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巡忙得很,沒功夫計較雞毛蒜皮小事兒。
他突然想起一事,問了句:“和我們公司簽合同沒?”
李川建連忙回答:“簽了簽了,周六就簽了。”
他又小心翼翼道:“這兩天打您電話,您一直關機,不知道您今天是否有空來一趟,我…”
“有,現在過去。”
李川建長舒口氣:“恭候您的大駕。”
掛斷電話,葉巡和李菲雨出發。
李川建點名讓葉巡做設計圖,葉巡哪有時間。
過去破解‘天斬煞’格局,圖紙交給公司設計師就行。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
李菲雨和葉巡肩并肩站著,問他:“你有多少把握破掉大兇風水局?”
葉巡輕松寫意回道:“小菜一碟。”
“我發現一件事。”
“什么?”
“你原來很謹慎的,最近有點膨脹。”
“這不叫膨脹,這叫實力+自信。”
李菲雨皺眉:“我沒和你開玩笑。
你讓李川建驗證風水局,把李川建嚇得不輕。
李川建把客廳監控錄制的視頻給我看過,我看的頭皮發麻。
你單獨一人破解這么危險的風水局,確定沒問題?
我警告你,到時候事不可為不要逞強,寧愿丟掉大單子也不能出事!”
葉巡舉起右手滿臉嚴肅發誓:“如果我沒搞定,以后打手槍當場炸膛!”
“…”
李菲雨嘴角一抽,無fuck說。
黑色奧迪一路疾馳,很快來到御景豪庭。
別墅區大門口,李川建穿著一套長及腳踝的厚厚黑色羽絨服,跟頭胖企鵝似得探頭看來看去。
身為狂拽炫酷付錢的甲方,能在寒冬季節親自跑到大門口等乙方,足見重視程度。
他旁邊站著大背頭周總,周總和保安笑呵呵聊著什么。
李川建視線中出現熟悉的黑色奧迪,立刻雙眼放光迎上去。
轎車減速停在路邊停車位,正副駕駛車門同時打開。
李川建大老遠就笑起來:“哈蛤哈,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葉大師盼來了!”
話音落地走到車旁,左手一引:“里面請里面請。”
四人一陣寒暄。
路上,葉巡直言自己很忙,只負責解決風水局,不負責室內設計。
李川建爽快道:“沒問題!
葉大師您這種大忙人,能抽出時間幫我解決問題我已經感激不盡。
只要解決‘天斬煞’,其它業務李總看著安排。”
最右側的李菲雨面無表情。
前兩天李川建給她打電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態度那叫一個強橫,指名道姓就要葉巡。
沒想到葉巡一來,李川建一口一個大師,當場認慫。
甲方?
呵呵。
話音落地,剛好到走到別墅客廳。
客廳靠墻位置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個貨車輪胎大小的魚缸。
魚缸注了三分之二水,底部鋪了層白色小鵝卵石,里面還有假山假草。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卻是魚缸水面浮著一層金魚尸體,以及地面幾只金魚尸體。
李川建心有余悸:“葉大師,我這次心服口服。
之前因為您年輕,以為您道行不夠,沒想到英雄出少年!
您讓我買金魚驗證煞氣,讓我大開眼界!”
一想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李川建毛骨悚然。
周五買魚缸和金魚放在墻邊觀察半天沒動靜,就懶得再看。
沒想到周六出事兒了!
魚缸里面的金魚特別暴躁,甚至會相互攻擊!
他還是第一次見識金魚攻擊同類!
以前別說見,聽都沒聽說過!
時間越往后金魚越暴躁,除了相互攻擊還會用頭瘋狂撞魚缸四面玻璃!
那拼命模樣,就像災難電影里的特效鏡頭!
只是一眼,李川建就被震撼到!
隨之而來的是濃濃恐懼…
他有一個想法——
金魚們寧死也要逃離魚缸!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
數十條金魚越來越瘋狂,除了相互廝殺,撞魚缸,還會拼命跳躍。
不過金魚跳躍能力太差,大部分跳出水面尾巴還在水里,跳不高。
僅有幾只跳躍能力驚人,跳出魚缸掉到地面撲騰幾下不再動彈。
涼涼。
李川建嚇得不輕,趕緊給李菲雨打電話簽合同。
然后讓李菲雨把葉巡叫來,可惜,李菲雨找不到人。
他差點急死!
葉巡站在窗前眺望遠處挨得很近的高樓大廈:“知道為什么金魚會死嗎?”
李川建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葉巡道:“我說過,天斬煞是大兇格局。
之所以稱為大兇,是因為殺傷力足夠恐怖。
如果有人長期住在這里,一年之內必定暴斃!
這還是天斬煞煞氣分散于整棟別墅,別墅不是密閉空間,煞氣會泄露一部分。
再者,住戶不會一直住在里面,經常出門也就意味不會時時刻刻承受煞氣。
如果一直住在里面,一個月就會暴斃!
讓你用金魚做實驗,是因為金魚只能住在魚缸里。
對金魚來說,魚缸就是整個世界。
對天斬煞格局來說,魚缸首當其中。
換而言之天斬煞煞氣全部沖進魚缸里,金魚所處的世界被煞氣填滿。
所以,這些金魚集體暴斃。
如果你一直關注金魚變化,應該看到一些‘特殊’現象。”
李川建苦笑。
這不叫特殊,這叫要命!
他這兩天一直做噩夢,閉上眼就是恐怖片似得金魚撞魚缸。
甚至還夢到金魚把魚缸撞出裂紋,然后眼睜睜看著金魚一下一下把魚缸撞破,一躍而出變成猙獰魚怪張開嘴咬向自己。
他感覺自己快被弄出抑郁癥和精神衰弱!
一旁周總也看過客廳監控視頻,弄清事情原委,贊嘆著對葉巡豎起右大拇指:“厲害,真是厲害。”
他這兩天一直聯系葉巡,可葉巡不搭理他。
沒辦法,只能厚著臉皮來這里。
李川建堆笑:“葉大師,原因是知道了,怎么破解啊?”
葉巡道:“建設艱難,破壞容易,越是精密的東西越容易破壞,我只需…”
客廳茶幾上有一個手臂高迪拜塔形狀的積木。
他略作觀察瞄準節點,在底部慢條斯理抽出一個木條。
“嘩啦~”
積木轟然倒塌化為碎塊。
“破其一點,其勢自潰!”