞋的工作,訕笑著問道。
“知道你今天要接艦,半天不著家。你們又是第一次結婚,沒啥經驗。大家伙這不來幫忙嘛,有啥遺漏地,還有半天時間能補上。”
看著自己兒子傻愣愣的樣子,譚秋雯趕緊走過來,一邊解釋著,一邊拍了陳銘一巴掌。
“還不趕緊謝謝大伙。哎喲,看到你能有這么好的同事朋友們啊,媽就放心了。”
“謝謝大伙了,時間不早了,家里估計菜也不夠。走著吧,各位,該吃飯去了。”
等眾人哄鬧的聲音,稍微平息一點。陳銘連忙開口說道,看著架勢就知道早上家里人壓根沒時間買菜,就是買了,估計也不夠。
餓得不行的陳銘,趕緊開口讓眾人轉移陣地。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哪怕原本不認識的兩撥人。混了半天后,現在出門時,都仿佛一個群體一般融洽。說是多年老友,外人看到都會相信。
的的確確,男性這邊大多都是海軍的成員,哪怕不在一個基地,但相互間也不會缺少共同話題。女性這邊也以軍嫂居多。
兩撥陌生的人湊在一塊,居然完全不顯得尷尬。陳銘一邊招呼著眾人吃菜,一邊暗自為自己不用活躍氣氛,可以偷懶而感到開心。
一頓午飯鬧哄哄地吃了快兩小時。下午要上班的人,陸陸續續地告辭離去。剩下一些的人磨不過小孩子的要求,一起前往游樂場。
女性們圍繞著歐陽和譚秋雯,帶著小孩去玩樂。順便聽聽譚秋雯講述一下陳銘兒時的糗事,同時給歐陽灌輸一下育兒心經,或者談論些衣服,化妝品之類的。女人間的話題,似乎永遠都不會枯竭。
而另一邊,以陳銘為首的一眾懶漢們,則在小吃冷飲車附近圍成一圈。吃吃喝喝地吹牛侃大山,亦或是聊些各自帶兵過程中碰到的有趣的戰士。
一時間倒頗有些賓主盡歡的味道。
這么形容男同胞們,似乎不太好。男性間的話題,無外乎事業,女人兩種。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女人這個話題自然沒法聊下去。剩下的,也只能是工作了。
恰巧,由于陳銘輪崗的多樣性,幾乎人人都能找到一個同伴陪自己聊相關的話題。比如剛調任潛艇支隊的肖偉國在聽到南克江是艇長,并且一直在潛艇部隊服役后,頓時眼睛都冒出了綠光。悄咪咪地拉著南克江躲到了一邊,虛心請教起來。
漸漸地,陳銘驚悚地發現,這幫人三兩成群的聊得不亦樂乎。本應該是主角的自己,竟然成了一個邊緣人。
罵罵咧咧退出群聊的陳銘無奈之下,只好坐在一旁。先將鄭遠海等人住宿的酒店訂好,然后靜靜地構思著婚禮的流程,并和記憶中的準備對照。以防出現疏漏。
晚上吃過飯,將魯淮成,鄭遠海等人送到酒店再回家后,時間已經快到晚上九點。折騰了一天,精疲力盡的陳銘連澡都懶得洗,直挺挺地往舒服的大床上一倒。
然后被歐陽一腳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