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擰著行李,站在航空兵大隊的營區門口,等待著未來的頂頭上司前來領人。
“陳銘?!!嘿,還真是你小子!”
“王師兄?!怎么是你啊?”
聽到聲音的陳銘轉過頭去,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碰到了一個熟人。
“嗨,可別叫我師兄,叫我王哥都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爺子,一直覺得我去飛行是打他一個艦院系主任的臉。”
航空兵大隊一中隊中隊長王巍一邊接過陳銘的行李,一邊開口說道。
“我看到上面說要空降一個從白頭鷹回來的飛行員來當副隊長,名字叫陳銘。我還以為是重名呢,沒想到還真是你。這下子估計老爺子也不會放過你了,咱們難兄難弟就老老實實躲在這南邊吧。哈哈哈!”
“嗨,王師兄別這么說。當年我從艦院出來的時候,老王提起你的時候滿臉都是自豪。再說了,你這么躲能躲幾年,你三十都過了吧。今年過年我陪你一起回去,正好我出來這么些年也沒有回去看看老王了。他挺想你的。”
聽到陳銘的話,王巍神色間閃過一絲愧疚。
“行吧,我答應你。現在不聊那個了,走,我帶你去見見兄弟們,還有咱們的戰鷹。兄弟們可都聽說你小子在白頭鷹是上過航母的,還能在航母上降落。你可不能藏私啊,這些本事必須教給兄弟們,不然我跟你沒完聽見沒?”
現在又不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年代,王巍的要求陳銘笑呵呵地滿口答應下來。
兩人先去了飛行員宿舍,將陳銘的行李收拾好。飛行員宿舍標準是兩人一間,而陳銘作為副營級的中隊長,勉強都夠上分房的最低標準了,在宿舍中自然而然地分配有一個單間。
東南艦隊航空大隊屬于高配編制,大隊是團級,中隊營級。一個航空中隊下轄三個飛行小隊,一共12架戰斗機。就在陳銘和王巍收拾房間時,一中隊其余十名飛行員紛紛趕來。
一群天之驕子們轟轟鬧鬧地擠進陳銘的宿舍,幫忙打掃房間,收拾床鋪。人多力量大,十來分鐘功夫,陳銘的單間就已經煥然一新。
“一群嗅到腥味的貓,平時咋沒見你們給我收拾下房間呢?”
聽著王巍那頗有點小情緒的話,房間內眾人都紛紛哈哈大笑起來。在王偉的介紹下,互相認識一番后,又一起熙熙攘攘地向著場站方向走去。
“陳銘啊,咱們大隊的戰斗機是殲8ii,在國內算是很好的飛機了。但是我知道你在白頭鷹是飛的f18,咱們現在除了空軍有兩個團的su27是三代機外,就咱們的殲8ii是最好的了。就是有點委屈你了。”
王巍一馬當先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向陳銘介紹道。
“哪里委屈,咱們八爺也挺好的。”
如果說不想飛更好的飛機那是撒謊,但是這種時候自然不會真說那種話。而且,八爺護衛領空多年,并不能說不是好飛機。只是確實有點跟不上時代罷了。
參觀完座機后的第二天,陳銘就開始了改裝訓練。查理教官的“好習慣”訓練又一次派上了用場了。適應了殲8ii的駕駛系統以后,陳銘的改裝進度進展飛快。就是落地的習慣引得檢查員不停咂舌。
你家有礦是怎么滴?拿著飛機這么砸。好在不是民航檢查,對落地有輕柔的要求。雖然對陳銘每次落地都是跟主輪有仇一般砸下去的重著落有些微詞,但瑕不掩瑜。兩周后,陳銘還是通過了改裝訓練。
夕陽西下的傍晚,一行十一名穿著飛行服,左臂提著飛行頭盔,臉上帶著飛行墨鏡的隊伍排著整齊的隊列從場站邊的戰備室走出。
在指揮員王巍的口令下,齊步走向停機坪。夕陽在他們的身后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遠處忙碌的場站兵們看向這里的目光中吐露著毫不掩飾的艷羨。
走到自己的座機面前,陳銘向站在邊上的機務人員敬禮。填寫好飛機記錄表上的發出信息,陳銘爬上舷梯。
“陳,你要想一個自己的代號,等會告訴兄弟們。然后今天你跟我飛僚機,這些日子我帶你熟悉一下我們的巡航空域。完成巡航后,依次返回進行夜間低可視條件降落訓練。”
陳銘看到坐在座艙里,正在進行開車前檢查時,聽到隔壁戰機座艙里王巍的聲音。伸出右臂,筆了一個ok的手勢。
“通訊測試!”
“鼴鼠收到!”
“地鼠收到!”
“田鼠收到!”
“竹鼠收到!”
陳銘聽到耳機里一群的一群“鼠”臉色有點黑。你說你們一群飛行員,不取點什么老鷹,大鳥之類的代號,整一群老鼠是個鬼?但入鄉隨俗,陳銘也只得給自己弄了個耗子代號。
“竹鼠是什么鼠?”
“竹鼠啊,是一種中暑以后特別好吃的老鼠。你們要嗎?三元一只,十元三只。”
陳銘耳機里突然響起一個飛行員疑惑的聲音。陳銘想了想,憋住笑回道。
“拉倒吧,你這個奸商。”
眾人一邊在耳機里閑聊,一邊也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完成開車檢查后,陳銘伸出手臂,對座艙地下的機務人員打了一個完成的手勢。
隨著舷梯慢慢被撤出,眾人紛紛啟動電門。按照各機距離滑行道入口距離遠近的先后順序開始滑出。
“行了啊你們。我給咱們中隊起老鼠的代號,就是希望你們都能和耗子一樣呆在地下。咱們每次飛行,都能平安落地。你們現在怎么還玩上了?”
聽到中隊長王巍的話在耳機里響起,笑鬧的幾個飛行員都紛紛憋住笑意。
“塔臺,竹鼠準備完畢,請求起飛!”
陳銘的座機慢慢滑進起飛跑道,在跑道頭停穩后。陳銘開始要起飛。
“竹鼠可以起飛。西風,二級。上高度3000,修正海壓1031。”
咦,怎么管制突然換成了一個女聲。就在陳銘疑惑的時候,塔臺管制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竹鼠,你真的是個奸商。”
陳銘聽著耳機里管制那強忍住笑意的聲音,還有戰友們的哄堂大笑。黑著臉將節流閥推桿推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