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突兀的槍響,三人條件反射般的翻滾規避。迅速地找到掩體,將自己保護起來。
“嘿,我中獎了。”鄧久光開口道。
三人在掩體后躲藏好,這才意識到一些問題。
聲音的傳播速度是340m/s,而子彈的膛速遠遠高于音速。所以,既然有人蓄謀已久的開槍,那么八成會有人中槍,這個規避動作算是白做了。尤其是,柳小山,這家伙現在是個“死人”,他躲不躲沒有任何意義。
現在的問題是,開槍的人,不知敵友。到底是是自己的隊友干掉了鄧久光,還是防守方隊友的誤傷都不確定。
而且在陳銘被鄧久光堵住時,為了尋找脫身之法時曾特意觀察過周圍的地形。剛剛自己前進的方向是防守方陣地后的密林。
陳銘原本的想法是,繞過敵方陣地,藏進密林里從給防守方來一波回首掏。鄧久光的背面就是密林,雖然密林中非常適合隱藏,但卻因為地勢太低,根本做不到遠距離狙擊。
密林方向,唯一能用來射擊200米距離外的地方,只有密林邊緣的一個小山坡上面可以。
那么,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確定彈道,或者說,鄧久光的中彈部位。
“嘿,老鄧。你是哪邊吃的槍子?”
陳銘躲在掩體后,開口喊道。
鄧久光沒有說話,只是和柳小山二人起身,回到了自己的“犧牲”點。如果是實戰,他們確實應該死在那個位子,而不是掩體后。
他們的行為并沒有違規。而鄧久光身上冒出的彩煙,也告訴了剛剛的偷襲者。
打我沒用,我死了。
柳小山則是在二人打斗時,就撕下了自己的臂章,同樣表明了自己的陣亡。
只見二人回到原地,將身上的槍丟在地上。同時,鄧久光動作十分浮夸的來了一個前倒。眼睛看著陳銘,眨眨眼。
背后的彩煙是那么的絢爛?好吧,請原諒陳銘只能這么形容了。
陳銘臉頰抽了抽,老鄧啊老鄧,你的演技能不能再浮夸那么一點點。
了然的朝著鄧久光點點頭。陳銘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用手頂著微微冒出掩體上方。
“砰!”
聽到耳邊傳來的槍響,陳銘迅速沖了出去。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嚇得陳銘立馬蹲下在地上滾動到鄧久光身邊,抄起步槍就閃到了之前鄧久光躲避的掩體后。
“這家伙有點厲害啊。”
陳銘在掩體后,抱著鄧久光的步槍,一邊檢查彈匣內的子彈一邊平復自己的心情。雖然空包彈打不了這么遠的距離,地上也沒有彈頭濺起的揚塵來判斷彈著點。
但這沉悶的81杠槍聲,連續射擊好幾次已然暴露了偷襲者的位子。果然是小山坡方向!
陳銘借助掩體,偷偷觀察著。
海軍那天藍色的迷彩服,在灰綠色為主調的密林中簡直不要太亮眼。陳銘從沒有一刻是如此喜愛曾經無數次吐槽陸戰隊居然弄個藍色的迷彩服。
這就和曾經美軍在阿富漢戰場鬧出的笑話一樣。由于白頭鷹大兵們人手一個夜視儀,于是他們夜戰無敵。但這人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他們突然想到,如果敵人也有夜視儀,那咱們的優勢不就不在了嗎?
于是,在不對稱戰斗的思維指導下,美軍搞出來ACU迷彩服。這款迷彩服的唯一牛逼之處在于,它在夜視儀的觀察下偽裝效果一流。
興高采烈的給前線大兵換裝。結果發現,他們的敵人壓根沒有夜視儀,而且在沙漠戈壁的黃色調環境中,一身藍灰色的迷彩服簡直讓所有的大兵都成了敵人的活靶子。
等等,一個能用81杠一發子彈準確命中200米外目標的人,會不知道這一點嗎?尤其是,他還沒有挪動過位子。
推己及人,十分合理。
陳銘想到自己剛剛用帽子做誘餌的行為,迅速冷靜下來。
千萬不要以為機瞄200米精確射擊很容易。實際上,在機械瞄準具觀察下,一百米的胸環靶大小和一個一元硬幣差不了多少。何況是兩百米的距離。
陳銘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決定再觀察一會。
只是,這怎么越看越不對勁。前面說過陳銘的目力經過鍛煉最高可以看清150米外的目標,雖然看不太明確,但剛剛,那個藍色的衣服,好像動了一下。
陳銘想了想,隨后脫下自己的外套。
突然向上拋出掩體。
“砰,砰!”
聽到槍響的一刻,陳銘迅速從掩體后轉身探出身子。舉槍瞄準早已觀察許久的目標。
在看到藍色衣服處一閃而逝的火光后,果斷地連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
標準的三發急速射,200米的距離已經超過了陳銘使用機械瞄準具可以完成精確射擊的最大射程。為了保險,只能使用三點射擊,封鎖偷襲者所處的那一片范圍。
片刻后,看到遠方冒出來的彩煙。陳銘松了口氣,懷揣著不解,帶著柳小山和鄧久光二人向遠處走去。
他們想要去見見這個開槍的家伙。
今天打冷槍的人怎么這么多?
柳小山和鄧久光內心吐槽道。
偷襲者此時正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棵樹下,他看到了剛剛自己的目標們正在向自己走來。但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這幫人總不會拿自己出氣吧?那樣是要挨處分的。
況且,他也對剛剛干掉自己那人,那宛如一聲槍響的三發急速射技術十分好奇。
“新兵?!!”
走到近前的陳銘三人,看到眼前這小子肩膀上孤零零的一拐。驚訝出聲。
“哈哈哈哈哈,老鄧啊老鄧,居然被一個新兵蛋子干掉了!”
陳銘當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調侃鄧久光。
鄧久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柳小山倒是好奇的問道。
“小兄弟,你叫什么,是哪個單位的?81杠打200米目標不簡單啊。”
看著眼前提問的人,肩膀上的雙槍和一道粗拐。偷襲者立馬站了起來。
“報告班長,我叫向羽。陸戰一營偵察連一班戰士。”
聽到向羽的名字,陳銘頓時了然了。以后的獸營戰神,有這一手,說得過去。只是現在還有些稚嫩,前面犯了不少錯誤。
突然,陳銘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說,你是陸戰一營的戰士?”
“是啊。”
向羽楞了一下,不知道這個肩膀上空空如也的人為什么會這么問。但看著他能和兩名中士肆無忌憚的開玩笑,可能也是位班長吧,向羽老實的回答了陳銘的問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喲,臥槽。我忍不住了。”
陳銘頓時笑得更放肆了。這次演習的陣營劃分,陸戰一營是一支女子偵察連是防守方,二營和學員隊是進攻方。而鄧久光和柳小山作為女子偵察連的教官被卷入演習,自然也是防守方的人。
結果,鄧久光被向羽干掉不說,還幫著陳銘干掉了向羽。想到這里鄧久光黝黑的臉已經黑得跟墨炭一樣了。
“哈哈哈哈,你們可真是。敵人面前唯唯諾諾,隊友面前重拳出擊。”
陳銘繼續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突然,面向大海,張開雙臂。
“來吧。痛擊我的隊友!哈哈哈哈!”
“你能忍嗎?我忍不了。”
“我也忍不了。”
“揍他丫的!”
“哎喲哎喲,別打臉誒,別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