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但時間應該來不及了。”
女孩眼前一亮,但隨即又暗淡下來。
“對了,我叫黃淮。你呢?”
“我叫陳銘,東南艦隊的。你們是幾號?歌我兩分鐘就能寫出來。”
陳銘的號牌是最后一名,看看外面的人數,排到自己起碼一個小時以后。
女孩們聽到陳銘說的話,都是一愣。
“真的?”
“你沒有騙人嗎?”
陳銘看到她們懷疑,轉身找前面登記發號牌的地方借來紙筆。一個標準的蹲姿蹲下,將紙放在膝蓋上,寫著簡譜和歌詞。
女孩們看到陳銘說干就干,頓時好奇地圍攏過來。
“棠梨煎雪?”
黃淮微微念著歌名。
隨著陳銘的筆跡,一排簡譜一排歌詞。女孩們的眼神越來越亮。
的確想陳銘說的,這首歌沒有什么高音。但無論是歌詞還是曲風都是妥妥的華夏風。
“現在排伴奏肯定來不及了,等會只能我用鋼琴先頂一下,你們趕緊排舞吧。”
寫完后,陳銘將手中的詞譜遞給黃淮。
“謝謝,我.....”
“等結束請我吃飯吧。”
陳銘笑著打斷道。女孩們非常有眼色,將主唱的位子讓給黃淮,她們知道面前這個年輕的中尉,寫這首歌其實更大原因是因為她。
等七個女孩跑到一邊排舞后。陳銘和黃淮都有些臉紅的看著對方,半響后陳銘主動打破尷尬開始指導黃淮練歌。
40分鐘后,陳銘和女孩們一起走進演出廳。雖然鋼琴的效果差了些,但評委們都是內行。一首原創的國風歌曲,加上精美的舞蹈,還有女孩們身上的漢服都是亮點。回頭還有一周時間,足夠排伴奏了。
理所應當的給了通過。出來后沒有理會女孩們的興奮,又等了半個小時陳銘獨自一人再次走進演出廳。
在外面想了很久彈什么,最后選擇了陪我長大的鋼琴版演奏。寓意著部隊,戰友陪著年輕的官兵們長大。
陳銘知道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原創,又帶著點小溫暖的曲風。同樣令評委們給了通過,謝幕后也走出演出廳。
他才不會說是因為很久沒碰鋼琴,怕炫技搞翻車。
后面一周時間,除了和女孩們吃了一次飯。陳銘就很少見到她們了。他知道女孩們排練的時間很緊,也沒有選擇去叨擾。
畢竟自己軍歌其實已經寫的差不多了,而把自己叫來,應該也只是讓自己唱兩首軍歌罷了。
陳銘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在央音附中的日子,每天早上起來跑個步,活動活動身體。就開始窩在琴房內,一呆就是一天。
這種悠閑的日子,陳銘感覺別有一番滋味。尤其是遠處還能傳來其他單位戰士們操課的號聲。
他不知道自己對黃淮是什么感覺,可能是喜歡上那個女孩子了吧?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陳銘一邊漫不經心地隨手敲擊著琴鍵,腦海中一般浮現著第一次看見黃淮的樣子。嘴角拉著傻笑。
一周后,確定參與慰問演出的成員都集合完畢。
帶隊的是總政的李團長,除了陳銘和女孩們,還有男男女女的文工團成員一百多人。加上后勤的燈光師,音響師,記者等等。
一行龐大的隊伍登上了前往東北的列車。他們此行的第一站,是駐扎于我國東北的第十六集團軍。
看著車窗外的雪景,陳銘也有些興奮。雖然在北方也見過雪景,但最遠只到過小連的他還真沒有見識過眼前這般銀裝素裹的景色。
真不知道,在最北端的哨所時。會看到什么樣的光景。
按照總政的要求,今年的慰問演出必須要去到最艱苦的地方,不能像以往那樣,讓哨所的部分戰士們換防下來看演出。
我們沒有忘記他們。
雖然肯定是抽調人手前往,但陳銘相信身強力壯的自己肯定能夠有機會前去。
火車到站,陳銘幫黃淮等幾位女生把行李從行李架上取下來。惹來一眾女孩們的調笑,陳銘看著黃淮有些臉紅的樣子也跟著傻笑。
他的臉皮已經練就得差不多了。
臉這東西要著干嘛?能吃嗎?
16軍的干部還有汽車連的戰士們早已等候在車站外。將一行人接上大巴,向著營地駛去。
這是陳銘第一次參加慰問演出,看一切都覺得新奇。
只是當大巴駛進營地后。看著那些素不相識的戰士們,臉上洋溢出質樸的笑容,還有在食堂吃午飯時,炊事員給他們打的格外多的肉菜。
陳銘心里微微顫抖,他有些為自己那游山玩水的心態臉紅。
下午布置舞臺設備的時候,陳銘看到那些戰士們,在沒有指揮員指揮的情況下,紛紛主動地搬起重物,在專業人士的指揮下井井有條地搭建舞臺。
“排長,你去歇著。這些活,俺們干就成。”
“扯犢子不是?我們來就是給你們演出的,又不是來當大爺的。”
陳銘跑到一名列兵身邊,幫著他提起音響向舞臺側面走去。
“俺們這地方冷,你們晚上演出辛苦。俺們都想著讓你們好好歇歇。”
“就沖你這話,晚上你想聽啥玩意,想看啥玩意。我保你滿意!”
陳銘和列兵將重重的音響放下,拍拍身邊這個兄弟的肩膀。他倒沒有夸口,雖然他最后排練的一周,一直在琴房。但第一天他就把很多曲子的伴奏交給了文工團負責伴奏的同志們。
列兵嘿嘿笑著沒有說話,轉身就跑開去搬下一個,陳銘也只得跟了上去。
大舞臺的音響重量并不輕,放著這個看著精瘦的小子一個人搬,他還真不放心。
夜幕慢慢爬上天空,一隊隊戰士們手臂上夾著小馬扎在指揮員的口令聲中跑到大操場,口令聲此起彼伏。
陳銘站在舞臺邊默默地看著。看著這些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寒冷而滿臉通紅的漢子,他突然很感謝海政的張團長還有魯淮成參謀長,能讓他參加這次活動。
晚上七點半,在總政兩名專業的主持人登臺后。演出正式開始。
預計十點半結束的演出,硬是延長到了午夜十二點。如果不是戰士們還有16軍的領導擔心他們凍壞身子,陳銘相信文工團的同志們,還可以繼續堅持下去。
每天日復一日的排練,他們也曾叫過苦,叫過累。但看看臺下這一雙雙眼睛,他們同樣有和陳銘一樣慚愧的心情。
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本事,都展現出來。讓這些年輕的戰士們,能夠在一年的辛苦訓練結束后,好好開心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