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眾學員哭喪的表情中,金子晴宣布了各學員觀摩艙室的安排后便宣布散會。
“沒想到和你配合還挺有默契的嘛。”
等學員們走后,留守會議室的金子晴看著陳銘調侃道。
“你都說了我是艇上學歷最高的人了,這點察言觀色的智商都沒有我這博士豈不是有水分了?”
聽到金子晴調侃的語氣,陳銘也笑著回了一句。
“沒什么事我就先回二艙了。等會開始巡視學員們的狀況。”
“行,你這大博士沒有水分。”
閑扯兩句后,陳銘回到指揮艙。學員們剛到各艙室,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出什么問題的,陳銘也可以乘此機會休息一下。
“對這些學員感覺怎么樣?”
看到陳銘進來,呂奉光笑嘻嘻地問道。
“具體的還不了解,不過就初步認識來說,各個都是身懷絕技啊。”
陳銘稱贊一句后,忍不住感慨道。
“還是咱們國家發展得快呀。我還記得我剛到部隊那年,一個大學生都是寶貝疙瘩。當時我們基地從地方大學特招了一批人,弄了個大學生學員隊,都給別的基地眼紅得不行。現在看看這些小伙子,光碩士都不少了。”
“是啊,現在經濟發展上去了,自然就有錢投資教育了嘛。”
聽到陳銘的感慨,呂奉光何嘗不是心有戚戚。他年紀可比陳銘大得多,經歷過的困難年歲也比陳銘長。
“不過他們現在只能算是一些參天大樹的種子,連發芽都沒發。他們能不能在部隊這片土壤上扎根,成長都還要我們繼續努力啊。”
“放心吧,呂艇長。我相信有你們這些人在,把他們培養成一名合格,優秀的軍人不是什么難事。”
聽到陳銘的話,呂奉光笑著應承下來。這是他帶兵多年的自信,也是他們這些當軍官的使命。
“對了,你對這次出航,學員們的安排有什么打算沒有?”
“這還真沒啥安排。我提前都不知道要出航,不過這段時間我會多注意關注學員們的狀態的。身體還有心理。我曾經心理上出過毛病,對這一塊我想我應該能夠發現他們的異常。”
陳銘說著說著,灑然地笑了。
“再說了,近海巡航又不是遠洋長航。三五天的時間,搞不好連興奮期都沒過,心理上出毛病的概率并不大。倒是第一次聽到艇體外殼受海水擠壓發出的聲音可能會對他們的心理上造成一定的壓力。”
“好,學員這邊我就放心的交給你了。你和金教官還有尚教官互相配合著來。”
陳銘又和呂奉光在指揮艙閑聊片刻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準備告辭,去看看學員們的狀態。
“艇長,我和陳副長一起去吧。”
“好!”
目前377艇正在水下六十米深度巡航,在該海區水深98米并且海況信息都熟悉的情況下。呂奉光并不會拒絕尚堂的請求。
“誒,陳副長,那個盧一濤你見過了吧?你對他怎么看?”
“嗨,你就別叫我陳副長了吧。我這副長班還沒上呢,你叫我小陳就行了。”
陳銘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盧一濤我見到了。聽介紹說他是計算機碩士,看那樣子確實是個弱不禁風的技術宅。在會議室里的時候,精神狀態就萎靡不振的。不過我相信這個東西,后面通過體能訓練,是能鍛煉出來的。”
“所以你和艇長還有金教官的看法一致咯。真不明白你們看中他哪一點。”
尚堂有些納悶地說道。
“另外,咱們也別搞那套了。你叫我老尚,我叫你老陳好了。”
“行。看不看中的,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另外,咱們是軍人。我認識一個兵,陸特的。他的老連隊有六個字,叫不拋棄不放棄。這六個字是他們連隊的魂和精神。”
陳銘聽到尚堂說的話,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許三多,想到了那個自己只是聽說過,但從未去過的鋼七連。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這潛艇和陸軍連隊不一樣。在陸地上,有東西可以讓他們慢慢練,一次不行再來一次。在潛艇上,一次失誤就可能導致全艇所有人給他陪葬。”
“這不是還有培訓期呢嘛,等培訓差不多了再看情況要不要讓他上艇不就行了。”
尚堂說的沒錯。許三多這種兵,在鋼七連會有史今這樣的好班長幫助他成長。但是如果在海軍艦艇部隊,尤其是潛艇部隊。哪怕他又一次好運碰到一個史今班長這樣的人,他都不會有今天。
因為在潛艇部隊,沒有人敢拿自己戰友的生命開玩笑讓他一個憨瓜練手。
“你聽這是什么聲音?”
“這是潛艇外殼受海水擠壓出發的聲音。”
“那這不會沉了吧?”
“咱們現在是水下六十米,相當于六個大氣壓力。而咱們艇最多可以下潛到300米,也就是可以承受三十個大氣壓力。”
“我就像知道會不會沉。”
“不會!”
說曹操曹操到。正說這關于盧一濤情況的陳銘和尚堂二人此時便在輪機艙艙門外聽到了里面傳來鹿寧和盧一濤的對話聲。
聽到盧一濤那虛弱,卻又自信而肯定的理性分析。陳銘笑著從尚堂挑挑眉頭,那意思是,你看我說什么來著?
“行,我承認我偏激了行吧?走吧,去魚雷艙。”
看到陳銘那擠眉弄眼的樣子,尚堂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魚雷艙位于潛艇前方的一艙。正常來說,在觀察過輪機艙的情況后,應該去后面的電機艙看看另外兩名學員席楠和高迪的情況。
但輪機艙和電機艙的特性比較類似,都是艙室溫度較高,又都是為潛艇提供動力的艙室。所以看到溫度更高的輪機艙內,兩名學員都沒有出問題,尚堂便做主直接去低溫的魚雷艙。
至于電機艙內的兩人,等會送飯的時候再去看看也不遲。
“你把本子給我!”
“不給你怎么著?”
“找打!”
剛剛走到魚雷艙門口的二人,聽到艙內傳來的聲音,臉色一變。好家伙,這才分艙室多久啊就能鬧出事來?
還是部隊里性質最惡劣的戰友之間打架。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沖進魚雷艙。看到艙內韓冰洋已經揪住了姜耀的衣領,陳銘怒極反笑道。
“聽說你們想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