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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我要留下

  投影儀熄滅,陳銘緩緩起身。

  張艦長和梅政委二人看到陳銘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無論你做什么選擇,我們都支持你。我們也永遠記得你為祖國航母事業作出的貢獻,這是早上剛到的。”

  張艦長說完后,將一個裝有二等功獎章的盒子連同折疊好的嘉獎令一起塞到陳銘手上,轉身離開。

  “別有壓力,我們相信你無論去哪里都能綻放自己的光彩。”

  梅政委同樣拍拍陳銘的肩膀,然后將一張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塞給陳銘。

  “網上的事情你這個當事人還是要出面解釋一下的。注冊好賬號后,打這個電話,他會安排聯系微博的認證還有具體的發言詞,注意事項什么的。”

  看著兩位離開的首長,陳銘抱著東西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間。現在的陳銘看上去確實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但其原因則和外人想象的有點出入。

  上級的處理意見,真說起來已經很是優渥了。但恰恰是這種優渥,讓陳銘陷入了內心的掙扎。

  當年加入海軍的執念已經被鄭遠海解決了,按理來說,自己很早就可以交轉業報告選擇離開部隊了。

  當初從魯淮成口中得知八號海域被征服的消息,許是習慣,許是一些看上去虛無縹緲的責任心,讓陳銘繼續走到了今天。

  在聽到處理意見之前,陳銘都想不到自己還會有面臨這種選擇的時候。而偏偏,現在的選擇更加艱難。

  一方面,現在外界的熱度有了。自己出去,隨便再搬幾個作品出來,維持這股熱度,立馬就能提升自己的咖位不說。另一方面,保留軍籍,加上自己和老張的關系,自己出去后,別的不說,就靠山這塊那是相當得硬。而這樣的安排,自己還能保留軍人的身份,聽上去好像并不需要自己割舍什么。

  但不知道為什么,陳銘看著桌子上,那裝有軍功章的盒子,遲遲無法下定決心。仿佛,自己選擇去宣傳口的話,好像會失去什么。

  “喂,魯伯伯。您身體現在都還好嗎?”

  心慌意亂的陳銘掏出手機,猶豫片刻后撥通魯淮成的電話。只可惜時間有限,不然陳銘此刻多想立馬飛回東江,坐在魯淮成對面,和自己剛來部隊時那樣,兩人喝茶閑談,向長輩請求指點。

  “好,我現在都挺好的。在干休所吃喝不愁,每天吶散散步,溜溜彎。你呢?現在生活工作怎么樣啊?”

  聽到電話里魯淮成那熟悉的笑聲,陳銘深吸兩口氣,將最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慢慢講了出來。

  “魯伯伯,您說我該怎么選呢?是繼續留在作戰部隊,還是就這么出去。”

  “小銘啊,你今年快要三十二歲了吧。”

  魯淮成聽完陳銘的敘述后,仍舊笑呵呵地說道。

  “按理來說呢,你魯伯伯應該勸你留在作戰部隊,繼續為咱們海軍的發展建設出力。但作為你的長輩來看,從你15歲去艦院開始,目前你的人生中有一大半的時光都已經貢獻給了部隊。”

  “你和鄭遠海不一樣。他這小子剛來部隊的時候,就跑到我的辦公室,跟我說,他要當艦長。你呢?你來部隊的目的,說難聽點就是為了給你父親報仇。現在仇呢,也報了。工作呢,聽你說也已經完成了。”

  “所以這個問題,我無法再給你答案。你能在這個時候問我的意見,說明你還是很信任你魯伯伯的。那我也不能用我的私心,來干涉你的人生,你說對不對?”

  “謝謝您,我知道了。”

  陳銘沒想到,從不吝嗇給自己建議的魯淮成居然這一次拒絕了。

  掛斷電話后,糾結半天想不出結果的陳銘直接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緒慢慢放空。

  陳銘即將離艦的消息很快在航母上傳開,而眾人在知道陳銘離艦的前因后果后,又不由得感到哭笑不得。

  拍攝短片時,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本來就和外國官員上艦參觀一樣,一個特殊但又并不復雜的任務,結果搞成了今天的局面。

  時間過得很快,明天就是陳銘離艦和航母靠泊的日子了。往常期盼著靠泊后,能夠休息片刻的戴民盟等人,頭一次這么厭煩靠泊。

  “老陳,吃飯去了。”

  “來了!”

  陳銘聽到門外戴民盟的喊聲,立馬起身跟著他向外走去。

  “誒,老戴。你說我是留在作戰部隊,還是出去?”

  這兩天時間里,陳銘也問過歐陽春,問過自己母親,問過鄭遠海的意見。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將皮球踢了回來,讓陳銘自己選擇。

  “我肯定希望你能留在作戰部隊啊,不過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選。反正不管你以后干啥,只要不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我們都支持你,我們永遠是兄弟,是戰友。”

  聽到戴民盟這如出一轍的答復,陳銘沒好氣地撇撇嘴。只是當陳銘走進餐廳時,頓時愣住了。

  在飛行員餐廳里,艦長,副長,政委,還有各部門長,以及艦上的飛行員們,甲板工作人員等等,全部都在里面站得滿滿當當的。

  “別愣著了,過來坐吧。艦上條件有限,等會我還要去駕駛室,不能喝酒了。以茶代酒,咱們敬你一杯,就當明天送你下艦了。”

  “來,同志們。干杯!”

  張艦長說完,拉著陳銘喝完一杯茶后便匆匆離去。

  這一頓飯,無數杯茶,吃得陳銘有種醉了的感覺。本來未曾覺得離別有什么的陳銘,突然在心里出現了一絲對航母的不舍。

  不,應該說,是對這些人的不舍。

  第二天航母靠泊時,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沒有大的動靜,也沒有什么抱頭痛哭。提著行李的陳銘,和站在通道邊的戰友們一一對拳后,在姜喜子幫忙打傘的護送下走下航母。

  一輛平平無奇的勇士吉普此刻正在碼頭上靜靜地等待著。

  “怎么樣?選好了嗎?”

  看到陳銘放好行李,坐在后座的人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等陳銘上車后,開口問道。

  “選好了,我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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